“近朱者赤,你在我身邊呆久點,可能魅力會蹭蹭往上漲。”
顧珩大言不慚的自賣自誇,獲得任安一記白眼。
回到家,任安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老媽興師問罪,可當事人彷彿很無辜什麼都不知道。
“我怎麼可能讓你和二十歲的小夥子相親,那不耽誤人家。”
任媽的毒舌堪稱世界第一。
“媽,我是你女兒哎。”任安嘴角抽了抽,言歸正傳,“你真不記得今天早上讓我去相親這事?”
“彆說得好像我有老年癡呆一樣,冇做過的事我怎麼會記得。”
任母聲音有些急促,“好了好了,我要處理案件晚上再聊,先掛了。”
任安隨意撇向窗外,發現城市已是白霧瀰漫。
老媽絕對不正常,一定發生什麼了事。
她翻找早上的通話記錄,可最近一次通話是在三天前。
怎麼會……
她清晰的記得一小時前被劉白拒絕,和老媽早上說話的語氣。
忽然什麼都冇有了,恐懼像荊棘般纏住心臟,千瘡百孔。
夜半被嚇醒三次,她揉了揉太陽穴,倒杯咖啡伏案工作。
當她再次抬頭時,天色漸亮,陽光躍進紗窗在桌麵投下斑駁剪影。
今天她到公司格外早,二話不說衝進設計組質問劉白。
“說,你昨天和我相親結果被我嚇跑了,是不是!”
聲音太大,旁邊的同事望著這邊竊竊細語。
劉白見平常穿著得體,從容不迫的師父竟然把西裝套在睡衣外麵就來上班,還說胡話。
“師…父,您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不會是要揍人吧…
劉白兩手死死抓住椅子,身體不斷後傾,唇瓣緊閉心裡默唸“南阿彌陀佛”。
任安彷彿是走到沙漠禁地的倒黴鬼,苦尋出路又擔心被渴死。
死死抓住這根最後稻草,囁嚅道:“真的忘了?”
“師父,我昨天真的在公司加班。”
為了打消師父的疑慮,他把昨天存好的文檔放出來。
“您看,下午五點半儲存,那時候我怎麼會出現在咖啡館。”
證據確鑿她無處反駁,失魂落魄地躲在辦公室。
難不成和她聊天的是鬼?
“這說不準哦~”
任安驀地抬頭,見一個銀色長髮的男子浮在空中,唇邊嗜血的笑容宛如地獄修羅。
他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獵物。
“你活著本就違背天道,若是乖乖去死也算功德圓滿。”
冰冷的手掌覆在她眼上,任安動彈不得,眸中的光亮被黑暗蠶食,沉沉睡去。
鬼君感受到掌間傳來一陣熱流,遲疑半分後嫌棄的甩了甩,口中唸唸有詞,任安身下出現巨大的暗紅法陣。
“很快你便再也不用哭了。”
他的右手凝聚出鬼刃,刀尖調轉,刺向任安眉心。
她手腕上的紅線感應到危險,頓時辦公室內紅光乍現擋下致命一擊。
鬼君眯了眯眼,望著她身上的屏障徹底被激怒。
他再次凝出鬼刃勢必要打爛這個屏障,卻被一道劍氣逼退到牆邊。
“想不到神君九百年未用的斬淵劍再次出鞘是用來對付我。”鬼君輕蔑道。
顧珩將劍垂直插進地磚,檢查任安傷勢。
“我說過動她者,死。”他眸色幽暗,擁她入懷。
鬼君滿是不屑,抹掉唇角殘留的血,倚著牆道:“若我非要動呢?”
“大可試試。”
顧珩加固屏障,手持長劍將她護在身後。
“你覺得你還能護得了?”
“隻要我在一日定會護她一日。”
刀光劍影,顧珩設下結界,周圍彷彿墜至火海。
招招致命,鬼君很快落入下風。
嘭!
鬼君被踹在地上,砸出個大坑。
顧珩拚了命的攻擊,他設下障眼法土遁了。
威脅消失,顧珩撤回結界,辦公室又恢複平靜完好無損。
反覆檢查確認任安無礙,他心中一陣絞痛,含下冰蓮花瓣後呼吸逐漸平緩。
手中的冰蓮隻剩下最後六瓣。
顧珩看著人兒長長的鴉睫忽閃,眉頭皺起似乎又被夢魘纏身。
任安悠悠轉醒,發現顧珩慘白著一張臉注視她。
臉上發燙,“你看我乾嘛!”
“你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任安瞧他緊張兮兮的模樣,冇和她鬥嘴還挺意外,“我一切正常啊,你怎麼那麼緊張?”
不過她腦子裡怎麼又一片空白。
“你醉酒都睡兩天了,”顧珩碰了碰鼻子,漫不經心道:“又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其實,任安早就發現他一說謊就會摸鼻尖,對他的話將信將疑。
“我好餓,你吃過冇?”
“正好,今天我心情好給你做了糖醋排骨。”
顧珩揮了揮手,“起床吃飯。”
“幾個月前我就想問,你啥時候開始轉性啦,不和我對著乾還幫我做飯。”
任安跟在他身後,搖頭晃腦。
“你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吧,還是在醞釀大陰謀?”
顧珩定住腳步,她差點冇刹住車撞上他。
“你以為我給你做飯是因為這?”
他眸光黯淡下去,無奈地揉了她的頭頂,“這裡都裝些什麼?”
美食當前,她還抱著電腦畫圖。
“吃飯就吃飯,你也不怕消化不良。”
“我睡了兩天落下這麼多工作肯定得趕上,你這個大老闆倒是清閒。”
“吃飯。”顧珩蓋上她的電腦,頷首道。
閻羅殿
陰暗的大殿隻燃著幾盞鬼火燈,冒著幽幽綠光。
“你個老東西要疼死本君啊!”
鬼君坐在冰池裡疼得齜牙咧嘴。
老妖醫立馬跪下,磕頭認錯,“主上饒命,主上饒命。”
“行了,趕緊治。”
“是是是。”老妖醫站起來腿在打顫,害怕誤了時辰索性跪在地上給他療傷。
“顧珩個白眼狼,白給他那麼多冰蓮。”
“還在一日就護一日,我倒要看看那傢夥能執迷不悟到何時。”
鬼君皺著眉頭,“下手輕點。”
他後背被斬淵劍砍了十幾刀,那小子還來真的!
“白眼狼,冇義氣。”
又傷身又冇麵子,鬼君憤恨地捶著池水,激起波紋也拉扯了傷口。
“嘶~”
“主…主上,這次不是老夫…”老妖醫連忙提醒。
鬼君氣急敗壞道:“本君冇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