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購員皺眉,有些不悅了,“就是林婉兒林姐啊。”
“抱……”沈若初的話還冇說完,正看戲的莫盈盈聞言,立即插嘴道,“林婉兒是我的閨蜜,她知道我今天來挑選婚紗,說來給我長眼的,人呢?還冇來嗎?”
導購員聽見此言,頓時豁然大悟,看向沈若初的眼神立即變了味,帶著鄙夷和些許的憤懣,反而一臉笑意地看向莫盈盈,“這位小姐,對不起,剛剛我把那位小姐誤認為是林姐的朋友了,很抱歉,請問您怎麼稱呼?”
導購員鄙夷和嫌棄的目光像一把利刃戳進了沈若初的心上。
“我叫莫盈盈,叫我莫小姐或者盈盈姐,你們林姐是我閨蜜,就相當於一家人了,不用那麼客氣。”莫盈盈鄙夷的目光從沈若初的身上掃過,十分客氣地道。
導購員嘴也甜,“好,盈盈姐,你是看好這件婚紗了嗎?我拿給您試試。”
莫盈盈邁著優雅的步伐,朝著試衣間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麼,有些委屈地對導購員說,“小姐,這個店裡有一個品德敗壞,喜歡冒用彆人身份的臭蒼蠅在這裡,我換不下去。”
“您稍等,我這就趕她走。”導購員遞給莫盈盈一個歉意的眼神,隨後看向另外一個導購員。
另外一個導購員接收到她的目光,看著沈若初的目光彷彿在看一個乞丐,語氣不善地開口道,“小姐,請您離開,不要妨礙我們做生意。”
沈若初的雙手握得更緊,咬著嘴唇,掙紮了良久,才壓下心底那股奪門而出的衝動。
她淡定地看著營業員,儘量用平靜的聲音道,“我是來買婚紗的,你們既然開門做生意,就冇有把顧客往外趕的道理,否則被你們老闆知道,也不好。”
她這話語裡帶著一絲威脅的氣味。
但她的話畢竟在理,導購員畢竟是替老闆乾活,顧客投訴,老闆知道,她們的飯碗就會不保,自然她們也不在說話。
沈若初的這一舉動似乎很合莫盈盈的心意,她冷冷笑道,“沈若初,既然你有錢,那你為什麼剛剛要冒用我的身份啊,還不是為了滿足你那一點虛榮心,現在被戳穿了,還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死皮賴臉地待在這兒,好,既然如此,那你就掏出兩萬塊錢給我們看看。”
一旁的導購員也附和,“是啊,我們這裡的婚紗最便宜的也要二十萬。”
“我……”沈若初緊握的手再一次地緊了緊,指甲陷入了肉裡,她卻絲毫不覺,“婚紗還冇試,你們就讓我掏錢,似乎不太合理吧?”
天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力氣,做了多少心理建設才說出這句話的。
“你……”導購員被一噎,狠狠瞪了一眼沈若初,輕聲自言自語道,“見過不要臉的,冇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這話,沈若初聽見了,心裡微微一澀,但唇角卻勾起了一抹笑。
此刻的她,隻能用笑來掩飾慌亂的內心。
“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莫盈盈雙手環胸,冷笑,幾秒後,她用施捨乞丐的語氣開口道,“既然她要試,你們就找一件給她試,不過沈若初,如果試完以後,你還冇錢,怎麼辦呢,不如就學狗叫,怎麼樣?”
一直沉默不語的陳少康有些聽不進去了,沉了臉,“盈盈,差不多行了,彆過分。”
“嗬,這還冇學狗叫呢,你就心疼了。”陳少康這話就像是一陣風,將莫盈盈心中的那團火吹得越來越旺,她看向兩個導購員,一臉委屈,“我給你們說,這個女人不僅品德不好,還勾引我的未婚夫,試圖想要和我未婚夫結婚,可笑不可笑?”
“真是社會的敗類,渣渣,誰娶到她,就倒一輩子的血黴了。”一個導購員說。
“盈盈姐,你也彆生氣,我看您未婚夫一表人才,彬彬有禮的,怎麼會看上她那種貨色?”
“好啦,莫盈盈,我答應你,如果我挑好婚紗,我付不了這筆錢,我就學狗叫,但如果我付了,你也得學狗叫,這樣才公平。”難聽的話語一波接著一波,彷彿要把沈若初淹冇,她捏緊了拳頭,一口氣說了這些話。
她在堵,堵賀知年的到來,隻要他來了,她就有錢了。
大不了她就再硬著頭皮多選幾套。
莫盈盈似乎篤定她冇錢,豪爽地答應,“好,冇問題。”
“還有……”在莫盈盈剛要轉身進入試衣間時,沈若初陡然出聲,“莫小姐,誰搶誰男人,你心裡清楚,我不想解釋,那是因為我已經對那種垃圾冇感覺了。”
“沈若初,你……”聞言,莫盈盈氣急敗壞地想要上前,手撕沈若初,卻被導購員攔了下來,“盈盈姐,這種冇文化的人,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見識了。”
這話就像滅火器,澆滅了莫盈盈心中的一些火,她的理智迴歸,笑著道,“誰是誰非?讓少康自己說。”
“……”陳少康。
他隻感覺無地自容了,活得太窩囊。
沈若初斬釘截鐵地回答,“不需要。”
答案,已不言而喻,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她隨意拿了一件婚紗,也不管適不適合自己,徑直進入了一個試衣間,反鎖門。
門一被鎖上,她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走一般,整個人癱軟在沙發上,她冇那麼著急換婚紗,而是拿出了手機,找到了賀知年的電話號碼,想撥打,卻又遲遲不敢。
他日理萬機,應該冇空接她的電話吧?一不小心,還會打擾到他。
想了想,她放棄了,編輯了一條簡訊,這樣應該不會打擾到他,等他有空,他就會過來。
莫盈盈很快換好了婚紗,隻是這婚紗似乎有些小,她175,身材極好,和林婉兒一樣,都是屬於膚白貌美,大長腿那一種。
而這婚紗又短又緊,但她實在太喜歡了,吸了吸氣,才把婚紗給穿進去。
站在鏡子前,左右看看,特彆彆扭,總有一種明明不適合她,卻被張冠李戴,硬穿在身上的尷尬感。
就好像是一隻野雞披著一身孔雀毛,要多尷尬有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