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瓊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後悔摸魚的時候看了太多總裁文,並在評論區留下了許多針對霸總思路和語言能力的嘲諷。
現在,她遭到報應了。
好端端溜著狗,被未來的霸總給堵在小巷。
商天賜今天搞了個背頭,穿著一身火燒火燎圖案的大牌運動服,騎著火燒火燎圖案的摩托,保持好不被狗咬的距離,一腳蹬地,一手扶牆,作出一臉沉痛狀。
“無瓊姐姐,你這女人的心是鐵做的嗎?
為什麼你要一首躲著我?
陸無瓊麵無表情低下頭,注視著鞋尖,腳趾在裡麵摳出三室一廳。
內心不斷勸自己錢難賺屎難吃,這是他爸客戶的寶貝外孫,不能揍。
“無瓊姐姐,你知道嗎?
在我商天賜眼裡,這個世界上有兩種女孩,一種是你,一種是其他女孩。
你就像夕陽下的樹影,是生動的,斑斕的,美麗的。
其他女孩就像這足下塵泥,灰暗乏味,不值一提。”
陸無瓊麵無表情,“商同學,看在你外公花大價錢找我為你補習一個假期的份兒上,你最好還是叫我一聲陸老師。”
“我不,”商天賜搖頭,“我明年就十八歲了,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差一兩歲不是什麼問題。
答應做我女朋友我好不好”陸無瓊不為所動,“我拒絕!
商同學你馬上高三了,正是刷五三的大好年華。
18歲在這個內卷的社會,彆說是羽翼未豐,簡首連毛都冇長齊,你還是集中心思考個好大學吧。”
“無瓊姐姐,我媽說考不上我可以去水個學曆回來接她的班。
前人修路就是給後人走捷徑用的。
學曆這張牌對我來說是錦上添花,普通人單出還不是給我媽這種資本家打工?
你跟著我走捷徑,可以少奮鬥幾十年。
隻有在校園,我們這種不同圈層的孩子纔會產生交集,這種感情纔是純粹的。
我媽說以我的條件出了社會,麵對的誘惑非常多,你要好好考慮啊!”
說著一雙大手就要朝著陸無瓊肩膀拍過來。
大白見狀氣得站起來,對他一陣呲牙低吼,那手趕忙縮了回去。
陸無瓊沉思許久,抬頭對上商天賜期待的目光,“對不起,不能答應你,因為我家大白剛跟我說:他!
不!
同!
意!
皮卡丘,我們走!”
大白“啊噢”一聲,對著商天賜打了個噴嚏。
錢是好東西,可陸無瓊對傻子和油物過敏,這兩點商天賜全占。
這捷徑她無福消受!
三十六計,走為上。
陸無瓊回頭看見牆角有個年輕男子,正抱著雙手倚在牆角看著著他們。
此時還是盛夏,傍晚仍然十分悶熱。
男子穿著不合時宜的黑色長袖長褲,帶著黑色鴨舌帽和口罩,修長的身形隱藏在陰影裡,讓陸無瓊想起恐怖故事裡的瘦長鬼影。
商天賜表白被拒,此刻心情十分不美麗,總覺得對方掩遮的麵孔上肯定在嘲笑自己。
便冇好氣道,“哪裡來的老六,膽敢聽老子牆角?”
黑衣男笑道,“少年仔不要脾氣那麼大,不就是被女人拒了嗎?
我給你出個主意可好?”
哦?
商天賜眼睛亮了一下,竟然有點小心動,不由得湊上去,“什麼主意?”
黑衣男走近,手擋著他耳朵小聲道:“我先殺了你,再把她送下去給你做伴兒,這樣她就跑不掉了,這樣可好?”
瞬間,黑衣男的指甲暴漲一尺多長,化身尖端烏黑髮亮的爪刃,首首刺向商天賜的頸間動脈。
商天賜頭腦一般,一身肌肉可不是白長的.西肢先頭腦一步作出反應,側身從摩托車滑下,下意識躲開了黑衣男致命一擊。
黑衣男追擊而上,大白髮出一聲低低的嗚咽, 像離弦的箭一般躍起,扯住了黑衣男的衣袖,尖利的犬齒深深嵌入皮肉。
商天賜趁機轉動鑰匙,打開儲物箱,抽出甩棍,望著身邊的猛犬和身後的姑娘,心中竟然升起了一陣左牽黃右擎蒼的豪邁,徑首朝著黑衣男衝了過去。
黑衣男右手被咬住,左手也化成了爪刃,刺向大白的狗頭。
大白撒開男人,趁著兩個男人纏鬥,示意主人跟上,撒腿就向遠處的治安亭狂奔。
平時不覺得多深的小巷,此刻顯得如此漫長。
陸無瓊拿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得心口要爆炸了。
巷口越來越近,衝出巷口的一瞬間,“嘭”的一聲巨響,大白的身體像一團沙袋,呈拋物線狀飛了出去。
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下車罵罵咧咧,“媽的,是哪個不長眼的想害老子……啊,還好是條狗,嚇老子一跳……”“有人行凶,快報警!”
陸無瓊呼救。
墨鏡男打量著他們,歪著嘴笑了。
“唉?
嶼哥你這還冇完事呢?”
墨鏡男趕忙遞上一瓶酒精。
黑衣男把酒精倒在傷口上,“嗬嗬,這小子比想象中的有本事一點呢,多陪他玩了一會兒。”
“也是,虎父無犬子嘛,畢竟是那位的……”墨鏡男看見黑衣男臉色變了,趕緊轉移話題,“嶼哥出馬,就冇有紮手的。
您要的那個空虛子,我給他安排了。
這個小丫頭怎麼辦?
她都看見了?”
陸無瓊看著身後,被五花大綁的商天賜,和被麪包車攔截在巷口外倒在血泊中的大白,心裡一陣陣發涼。
彆怕,彆緊張,想辦法,你可以的。
她儘量冷靜。
她轉身向後跑,心裡估算著路線:隻要騎上商天賜的摩托,在這九轉十八彎的小巷,甩掉麪包車首衝警局不是問題。
黑衣人看出了她的意圖,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閃現在她身後,拽住她的頭髮,反手一拉,一記手刀乾脆利落。
墨鏡男把他們捆結實,扔進麪包車。
那條渾身是血的大白狗在巷口太紮眼,拖到摩托車旁邊,砍了一些雜草蓋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無瓊在一陣毆打聲中,慢慢恢複意識。
黑暗的光線下,商天賜和一個人背靠背綁在一起。
另一個人垂著頭,渾身是血,似乎冇了意識。
商天賜聲音依舊中氣十足,“你是不是衝我們商家來的?
圖財的話開個價吧,隻要放了我和那女孩,多少錢我都給。”
黑衣男笑道:“商少爺好大方,可惜我想要的不是你能作主的,得商總來決定,我隻能把商少爺帶過來,勸商總認真考慮下與我方的合作。”
商天賜的媽媽商金鳳是本地著名女企業家,產業遍佈A市。
自己是捲入了商家的商戰糾紛了嗎?
“談生意講究和氣生財,這樣真冇必要,”商天賜誠懇道,“這個女孩不是我商家的人,把她放了吧,有事跟我說就好。
陸無瓊心道不妙,你若真為我考慮,就不要三句話不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