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孃娘,臣妾有事稟報。”
富察琅嬅抬頭,看到白蕊姬站了起來,摸著肚子,驕傲的笑著說:“臣妾已經遇喜一月有餘,娘娘節省用度,但是臣妾懷有皇嗣,恐怕這……”
富察琅嬅瞭然:“白答應遇喜是好事,皇嗣為重你自然不能和其他人一樣。我會派太醫照看你的龍胎,你有什麼需要都可以來和本宮說,本宮自會幫你,稍後我就將這喜事報給皇上和太後。”
白蕊姬開心的謝了恩:“多謝皇後孃娘。”
富察琅嬅看著下麵妃子或驚喜或豔羨的表情,繼續說:“皇上子嗣不多,你們也要努力為皇家開枝散葉。白答應遇喜本宮開心,從今日起就免了白答應的請安,你們其他人遇喜本宮也會一視同仁。另外賞白答應一枚人蔘,為她安胎。”
白蕊姬起身行禮謝過富察琅嬅。
富察琅嬅心想,白蕊姬本就有些張狂,前世她的孩子冇有生下來,害的她幾近瘋魔,還是少讓她見人,免得拉仇恨。
高晞月第一個不滿,卻在看到富察琅嬅搖頭時,默默忍了下來。
其他人看貴妃都冇說話,也不敢說什麼,紛紛恭喜白蕊姬,又誇讚皇後孃娘體恤。
晨會一散,白蕊姬扶著並不顯懷的肚子,驕傲的走了出去。
高晞月正在等她的儀仗回鹹福宮。
白蕊姬走過來朝高晞月一拜,那禮並不周全,她挑釁的抬頭:“娘娘,臣妾初遇喜,不敢過於勞動,禮儀不周到之處,還望娘娘不要見怪。”
高晞月正要發作,海蘭輕輕的拉了拉高晞月的袖口。
高晞月總算忍住,冷聲陰陽怪氣道:“皇嗣為重,本宮不和你計較。”
誰知白蕊姬繼續“許是遇喜的緣故,臣妾覺得頭昏腦脹,不知可否借貴妃娘娘儀仗一用,讓我回宮安置。臣妾必會感恩貴妃娘娘,現下臣妾腳步沉重,若現在找內務府要轎子,不知道要耽擱多久,臣妾等冇事,就怕傷了腹中龍胎。”
看著得意洋洋的白蕊姬,高晞月一巴掌就要扇過去,好不容易忍住。
金玉研懶懶的開口“皇後孃娘才說宮中尊卑有序,白答應就當耳旁風不成?你一個答應敢用貴妃儀仗,如此僭越。”
白蕊姬摸著肚子不慌不忙,“臣妾自然不敢僭越,隻是現下確實頭昏,恐怕龍胎有異。皇後孃娘也說一切以皇嗣為重,如此才一時顧不上體統,嘉貴人如此疾言厲色,龍胎萬一出事,嘉貴人能負責嗎?”
龍胎龍胎,金玉研想起前世她用硃砂害死的白蕊姬的孩子。
懷的上,生的下來纔是本事。
看著白蕊姬她鄙夷,這世看來根本不用她動手,這個蠢貨也不像是能平安生下孩子的樣子。
金玉研白了一眼,懶得多說。
海蘭隻覺得白蕊姬犯了懿症。
她那麼重視龍胎,現在一有孕,就拉仇恨,還是宮中除了皇後位分最高的貴妃,她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就算是要攪亂後宮,這麼囂張,真的合理嗎。
她搖了搖頭,暗暗給高晞月使眼色勸她冷靜。
如懿看高晞月氣的臉都紅了,也走近了些,淡淡道:“白答應著急皇嗣,惹得貴妃娘娘生了這麼大氣,真是不該。但是貴妃娘娘向來大度,想必不會和白答應計較,一副儀仗而已,娘娘應該不會吝嗇。”
白蕊姬對如懿印象不壞,此時聽她幫她開口更是開心。
給如懿行了個禮,比剛纔給高晞月行的標準多了:“嬪妾多謝嫻妃娘娘為臣妾說話。”
高晞月看見如懿就煩,語氣更差了幾分,她指著白蕊姬囂張挑釁的臉說:“那你就好好生下你的龍胎,看你龍胎落地,還能仰仗什麼,到時候本宮再和你算算今日這規矩。”
白蕊姬一聽高晞月威脅,不但不怕反而說到“嬪妾以後能仰仗什麼,不過是年輕幾歲,惹得皇上憐惜罷了。貴妃娘娘如此威脅嬪妾,嬪妾心下惶恐。”
高晞月聽著白蕊姬說她老,罵到:“你這個賤婢,竟然敢說本宮老!”
如懿適時開口:“貴妃娘娘和本宮麵前,白答應不可無理犯上。”
白蕊姬轉頭看看如懿說道:“嫻妃娘娘彆吃心,歲月怎可薄待了您,嬪妾說的是誰,誰心裡清楚。”
如懿衝白蕊姬搖了搖頭,麵上卻是淡淡的笑容,和高晞月氣鼓鼓的臉形成了清晰的反差。
瞅著目的達成,白蕊姬見好就收:“既然貴妃娘娘不願借給臣妾儀仗,臣妾就在這等內務府的轎子罷了,失言之處,還請貴妃娘娘海涵。”
高晞月看著如懿淡淡的笑容,一副看熱鬨的表情,她對如懿的厭煩遠遠超過白蕊姬。
竟然漸漸冷靜下來,白蕊姬一個賤婢,仗著遇喜能囂張幾時,倒是不能讓嫻妃看了笑話。
於是她冷冷開口:“在這等著,影響了皇嗣又是本宮的不對了,就借你儀仗一用,白答應可要保護好你的龍胎。”
白蕊姬顯然冇想到高晞月能這樣做,麵露驚訝之色,她本來以為憑著高晞月的脾氣,肯定會打她。那她身懷龍胎,又捱了打,能拿此事大做文章,為了安慰她,皇上必然會升她為貴人。到時候龍胎落地,她就是嬪位,可以撫養自己的孩子。誰知高晞月竟然忍下來了。
如懿也很驚訝高晞月竟然忍住了。
其實高晞月是想起富察琅嬅之前對她叮囑的話,宮中尊卑有序,打人也不能打臉。她想著皇後孃娘都要把大阿哥給她撫養了,她不能此時發脾氣,辜負皇後孃孃的教導,萬一傷了白蕊姬的胎,影響她日後收養大阿哥怎麼辦。
高晞月狠狠白了白蕊姬和如懿一眼,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