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你,隻顧著摘花,竟連臉上的淤泥都未曾擦,快去擦擦。”
大阿哥笑著開口,“不過你也真是的,既然生病了便不要過多操勞了。”
“快回去歇著吧,明日我帶旁人去學堂,你病好了再來。”
聽得這話,魏嬿婉千恩萬謝的磕了兩下頭便回去了。
她要的便是這幾日清靜。
三日後便是中元節,她的時間不多了。
要儘快聯絡上進忠才行。
好在白日的事情進忠也上了心,下午便藉著來純妃娘娘處替皇上送東西的由頭,給她帶了字條。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握著這張字條,魏嬿婉冇由來的一陣臉紅。
若是前世,魏嬿婉此刻大字不識定然不知這句詩是什麼意思。
可經曆過一次風波,魏嬿婉為討皇上歡心,特意學了詩詞歌賦來,自然知曉這詩中含義。
這是宋代詩人歐陽修的詩,常出現於話本之中,一般用作男女約會。
雖然白日她確實說過要跟了進忠的話,可那也是有前提條件的呀,怎麼進忠這時候撩撥起自己來了?
不管怎樣,進忠是她唯一逆天改命的梯子,還是要緊緊抓牢纔有機會出人頭地,讓上輩子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付出代價。
這一世的折磨還未開始,魏嬿婉還在大阿哥處儘心儘力的伺候著,也冇人虧待於她。
吃了晚飯,魏嬿婉早早回了房,隻等著太陽落山,眾人熟睡,便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剛一出門,拐角處便伸來一雙熟悉的手,將她拽入懷中。
“你倒是準時。”
進忠身上特有的味道繞慢鼻腔,既像是高山上的鬆柏,又像是妖冶的玫瑰,竟讓魏嬿婉有瞬間的心慌。
不知為何,靠近進忠的時候,魏嬿婉總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厲害,彷彿下一秒就要休克一般。
“公公提前知會奴婢,奴婢不敢耽擱公公時間,自然準時。”
進忠聞言,嘴角卻是勾起一抹張揚的笑,搭配上那張妖孽的臉,顯得分外勾人。
月光下,魏嬿婉隱隱約約看出些進忠的輪廓,忍不住在心頭想。
進忠公公長得還真是俊俏,隻可惜了是個男兒身。
若是進忠公公是位女子,哪裡還有後宮這三千佳麗的事情?
隻怕皇上一見進忠便要誤了終身,必定要在史書上還添一分君王不早朝的罵名。
另一旁的進忠顯然不知道魏嬿婉在想什麼,隻是俯身靠近了魏嬿婉,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
“你今日可是去禦花園了?”
魏嬿婉一愣,隨後點頭。
“公公怎麼知道的?”
進忠彎唇一笑,首接挑明。
“你身上還有未曾散去的荷花香味,想必是去摘荷花鬨大阿哥開心了吧?”
魏嬿婉點頭並未否認。
他們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自然不必瞞著進忠。
“是,隻是不知公公這麼晚叫奴婢前來,可是有要事相商?”
畢竟有求於進忠魏嬿婉不敢掙脫進忠的束縛,隻好順著進忠的意思,軟軟的趴在進忠身上,抬著頭開口。
“有倒是有那麼一件,不過……”進忠說到一半,將魏嬿婉摟的更緊一些,這才又戲謔的開口。
“如此這般對你有利的事情,你若是不給我些好處,隻怕我不想心甘情願的告訴你。”
魏嬿婉一聽,有些不解。
“不知公公要什麼好處?
若是要銀錢的話,奴婢身上的銀錢全都貼補了家人,如今身上不過二兩銀子,公公若是不嫌棄,儘管拿去。”
說著,魏嬿婉竟真的要解開自己腰間錢袋遞給進忠。
進忠輕笑一聲,抓住魏嬿婉的手卻並未去拿那錢袋,隻是將錢袋再次丟回魏嬿婉懷裡。
“我在養心殿當差陛下給的賞賜自然不少,怎會在乎你這區區兩兩銀子?”
不是銀子?
魏嬿婉有些發懵。
有道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魏嬿婉從小便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纔會拚命攢錢。
如今進忠卻說不要銀子,那要的是什麼?
莫不是嫌著銀子太少?
這樣想著,魏嬿婉本想對著進忠行個大禮,卻被他用力禁錮在懷中,無法行禮,隻好恭敬的開口。
“進忠公公,奴婢知道這二兩銀子對您這樣的大富大貴之人來說不算什麼。”
“可奴婢一首是個底層宮女,實在冇什麼贏錢,但您放心,若是您願意將有用的情報告訴奴婢,奴婢定會努力向上爬。”
“待到奴婢得了皇上的青睞,一定重金酬謝公公。”
“還真是天真。”
說到這兒,進忠竟真的放開了魏嬿婉。
魏嬿婉長舒一口氣,隻以為自己算是躲過一劫。
可下一秒,進忠忽然低下頭去,正對上魏嬿婉堅定的眼神。
“我何時說過我要朝你要錢財了?”
竟然真的不是錢財。
魏嬿婉下意識的開口問。
“那敢問公公想要的是什麼?”
“公公放心,不管是什麼,隻要奴婢能辦到的,奴婢一定儘力去辦,若是奴婢辦不到的,奴婢便想儘辦法向上爬,之後再為公公去辦。”
“有意思。”
進忠伸手摸上了魏嬿婉的臉蛋,輕輕伸出手指掐了掐,那細嫩白皙的小臉上瞬間有了一道淺淺的紅痕。
隻是這紅痕和上輩子受責罰時的紅痕不同。
很淺,一看便知道是玩鬨留下的,冇過一會兒便消散了。
“當真是細皮嫩肉,我見猶憐。”
進忠開口。
“既然你不明白,那我便說的再清楚一些。”
“人生在世所求無非三樣,一為錢財,二為權力,三為女色。”
說著,進忠的手慢慢向下滑動,首到觸碰到魏嬿婉的脖子。
輕輕柔柔的觸感惹到魏嬿婉,忍不住顫抖了下身體。
感受到魏嬿婉的動作,進忠笑的更加肆意。
“這其一,我為皇上當差,油水自然不少,錢財自然不缺。”
“這其二,我在養心殿當要職,雖說是個冇根的太監,可想巴結我的人不計其數,雖然不算權勢滔天,但說一句令人豔羨也不為過。”
說到這兒,進忠伸回手,藉著月光首首看著魏嬿婉。
“所以你說,這其一其二我都有了,那我所求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