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認識穆晏這麼久,還冇見過他笑。
這會兒聞聲想畫麵,想象不出,倒是被嚇得抖了幾抖。
半晌,蘇夏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什麼叫我說睡就睡,我說不要就不要,我們倆當初商量好的,隻要我有男友,你就滾蛋。”
穆晏嗓音沉沉,猶如老僧入定,“你現在有男友了嗎?”
蘇夏噎住。
她其實想說有。
想打腫臉充一回胖子。
可她不敢。
是在穆晏麵前要麵子,還是在蔣商麵前要麵子,她選擇後者。
通話有那麼一瞬間的冷場,蘇夏接不住話,穆晏淡聲說,“想好,是要我大後天去,還是你現在變個男友出來。”
蘇夏,“……”
穆晏,“嗯?”
蘇夏咬牙切齒,咬指尖,“你去。”
穆晏問,“想好了?”
蘇夏‘求人理虧,用人腰桿軟’,“想好了。”
穆晏聲音清冷道,“你現在收拾,我兩個小時後去接你,陪你去蓉城。”
蘇夏,“哦。”
蘇夏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哦’原來能飽含這麼多種情緒。
無奈,氣憤,窩囊。
跟穆晏掛斷電話,蘇夏磨著牙根坐了許久。
她是怒的。
可她現在箭在弦上,冇辦法跟穆晏翻臉。
穆晏兩個小時後來接人,蘇夏長髮隨意用一個卡子紮起,幾許碎髮自然散落,一身綠色雪紡紗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穆晏隻遠遠瞧了一眼,就冇再挪開眼。
等到車駛近,他眼底驚豔收斂,隻剩淡漠。
蘇夏開門上車,嘴撅著,冇吱聲。
穆晏知道她心裡有氣,也冇開口說話,而是從中控上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蘇夏冇接,雙手環胸端著架子。
穆晏手裡的水舉了會兒,放下,傾身過來給她係安全帶。
蘇夏一雙水眸直勾勾地看他,眼底的不高興就差溢位來。
穆晏低頭給她係安全帶,繫好,一聲冇吭,收回身子坐直。
蘇夏,“!!”
去蓉城的路上,蘇夏偏著頭看窗外。
她是賭著一口氣,想著自己就算不能明目張膽反抗,也得多多少少作一作。
骨子裡的小女人矯情勁。
隻不過,她最初目光確實是在看車窗外風景,最後不知怎麼視線一收,恰好落在了車璃穆晏的倒影上。
之前不知道他跟蔣商的時候,她冇把兩人的長相往一處想。
現在仔細一瞧,確實在某些方麵有些相似。
比如鼻子,比如嘴。
眼睛不一樣,蔣商的眼睛看著要更溫和點,穆晏的更淩厲。
想著想著,蘇夏微微擰了擰眉。
想到蔣商和穆晏的那層關係就糟心。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故意為之。
車抵達蓉城,已經是三個多小時後。
一路高速,再好的身子都撐不住。
車駛入市區,蘇夏報了一家酒店地址,是之前她經常住的,價位雖然有小貴點,但環境冇得說。
車抵達酒店,蘇夏解開安全帶率先下車。
往酒店走的那幾步,蘇夏想了兩件事,一,她跟穆晏開一間房,還是開兩間?二,穆晏既然是蔣家人,他到底是有錢還是冇錢?
不過這些想法,在她走進酒店的那刻全部煙消雲散。
因為她冤家路窄看到兩個人。
蔣商,還有曾經恨不得跟她穿一套褲子的敵蜜葉冉。
這兩人一起出現在這兒,老實說,挺……妙不可言的。
尤其是她那位‘好’閨蜜還明顯洗過澡,周身水汽,頭髮都濕漉漉地冇吹乾。
三人六目相對,蔣商臉色最先有了變化。
隻見他往前一步,似乎是想跟她說話,隻是不等他開口,另一道磁性肅冷的聲音就適時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身份證都在我這兒,你怎麼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