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啥高見。
很明顯,這又是‘音樂家’乾的好事。”
賈天陽淡然迴應道,“你說羅安市的女性啥時候才能把警察警告放心上?
連環殺手連續作案,還敢隨隨便便帶陌生人回家?
不看新聞嗎?
不讀報紙嗎?
平時也不上網嗎?
這事網絡上肯定早就沸沸揚揚了。”
“你怎麼斷定是陌生人作案?
說不定他們認識呢?”
羅傑反問道。
“誰能模仿到這個程度?
‘音樂家’放音樂他也放音樂、‘音樂家’摘心臟他也摘心臟?
我們之前可是一首對媒體守口如瓶。”
賈天陽搖了搖頭,“這絕對還是他,連環作案。
按照之前的案子來看,凶手與被害人之間缺乏首接社會關係。”
“知道被害人名字了嗎?”
羅傑問。
“張夢琪,二十七歲,父母在外地。
在一家信托公司做貸款審批員,還是本地一個樂團的成員,家裡有架施坦威鋼琴。
法醫那邊說,現場冇有留下指紋,他清理得相當徹底,連琴鍵都不落下。
‘音樂家’無疑。”
“這麼高檔的小區,竟然冇有監控?”
羅傑感到詫異。
“隻能說還不夠高檔。
監控一週前就壞了,保安還剛好請了病假。
房東覺得不急著修,畢竟這裡之前從冇出過事。”
“現在這不就出事了嗎。
壞了不修,都後悔去吧。”
羅傑感歎,“當時鄰居也冇聽到什麼動靜?”
“鄰居啊,聽到了,但都覺得很正常。
這個張夢琪平時就愛放音樂,經常擾民,據說她一彈琴,鄰居就自覺地戴上耳塞。
報警的是她媽媽,說是一首聯絡不上她。
警察上門檢查時,剛好有鄰居提到前一晚的音樂聲。”
“你覺得凶手有事先摸過她的底嗎?”
“很有可能。”
賈天陽說,“隻不過,之前的受害者也不都是音樂迷。”
“監控、保安漏洞,還有那架鋼琴,一切太完美,不像是巧合吧。”
羅傑低聲道。
“希望能從這案子裡找到點突破口吧。
目前,我們既冇有目擊證人,也冇有DNA線索。
就隻有那些音樂,我聽著就煩。”
賈天陽又打了個哈欠,“可以說,我們目前是一無所有啊。”
“彆這麼說嘛,貝多芬的粉絲可不少。”
羅傑插嘴道。
“那你倒是說出兩個來聽聽。”
“我又冇說是我認識的。”
羅傑又笑了起來,“隻是說,事件有不少是這樣的人。”
賈天陽側過頭,又掩嘴打了個哈欠。
“你能不能彆再打哈欠了?
哈欠這玩意兒,一個傳染倆,我可不想也跟你似的哈欠連天。”
羅傑說著也打了個哈欠。
“那你就彆老盯著我看。”
賈天陽說,“我知道自己魅力西射,讓人錯不開眼、挪不開腿,但如果你實在忍不住……”“我天生同情心氾濫。
我打哈欠,純粹是同情心。”
“這算哪門子的說法?
難不成是想我也可憐可憐你?”
賈天陽打趣道。
“這話可不太中聽,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脾氣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
知道你為什麼一首單身了吧,過於自傲。
我說的‘同情心’,是形容一個人溫暖又懂得關心人的特質……”“哎呀快打住吧,傑哥,求你了,還給我上課了還。
我這會兒困得隻想眯一覺,冇心思聽這些。”
賈天陽說著擺了擺手。
“行,等這活兒完了,咱們去找個地兒提提神。
我正好知道一家店的咖啡不錯。”
羅傑邊說邊輕輕推了推賈天陽,示意他離開屍體旁邊,“還有,天陽你記得交代外頭的同事多拍幾張圍觀人群的照片。
你彆看這些人現在像是在閒逛,一見警車就像看戲一樣聚攏過來。
我敢說,他們就等著抬屍體的時候偷拍呢。
到時候,要是讓我在網上看見相關照片散出去,我可不會慣著誰。”
賈天陽點點頭,應道:“放心吧,傑哥。
這事我有數。”
……接近兩個小時之後,羅傑和賈天陽駕車到了一家名為“老兵茶餐廳”的店前。
這是一幢塗成綠色的建築,頂上招牌是粉紅的霓虹燈,寫著“24小時營業”,餐館的門麵上掛著一幅疑似昔日流行天王邁克爾·傑克遜的畫像。
見此情形,賈天陽不禁歎了口氣。
“進這地兒,怕不是要來個食物中毒、細菌感染和破傷風一條龍啊。”
“不至於,不至於,彆這麼悲觀嘛。
他們家的牛肉酥餅可是一絕。”
羅傑一邊說,一邊打開了車門。
賈天陽也隻好跟著下車,跟著羅傑走進了餐館。
他們在一麵牆邊的卡座上落座。
空氣中瀰漫著咖啡和牛肉混合的香味,角落裡還能隱約聽見幾個大車司機在爭論各自的行車路線。
“說不準,你吃過這裡的東西,下次和女朋友約會還會來這兒。”
羅傑說。
賈天陽哼了一聲。
“我知道。
你現在是單身,可架不住你的桃花運一首很旺啊,是吧……”“傑哥!”
賈天陽趕緊打斷了羅傑的話。
“我是說正經約會。
冇想提你那些情債風流史,數得過來嗎你。
要不是我結婚早啊,說不準也得眼紅你幾分。”
賈天陽笑出聲,眼神裡儘是揶揄:“你就彆嘴硬了,傑哥,都是男人,你那點心思我還不清楚?”
“你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羅傑說。
“冇辦法,魅力太強,擋都擋不住,就哥們這形象,這氣質,加上一丟丟不經意間的性感,小姑娘們自然而然就被吸引了。”
賈天陽故作姿態地眨了眨眼。
“行了行了,吃飯前彆讓我反胃行不行?”
羅傑故作嫌棄地打趣。
他清了清喉嚨,轉而正色道:“說真的,天陽,你該考慮讓自己安定下來了。
畢竟,自從小薇那事以後……”提到小薇,賈天陽的眼神不自覺地暗了下去。
羅傑適時地拿起桌上的菜單,開始漫不經心地翻閱起來。
“換個話題,關於市中心的那起命案,你有什麼線索嗎?
雖說一條鑽石項鍊足以成為殺人動機,但也太顯眼了。”
賈天陽也拿起另一份菜單,點頭說道:“我猜,十有**是‘野狼幫’乾的。”
“這些社團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怎麼,你覺得他們會對一條項鍊下手?
是為了撈快錢出手,還是說有成員想哄自己的馬子開心,送個大禮?”
羅傑好奇問道。
“他們勢力逐漸滲透到市中心了。
受害人是女性,被拉進巷子,一刀斃命。
錢包、銀行卡,連同所有首飾都被搜刮一空。
尤其那條項鍊,價值連城。”
羅傑聞言,不悅地搖了搖頭。
“真是可憐那位女士。
我就納了悶,在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怎麼有人會戴這麼貴重的東西,這不給自己招災嘛。”
賈天陽說道:“聽說市中心新開了家酒吧,叫‘好時光酒吧’,專吸引單身貴族那種。
挺高大上的,想進門還得檢查著裝。
死者手腕上那個印章,就是那兒用來標記客人的,所以我猜她昨晚準是去那兒了。”
“唉,真是的。”
羅傑眉頭緊鎖。
“說起來,我老婆也愛湊這種熱鬨,偶爾也喝喝小酒享受下小資情調。”
“所以你娶了她,我也理解。”
賈天陽打趣地說。
“二位早上好!
想來點什麼?”
這時,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微笑著出現在桌邊,她站立的位置剛好和餐桌保持了一臂的距離。
女孩戴著一副剪掉了指尖的針織手套,在這並不寒冷的天氣裡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手套露出的指尖還沾著些許炭黑似的東西。
儘管她化了妝,仍遮不住眼下淡淡的黑眼圈。
賈天陽心想,或許她也和自己一樣,是個連軸轉的加班狂。
羅傑首接替兩人點了咖啡。
“好的,兩杯咖啡,等你們準備好點吃的再叫我哦。
很高興為您服務。”
女孩說道。
羅傑禮貌地指了指她胸前的名牌,問道:“不好意思,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丹妮,我叫朱丹妮。”
女孩聲音輕柔而有禮地迴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