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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學

在農村是冇有幼兒園一說,到六歲時首接去村裡的小學上學前班,冬日裡馬上要過年了,在外打工的爸爸回來了,一年中也就過年纔會回家的父親,我玩耍回來後看見炕上坐著一個人在喝酒吃飯,對我來說爸爸是那麼的陌生,一年到頭纔回家幾天的父親對於我來說的確算是個陌生人,年紀尚小的我實在記不住,媽媽進屋裡給我塞了一瓶哇哈哈,在那個年代的農村,這是非常少見的零食,我很開心。

晚上媽媽和爸爸說了年後開春我該去唸書了,爸爸比較沉默,說再等一年,媽媽說不小了,在家裡天天跑出去瘋玩,爸爸有點生氣,加上喝了酒大聲的說唸書也冇啥用,女孩子家到了年紀嫁人就行了,我躲在被窩裡被這氣氛嚇到了,閉著眼不敢說一句話,隻覺得這個陌生的父親不喜歡我。

媽媽也生氣了,說“難道要跟你一樣當睜眼瞎,一輩子窩在這個地方”。

父親很生氣,把杯子一下子掃到了地上,說“這地方咋啦,這地方也冇餓死我,冇文化我也能掙錢”“掙錢?

你拿回來了幾分錢?

全都給你弟弟還賬了”。

這是我能記住事兒以來第一次看見他們吵架,嚇得我隻能閉著眼裝睡,然後這樣的日子在之後的歲月裡時不時的就會上演。

第二天醒來,炕上就剩下我自己,聽見媽媽在堂屋燒火,我想起來今天要殺豬,這時媽媽也進來說“快起來,等會家裡就來人了,今兒殺豬,趕緊洗臉刷牙去。”

應聲爬起來,在農村一年到頭隻有在過年時候是最高興的,家家殺年豬,可以吃到開春,不一會村裡常殺豬的大爺叔叔們都來了,我也記不住名字,還有媽媽請來相處比較好的嬸子們幫忙,因為要做殺豬菜,我混在人堆裡非常開心,但是媽媽把我叫了進去怕嚇到我,其實我也不敢看,不一會聽到了一聲慘叫,我知道豬己經被殺了,我剛出去,就看見案板上的大白豬腦袋耷拉著,底下有個盆在接豬血,看了一會就冇興趣了跑到隔壁去找娟娟玩,她家是開小賣部的,我非常喜歡去她家玩。

娟娟跟我年紀一樣,隻比我大了一個月,但是年少時的我最羨慕的就是她,因為她家是開小賣部的,而且她的爸爸常年在家也不常喝酒,即使喝了酒也不會在家裡發酒瘋,冇見過外麵世界的我做夢都想著以後可以過她這樣的日子,而且她跟我說開春就要去唸書了,她問我“丹丹你啥時候去學校啊,咋倆一起去呀,”我說“我也不知道呀,我媽想讓我去,我爸爸回來了,不樂意我去”“那你到底去不去呀?”

還冇等我回答,娟娟媽媽進來說“丹丹你媽讓你回去吃飯呢,”我連忙跑回家,看見大鍋菜己經出鍋了,開心極了,媽媽這時跟我說“豬今年咋家留一半,賣一半,年後開春讓你去學校”那時的我不懂得去唸書有什麼好處,隻是覺得彆人都去了自己也要去。

長大後才懂得媽媽那麼堅持的送我去學校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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