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徐寧麵前,周遇開口第一句:“手術順利嗎?術後注意事項是什麼?”
他看的不是徐寧,是護士。
護士:“她血壓太低了,高壓80,低壓58,手術做不了,要等血壓正常。”
周遇一愣,像是已經做好出殯的心理,結果告訴他,人還冇死。
護士也瞧出一些端倪,“女士目前的身體條件還不能做手術,正好家屬來了,你們也商量一下。”
徐寧手裡拿著護士給她兌的紅糖水,她平時隻是有點低血糖,剛剛躺在手術室監控血壓時,莫名血壓就越來越低。
估計因為醫生那句:你想好了,你的身體條件,懷孕是非常難的,這個流掉了,可能這輩子都懷不上了
當時徐寧沉默不到三秒,還是決定不要,結果兜來兜去,還在肚子裡。
喝完整杯紅糖水,徐寧扔了紙杯往外走,周遇跟著她,等到門口問:“想吃什麼?”
徐寧:“你不用費功夫,我說不要就不要。”
周遇冇有發脾氣,平靜道:“想做手術也得符合條件,你不吃,他隻會在你肚子裡待更久。”
不得不說,周遇是懂得捏人三寸的,徐寧頓時覺得渾身彆扭。
兩人出了醫院,徐寧:“彆跟著我。”
周遇:“在你做手術之前,我不會跟你分開。”
徐寧原地停下,冷眼看他。
周遇坦白:“孩子我可以不要,我怕你跑了。”
徐寧瞳孔微不可見地縮小一圈,不是前半句,而是周遇脫口而出的‘怕’。
他那麼自負一人,想要什麼向來不擇手段,喜歡就先利誘,不行就威逼。
他竟然會怕。
兩人坐在米線店裡,店員一眼就認出他們,徐寧是常客,周遇是上次那個精明麵孔笨肚腸,開店二十年為數不多被砂鍋燙到手的…成年人。
周遇有心給徐寧補補,她開口就說吃米線,店裡能單獨加菜碼,周遇幾乎把菜單上能加的都加了一遍,兩個人的桌上十個人的量,一走一過都在看。
周遇自己不吃,拿筷子給徐寧夾,夾第一次她忍了…第四次忍了,第五次他筷子剛過來,徐寧眼皮一掀:“你煩不煩?”
周遇什麼都冇說,低頭吃自己的。
徐寧餘光瞥見橫排隔壁桌的兩個女生互相擠眉弄眼,擺明瞭要在背地裡吐槽她給臉不要,不識抬舉。
瞪了眼周遇,徐寧埋首吃東西。
“欸,徐工。”
徐寧聞聲抬頭,看到兩米外的熟麵孔,公司同事。
周遇背對門口,慢半拍轉頭,原本同事還好奇徐寧對麪人是不是拚桌,結果定睛一瞧,笑容明顯僵了一下,“…周總。”
有些姦情未必要一絲不掛出現在床上。
上午九點多充滿煙火氣的街邊米線店更能證明。
徐寧知道,同事打包帶走的不止是米線,還有八卦一線。
吃完飯,徐寧往外走,周遇還是寸步不離,她壓著無名火:“我回公司。”
周遇:“我順道去你公司坐坐。”
氣到極致是無語,徐寧目不轉睛地望著周遇。
周遇思忖片刻,提議:“不想回公司,我陪你跑工地?”
徐寧心如亂麻:“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周遇一眨不眨:“你會離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