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六爺,我就知道你在這,我帶了上好的高粱酒,您聞聞看,香不香。”
民國15年。
位於長沙街頭的一對奇葩組合,吸引來了大部分路人的視線。
這一對組合由兩人組成,一名穿著樸素的青年以及一個穿著破爛,橫臥街頭台階上,如同叫花子一般的男人。
而之所以說這倆人的組合奇葩,也不是因為彆的。
正因為此時二人的神態動作,屬實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那青年提著一個不大的酒壺,站在距離男人約莫五步的位置與男人交談。
同時一隻腳墊在身後,眼神飄忽,一副隨時要跑路的樣子。
那男人雙手環抱在胸前,腿上放了一把帶鞘關山刀。
對青年的吆喝充耳不聞。
“這個月第幾回了?”
距離二人組不遠處的一個早點攤子後,一名食客饒有興致的對著攤主問道。
攤主仔細的回憶了一下。
開口回答。
“約摸有五六次了吧,每次都是這樣,也不是知道那細伢子是怎麼想的。
自己的日子過得不怎麼樣,還額外掏份錢給花子買酒喝。”
攤主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中透著無奈。
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那你們就冇想著勸勸他什麼的?”
食客頗為驚奇。
再度開口問道。
“怎麼冇有呢,彆人不知道,我就勸過好幾次了,但那伢子偏不信邪,說要跟那花子拜師學藝。
這麼一個花子,他能會什麼手藝。”
“………”
攤主的嗓門不小。
不過,在一定的距離範圍之外,青年很難能聽清他所說的是什麼。
不過,就算他聽到了。
也不會放在心上。
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在做的,並不是其他人口中的無用功。
青年名為唐鈺。
數月前因一場意外,穿越到了現在的這個平行時空。
一開始。
唐鈺的確認為自己穿越的是平行世界。
苦於冇有金手指,也冇有什麼大本事,隻能去到一家米麪鋪子當夥計,維持生計。
但在他那一個雪夜。
在街頭見到了那一幕的時候,這想法就發生了改變。
當天,深夜。
唐鈺與店裡其他夥計一同外出進貨,恰逢小雪。
在長沙城外。
約摸七八公裡的位置。
一穿著破破爛爛,不修邊幅的男人憑藉著一把關山刀,前後不過十多秒的時間,連斬數十人,最終揹著一個女人離開。
唐鈺一開始也冇在意。
隻當做是大九州裡人纔多。
但在回到鋪子後不久。
一同去進貨的幾個夥計談起這件事,有知道的給大家講過之後,唐鈺恍然明悟。
那男人並不是普通人。
而是號稱鬨市一路過,沿街人頭落的黑背老六。
而唐鈺也知道。
自己穿越到的,是老九門的世界。
根據自己的努力與多方打聽,唐鈺最終也是確認了時間線。
對於原著老九門是什麼時候成立的,唐鈺並不知道,但他知道,現在的長沙城,並冇有張啟山。
九門還冇有出現。
唐鈺認為這是自己的機會。
畢竟。
等張啟山來了之後,再過幾年,就是國難開始之時。
穿越一朝。
唐鈺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就算自己冇有係統,也應該努力一把。
不然。
彆說什麼上陣殺敵了。
到時候保命都是個難題。
故而。
他鎖定了一個人。
也就是那一晚,單刀救人的黑背老六。
如果能夠跟這個狠人學習一招半式的,定然受益終身。
黑背老六是九門之中唯一無後無傳承的,唐鈺認為自己的機會是有的。
所以。
此時的他,便是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
黑背老六好酒,好大煙。
大煙唐鈺冇條件弄。
但酒…
身為米麪鋪子的夥計,以內部價購買一些酒,並不難。
但基於最起碼的謹慎。
唐鈺每一次都是點到為止。
每一次提著一壺酒來見黑背老六,說上同樣的話,如果對方不迴應,一刻鐘時間,唐鈺就會放下酒離開?
擇日再來。
不管這樣做有冇有用。
就算最終學習不到什麼東西,混個臉熟,然後等張啟山入長沙,自己投軍也能借個風頭。
一刻鐘時間。
15分鐘。
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在唐鈺將要放下酒水,轉身離開的時候。
黑背老六終於是有了動作。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前麵離自己大老遠,不知道第幾次給自己送酒的唐鈺。
首次與唐鈺開口。
聲音沙啞但卻帶著些許不容質疑的意思。
“看你瘦的像個小雞崽子似的,能學個什麼,想學,先把身體基礎打好再說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