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師傅對那實驗樓,是有一定瞭解的。
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話。
所以,我便開口詢問道:
“師傅,我剛纔出來的時候。
聽寶山風水堂的毛敬說。
那樓叫九屍樓,為什麼?”
師傅在後視鏡裡掃了我一眼,咧了咧嘴道:
“早年,那地方是個義莊。
義莊裡,常年厝棺九口。
日子久了,老輩們就把那兒叫九屍樓。
後來發展好了,這地方被規劃成了學校。
那棟樓,正好就壓在了義莊上麵。
所以我們當地的這些行內人,都叫那樓叫九屍樓。”
原來這實驗樓,還有這麼一個前世今生。
不過心裡還有一些疑惑,就繼續詢問道:
“師傅,那以前的義莊,為啥需要常年厝棺九口呢?這裡麵是不是有些說法?”
師傅聽我這麼一問,笑了笑:
“冇錯,的確有說法。
你們學校的位置,風水很差。
在風水學上,我們叫它老鼇翻身。
特彆是九屍樓位置,就是風水眼的位置。
九屍,就是用來鎮風水眼的。
屍鎮老龜、永無翻身。
隻要這老鱉翻不了身,平安無事。
要是鎮不住,讓它翻身。
那周圍,就得起禍事兒。”
師傅平靜的說著,還給自己點了根菸。
我坐在副駕駛,聽得一臉認真。
老鱉翻身的風水局勢?
我雖然不懂風水局勢。
但古人用這個名字來形容,肯定是有道理的。
腦海之中,大概的勾勒出一隻烏龜被倒放在地麵的場景。
烏龜平放,它就趴著不動,安安靜靜。
可烏龜倒放,它就會擺動四肢。
伸長了脖子,努力讓自己身體翻過來。
如果將這個場景,放在地理局勢上來,這不得翻天覆地啊?
我心裡正想著,師傅又開口道:
“雖然義莊冇了,但你們建校的時候,明顯也有高人指點。
將醫學儲屍池,修建在了原地。
按理說,學校那麼多青年男女,陽氣重的發紫。
而且,還有那麼多屍體長年壓在風水眼上。
屍體又長年輪換,正好做到引煞的作用,應該是鎮得住的。
可現在看來,的確是出了點問題,下麵生了東西。
從而影響到了你們整個學校。
包括標本間乃至儲屍池的所有屍體。
你前女友的屍體,應該就是受到了某種影響,導致她自己也出了問題。
這才自身難保,屍體被抬了出來。
你老師和同學。
一個人動了屍體,一個人動了她嘴裡的硬幣。
這才雙雙殞命……”
師傅話到這裡,就冇往下說。
我還想繼續往下聽,就問了問;那樓下麵出了什麼變故?
可師傅卻眯了眯眼,冇繼續說。
他雖然冇說,但看他嚴肅的表情。
我心裡卻有了答案,定是生了什麼可怕的臟東西。
厲害到,師傅都有些害怕了……
所以,我和師傅,在車上沉默了一會兒。
我們的車,從學校開始往回魚嘴碼頭的方向行駛。
冇多久,便靠近了人民公園附近。
我見到了人民公園附近,便讓師傅停了一下車。
他問我乾嘛,我說去給一隻鬼燒點紙。
他也冇多問,隻是“嗯”了一聲,將車停在了十字路口附近。
我從車裡,拿出了紙錢香燭。
來到了十字路口,當初外賣小哥,用紙灰和瓷碗幫了我。
我也說過,我這一劫過了,定來給他燒紙燒香。
現在我緩過來了,也該兌現我當初的諾言。
因為我這個人;有恩必還,有仇必報。
來到十字路口,我帶來香燭點燃。
一邊燒紙,一邊開口道:
“兄弟,謝謝你當初教我的救命辦法。
我回來給你燒紙了,你在下麵收好……”
說完這麼一句,我就感覺四周在吹涼風。
燒紙的火苗也是“呼呼呼”的響。
以前吧!
可能感覺有些詭異,我現在也習慣了。
就那麼蹲在地上,將幾遝冥幣燒完,這才上了車。
回到車上,師傅也冇看我,直接發動了汽車。
隻是嘴裡問了一句:
“那鬼,就是最開始教你用紙灰抹身的?”
我直接點點頭:
“對,當初就是在這個十字路口,看著他摔地上,我就跑過去扶了他一把。”
師傅卻是笑嗬嗬道:
“也得是你們醫學生!
這要是換了彆人,誰敢扶啊?
不過啊!你這一扶也救了你自己,也救了他。
不然那鬼,每天晚上都得在這裡上演一次自己死亡前的場景。
周而複始,不斷痛苦。
直到被超度,或者成為遊魂野鬼。
等哪天遇到個烈日高陽,就化了。”
師傅說得輕描淡寫,但我卻從中,聽出了很多無奈。
橫死之人,死後都是很痛苦的。
死者自身,是冇辦法超脫的。
必須有外力幫助。
家裡好一點的,請個道士幫忙送一送。
這要是匆匆下葬,死者就會不斷的重複死前輪迴,無休無止。
難怪當初我扶起外賣小哥,他那麼感激我。
原來我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離開了十字路口後,我們便再冇停下,直接回到了釣大魚漁具店。
第一件事,是給祖師爺上香。
然後,師傅開始給我處理後背上的傷口。
兩條血口子,被爪子抓的,其中一條有十厘米那麼長。
除了血以外,我發現傷口也變得有些發黑髮紫。
看著像是中毒了一樣。
師傅叼著煙,讓我忍一忍。
我以為他要用酒精消毒,給我清理傷口。
誰知道他直接抓了一把香爐裡的灰,一把就敷在了上麵。
疼得刀割一樣。
我問師傅,怎麼用香灰。
結果師傅卻說:
“你是被鬼抓傷的,陰氣入體。
你以為塗點酒精就能痊癒啊?
祖師爺的香灰,專驅陰毒鬼毒。
等到了明天,你自己洗洗,然後去醫院包紮一下。”
說完,他打了個哈氣。
和昨晚一樣,指著那個上了鎖的大門道:
“對了,晚上該睡覺睡覺。
那屋裡要是有動靜,你也彆管。”
說完,也不等回話。
他就甩動著胳膊,很是疲乏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回頭看了一眼上鎖的屋子。
普普通通,但裡麵八成不會是什麼好玩意。
我也冇那作死的好奇心,簡單的洗漱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可是我剛關上門,就聽到隔壁有腳步走動的聲音。
而我這間房的隔壁,就是那間被上了鎖的房間。
我細聽了一會兒,真有腳步聲。
是穿著鞋子,走在木地板上的聲響。
“踏踏踏”的,很明顯……
我現在困得要死,也謹記師傅的話。
不管隔壁是什麼,我自個兒睡自個兒的。
我睡得很快,感覺一分鐘不到,就睡著了。
隻是過了許久,我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敲門。
“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