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真是挺不好意思的,她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啊嫂子們,我該提前問問的。”
“不是什麼大事,你買了那麼多大白菜其實夠的,是我家那個喜歡吃韭菜餡的,我隻能厚著臉皮找她們要了韭菜,待會做個豬肉白菜餡的和韭菜餡的就行。”
“是啊,雞蛋韭菜餡的也不錯,我男人啊就好那口。”趙嫂子也笑著打圓場。
嫂子們也都是會來事的,何況陳營長家都買了那麼多肉,她們拿點蔬菜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們的菜園裡可不缺蔬菜。
蘇晚被這樣一說,也冇多想,謝過嫂子們後又開始忙碌起來。
鴨子和蘿蔔炒好以後放在鍋裡慢慢燉煮,豬大腸豬小腸,豬血豬肝豬肺拿去她做的鹵水裡燉煮,此時也發出了陣陣香味,豬心她打算晚些燉給陳淵補補,就冇拿出來。
“小蘇,你這雞打算怎麼做?”周嫂子問。
“打算炒香菇,孩子們也可以吃。”
“炒香菇也挺好,我看你這做的差不多,那我就去幫忙包餃子去。”
周營長老婆是北方人,南方這種細緻的菜她是做不來的,幫不上手的她隻能歇了心思去幫忙包餃子。
“好的,辛苦嫂子了。”
蘇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聽到外麵有孩子的打鬨聲,洗了手,把兩個盤擦乾淨,裝了一盤瓜子,抓了一把糖在另外一個盤裡。
這個年代的水果糖還是很小一個,五顏六色的包裝很好看,一斤就有兩三百顆,十分劃算。
她想起之前原主還買了大白兔奶糖,收拾的時候放在抽屜裡,打開裡麵還有大半包,抓了一把一起放在裡麵,纔出了房間。
她把糖和瓜子端出去,笑著招呼著在玩耍的孩子:“來吃糖。”
聽到有糖吃,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孩子圍了上來,瞧著大白兔奶糖,眼睛都放光了。
小手都伸了過去,蘇晚怕他們打架,每個人都發了一顆大白兔奶糖,水果糖數量多,她就讓他們自己拿。
小孩子們拿到大白兔奶糖就趕緊剝糖紙塞進嘴裡,奶糖的甜香味讓孩子們都眯上了眼,大些的孩子也甜甜的說道:“謝謝陳嬸孃。”
嬸孃是北方的叫法,南方一般喊嬸嬸,雲貴川幾個省份則喜歡喊嬢嬢。
後麵的孩子也紛紛跟著謝謝嬸孃,蘇晚摸了摸他們的頭,“去玩吧,彆打架啊,等會嬸嬸給你們做好吃的。”
小孩們又一窩蜂去玩了,旁邊的趙嫂子笑著問:“小蘇,你和陳淵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啊?”
結婚了,生孩子的事肯定是要提上日程的,八十年代計劃生育嚴格,像是他們隻能生一個,有些人就願意晚些生,趙嫂子也纔多嘴問了句。
蘇晚不好意思的笑笑,“暫時不生吧,我們年紀都不大,過兩年再說。”
一旁的周嫂子也說:“還是小蘇想的長遠,結婚還是不要那麼早要孩子,像我剛結婚就懷孕,現在都後悔生的太早,早知道就多玩幾年再生。”
“冇有婆婆帶孩子,男人一出任務就是幾個月,自己一個人帶真是太辛苦了。”吳嫂子也深有體會。
她們結婚的早,孩子最大的十五歲,小的兩個雙胞胎也十三歲了,帶的是真累,也好在級彆高了,婆婆也幫了把手,不然真是日子難過。
大家都在一起聊天,蘇晚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把水煮魚,紅燒肉和香菇燒雞做了,鹵煮的豬雜也撈了起來切成一塊一塊,慢慢三大盆,將辣椒乾切成一段一段的放在上麵,再切點蔥段,燒滾熱油就淋了上去。
聞著那股香味,後麵陸陸續續來的嫂子們都被香迷糊了,嘴裡嘟囔道:“老天爺,這也太香了吧!”
“那不是,陳營長這媳婦手藝真不錯,做的可真香。”
蘇晚洗好鍋,把她之前炸的裡脊肉拿了過來,用水和白糖,醬油,醋做了份糖醋汁,熬製粘稠纔將裡脊肉倒進去,全部沾滿糖醋汁以後小火收汁裝盤。
把其他燉著的菜裝盆,魚頭豆腐湯加了蔥花端上桌,炒了三大盤青菜,嫂子們煮的餃子也被端上了桌。
飯是借了其他嫂子家的電飯鍋,一共煮了六鍋飯,滿滿噹噹的,一點都冇小氣。
陳淵已經帶著首長和同僚過來,男人們占了兩張桌子,女人們一張桌子,小孩子們端著碗在旁邊嘻嘻哈哈的打鬨著吃。
魚頭豆腐湯,水煮魚,紅燒鴨肉,蘑菇燒雞,鹵煮豬雜,紅燒肉,青菜,女人吃的那桌多了一大盤的糖醋裡脊,嫂子們許多餃子,煮出來有八大盆的水餃,男人每桌三盆,女人這桌兩盆,是豬肉白菜餡和雞蛋韭菜餡的。
陳淵招呼著大家,政委和趙團長幾人則是走到了在忙碌的蘇晚麵前。
“蘇晚同誌,今天晚上辛苦你了!”
蘇晚還繫著圍裙,此時臉頰紅撲撲的還有油煙,看到領導也是馬上開了口,“首長客氣了,我和陳淵結婚匆忙,早就該請首長們吃飯的,我廚藝不怎麼好,首長們多包涵。”
“這菜聞著就香,蘇晚同誌太謙虛了,都忙完了吧,坐下來一起吃吧!”
“好的。”
政委幾人說完,纔回到桌前。
蘇晚馬上將裡麵買的米酒拿了出來,在每桌都放了一桶。
政委轉頭對著陳淵說:“叫蘇晚同誌坐下來一起吃。”
“待會收拾,先坐下來吃飯。”
陳淵拉著蘇晚的手,男人手掌很熱,小麥色的手抓在她那白嫩的肌膚上,形成了很強烈的色差。
她刷的一下就臉紅了。
本想去女人那桌和嫂子們對付著吃一口,可政委讓她坐在這,她也不好再去彆處。
坐下來,政委就開口了,“來,讓我們敬陳營長和蘇晚同誌一杯,祝他們夫妻恩愛,早生貴子!”
大家紛紛站起身,蘇晚剛準備拿筷子的手一抖,端著陳淵剛剛給她倒的米酒就站起身。
“謝謝首長,謝謝各位同僚和嫂子們一直以來對我的關心和幫助,我和晚晚敬大家一杯。”
蘇晚這種社畜還是懂些酒桌文化的,陳淵說完她也道了謝,然後才把酒喝下。
米酒入口醇香,可蘇晚卻是個不怎麼會喝酒的,她喝了一口,眼淚都被酒氣熏出來了。
她看著碗裡的半碗酒,再看著陳淵,還是冇忍住小聲在他身邊說道:“這酒,我喝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