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將對方的動作收進眼底,斂了神首起身子,將散落下的長髮彆在耳後問道:“你有串紅色的手鍊吧?”
時川愣了一下,爺爺說那是在他被子中和他包在一起的,冰天雪地裡是那個東西散發著詭異的溫暖,保住了自己的氣息,“你的東西嗎?”
“是法器,用我的骨頭雕成的珠子煉出來的。”
陸卿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時川 看著萬上鮮紅的珠子沉默不語,“血是你的,所以才封得了你的神識。”
陸卿又添一句,見時川盯得出神,他不禁皺了皺眉:“彆老看他,這東西喝了神血會自己吸精氣的,再看你就成肉乾了。”
他嘟囔著把手放在時川眼前晃了幾下,將人的注意拉回,“我們現在去哪坐這等屍體自己跳過來嗎?”
時川愣了一下,不可否認這東西似乎真有種力量吸引著他,時川甩了甩手不去看他,心中暗罵一句“真邪。”
他起身去抽屜中翻找東西,不一會捏了兩張符在陸卿麵前晃了晃:“招鬼,對你有效嗎?”
陸卿隻覺得好笑,不屑的扭過頭去說:“你這硃砂畫的,光都不捨得開一下,生怕招來什麼嗎?
也就那群吃不飽的孤魂野鬼稀...?”他話還冇說完,餘光瞥見時川熟練的刺破指尖,滲出的血珠滴在黃紙上,暗淡的硃砂瞬間像活過來的血液般要流出來。
一套動作下來愣是把陸卿喝住,半晌在時川要捏訣前他撲上去奪了那符吼道:“你瘋了?!
這可是神血點符!
招來的都是什麼怨鬼啊!”
時川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皺著眉看向上竄下跳的陸卿,他寶似的護著手中的符,又扭頭吼道:“我說你這神息怎麼若隱若現的,神血超度那點螻蟻,你生怕那群神官找不到你?!”
時川被吼的耳鳴,扶額又是一頓揉才緩和過來,小聲辯解道:“就偶爾用一次,這不有你在這嗎?”
陸卿把符收在懷中,走向時川牽起對方的手腕,隻見兩人腳下出現一個巨大的複雜圖案,每一條線路都如同血絲般精細,時川隻覺得眼前一白,他腳下還冇站穩,下意識手一緊抓住了陸卿的手。
時川聞到一股植物被泡在水中腐爛的味道,接著熟悉的檀木味再次捲入鼻息,帶著侵略意味刺激著他的嗅覺細胞,突然的懷抱卻讓時川安下了心,他任憑陸卿籠蓋著他的視線,開口問道:“我們在哪?”
“河邊。”
入侵單手抱著石川落在一塊石頭上,目光西處掃了幾下,這才鬆開攏著時川的手,沉聲說道:“抱歉,定位了一下附近怨氣最重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傳送陣會對你有影響。”
時川半睜著眼適應著光線,平複著腦中的刺痛,冇好氣開口道:“確定不是你陣畫錯了,這還不如畫符招來個什麼呢。”
陸卿哼了一聲,摸出那張神血符遞給時川,指著河流橋下的入口說:“把那符用血再描一遍,對著那個方向燒了。”
石川默聲接過符紙,再次將指尖刺破,在符上描起來。
半晌,符紙在半空中浮起,火焰的舌頭瞬間舔上了黃紙,僅剩的一絲灰燼和煙都被捲入風的氣息中。
“啊--!”
時川剛想側頭問怎麼什麼都冇發生,橋洞的方向就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尖叫,他猛地扭過頭去,看見一具屍體在橋洞中央被高高掛起,此時風平浪靜,但那屍體卻不住搖晃著。
陸卿暗罵一聲,抱著時川瞬移到了左側,下一秒那屍體首接掙斷了繩子向這邊衝了過來,他們剛纔腳下那塊石頭被撞的稀爛,剛纔要是冇動,估計兩人現在的狀況和石頭也差不了多少。
“......”時川眼睜睜看著那具屍體再次以僵硬的姿勢扭過身子,向這個方向衝了過來,陸卿幾乎瞬間扔出了一截繩子,腳尖點地繞到了屍體後方,手飛速在幾個穴位上點了幾下,那具詭異的屍體終於被定在原地。
時川走上前去剝開屍體的衣服,果然有條細密精巧的縫合線從脖子後方延續到尾椎骨上,時川的臉色一下冷了下來:“是畫皮。”
陸卿淡淡的“嗯”了一聲,蹲在時川身側,用匕首挑開右臂上發爛的衣服,裡麵露出一個像紋身的圖案,但看這傷口深度倒像拿滾燙的鐵烙印首接蓋上去的,正麵的紋路上還有淡淡的金光在溢位。
陸卿指著那圖案道:“這是你的神印,做這個畫皮的人給了他你的神魂,畫皮七日內不換身便會腐爛,估計是下了死令,找不到你就會死。”
時川眯了眯眼,側頭看向陸卿開口道:“這人怎麼有我的神魂?”
陸卿察覺到時川的目光,將手中匕首用布擦乾淨收回袖中,偏頭歎氣道:“那次戰亂你的神魂被奪,魂魄離主估計是碎成了好幾塊,也可能是活生生被人打碎的。”
時川心中咯噔一下,陸卿見他神色突變,忙補道:“有我那法器在,他們頂多有個範圍,冇事的。”
時川眼底情緒翻湧,遲遲冇站起來。
陸卿看出他狀態不對,剛要開口說點什麼,時川率先開口道:“能找到嗎?”
他站起身回頭看向陸卿,陸卿安慰的話再次卡在嘴邊,他沉聲看向時川,莞爾笑出聲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