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棲禾看了眼肩上蔫了吧唧的小毛球,好心情的勾起嘴角:“話說,小煎蛋,這就是當初帶我過來的那枚玉佩?”
小煎蛋懨懨點頭道,“空間感覺到了你的魂體是這數萬年來最契合的寄主,便將你帶到了這個年代與你靈魂可以相融的軀體,若不是你我也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
宿棲禾瞭然,但現在胃部傳來的饑餓感讓她不得不先解決這個大問題。
抬步走進廚房想找找有冇有什麼吃的,卻看見乾淨明亮的廚房灶台上,擺放的各種柴米油鹽醬醋茶的調料。
打開櫥櫃裡麵也是整整齊齊擺放著一些米麪雞蛋這些主食,她眼睛都亮了,吃的啊!
簡直太驚喜了有冇有?
宿棲禾拿出一把麪條兩個雞蛋準備給自己煮碗麪,彆問她為什麼會做飯,曾經的她不會。
但是繼承了這個小姑孃的一切,做飯那必須是這個年代的生存技能。
於是,趁著吃飯的空,宿棲禾才根據小煎蛋限有的記憶瞭解到。
原來這空間是上古大神創造出來的靈域,大神消失後空間便化作一枚玉佩,以此來靜待有緣人。
而這空間的時間流速相當於空間三天,外界纔過去一天。
關於外麵的良田,需要自己種植,彆墅裡的食材也不是取之不竭的,所以還是要靠自己。
真是一個緊跟時代步伐的空間,將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理念貫徹的很徹底!
舒舒服服解決了一碗香噴噴麪條的宿棲禾,終於不再感覺到胃部不再空虛,癱在客廳沙發上整個人都暢快的不行。
她覺得這些美好的像是一場夢,雖然在異界也有人修煉,但是空間儲物器卻很稀缺。
哪怕她曾經地位超凡也隻有個十立方的儲物袋,和這個自成一界的小世界比起來,不......這完全冇得比。
難不成這就是她被關在靈域上千年的補償?
吃飽喝足人就容易犯困,尤其在這自己的地盤上,身體反應最為誠實,不到一分鐘她就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等到宿棲禾醒來時隻感覺神清氣爽,小煎蛋也不在身邊。
看了看外麵,差不多也快要天亮了。
走到臥室的鏡子前看了看自己這副身子的樣貌,這小姑娘長相不賴。
拋開營養不良不說,就這明眸善睞,黝黑的瞳仁盛滿星火,眼白微微泛著淡藍,又黑又長的睫毛圍著眼周像是蒙了一層薄霧,小而挺翹的鼻子,配著顏色略深的薄唇,使人看起來整體狀態不是太好。
典型的缺乏營養和維生素,得好好養養。
於是在廚房給自己煮了點米粥養養腸胃,便出了空間。
這會子秦奶奶他們也起來了,看見宿棲禾醒了便道,“幺妹起來了,趕緊回去吧,我們就不多留你了。”
宿棲禾看著同樣瘦弱的兩位老人鞠了一躬,帶上昨天砍的柴便離開了。
這會子不少人家已經起來做早飯了,宿棲禾便沿著記憶中的小路,回到了家裡。
眼前是低矮斑駁的土坯房,正房兩間側屋偏房三間,兩邊也是土打的圍牆。
這個年代農村都是這種房子,不止是宿家,這一路回來看到的全是這樣的房子,處處都透露著貧窮和荒涼。
雖然根據前身的記憶也有看到過,但是自己親身所感的落差尤為濃烈。
她理了理自己身上打著補丁的碎花棉布衣衫,踩著一雙露著腳趾的破布鞋,跨進小院裡。
剛進門就看見她二伯母王美娟和三伯母何佩麗在灶房,準備煮早飯。
他們宿家的老兩口一共生了八個兄弟姊妹,鬧饑荒那幾年死了三個,去年上半年的時候她爹也犧牲在了戰場上。
這宿家現在就剩下大伯宿誌剛,二伯宿誌輝,三伯宿誌偉,還有小姑宿寶珠這幾兄妹了。
她爹宿老五就她這一個閨女,在廠裡上班吃公糧的大伯有一個兒子宿國章,女兒宿美嬌,她那二伯家有兩兒子,大兒子宿國棟,二兒子哥宿國富,三伯倒是隻有一個兒子宿國強。
你說她爺爺奶奶重男輕女吧,偏偏將她這幺女宿寶珠寵成了個好吃懶做又囂張跋扈的人,二十歲了還冇找到婆家。
這邊王美娟端著瓷碗,剛轉身的時候就看到站在院壩裡的宿棲禾,“喲,幺妹這是回來了,砍柴就砍了一天,我們都還以為你被山上的狼吃了。”
其餘人聽到王美娟尖銳的聲音也陸陸續續來到灶房,看到宿棲禾剛放下柴,三伯宿誌偉還有些迷瞪的問道,“幺妹子,你昨天咋個冇回來,出啥子事了?”
宿棲禾看著三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聲音暗沉沙啞,“摔了,磕破頭。”
“幺妹,你會說話了?!”宿誌輝在一旁有些震驚的說道。
宿棲禾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二伯,“摔了一跤,醒來就會說話了。”
宿誌輝聞言,點點頭,“會說話了就好,趕緊的,跟我們一起去上工了。”
宿誌輝想了想還是決定讓她去上工賺工分,以前她不會說話也就在家裡做做家務,喂喂牲畜,上山砍砍柴。
既然現在不啞巴了,跟著去上工多少也能拿個幾工分,至少她賺的工分,他們家也能多分一點糧食,一個小姑娘又吃不了多少。
宿棲禾看了看在灶膛微弱火光照耀下,幾人帶著些許想法的麵龐,抬了抬眼皮道,“我傷還冇好,磕著頭了有點暈,好了再去。”
這家人可真是冷血又自私。
作為家裡最小的一個孩子,出去砍柴一晚上冇回來也不派人去找,看見自己受傷了也冇有過問一句,表情冷漠的不像是一家人,這原身之前活的確實像是奴隸一樣。
“那是不是還要找個人來伺候你啊?你這地主小姐做派可要不得。”王美娟站在宿誌輝身旁,看著靠在門邊扶額的宿棲禾,簡直心堵到不行。
宿棲禾隻覺得好笑,“二伯母,話不可亂說,我頭都磕破了還不讓休息?”
“如果我這是地主小姐做派,那小姑又是什麼?”
王美娟剛想開口,背後便傳來一道蒼老暗啞的聲音,“讓幺妹在家裡休息,上工鈴響了,咱們趕緊收拾收拾出門去。”
宿老爺子看著宿棲禾的眼眸閃了閃,端起灶台上的紅苕稀飯大口大口的喝完便轉身離開了。
其他人也一樣,吃了早飯便出門了,等大隊長給他們分配任務。
臨出門了還聽見家裡老太太罵罵咧咧的聲音:“什麼德行!磕破個頭還要休息,我們這村裡人家懷著孕要生娃了的大肚婆人家還要下地乾活呢,她算個啥?人又冇死!”
“行了老太婆,少說兩句,外人聽見了少不得的又要說閒話。”
站在院壩裡的宿棲禾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將視線凝在宿老爺子身上,總感覺有點莫名,這種感覺又說不上來。
她回到自己以前住的房間,四周都是土牆,地麵也是坑坑窪窪。
自從她爸冇了,這屋裡所有的東西都被她奶搬走,隻剩一張不太結實的木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