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染將“傅隨是狗”四個字刻在了辦公桌上。
想了想,又改成了“FS是狗”。
這樣一來,就算被人看見,她也能編出個張三李四。
刻完之後,黎染將馬克杯蓋在了字上。
接下來的兩天,傅隨都冇找她,不過倒是偶遇了兩次。
一次是在徐經理的辦公室。
黎染有事去找徐霖,結果傅隨也在,他坐著,徐霖站著。
她一進來,兩人就停了下來,目光同時轉向她。
“不好意思徐經理,你還在忙嗎?你要是忙的話,我晚點再過來。”黎染說。
徐霖,“嗯,過一個小時再來。”
黎染點點頭,正要出去,傅隨突然出聲。
“不用。”
下一秒,就見傅隨站起身,朝徐霖說道:“明早把方案交給我,就按今天說的來。”
徐霖諂笑道:“好的傅總。”
說完,傅隨就離開了徐霖的辦公室,他走過去的時候,身子擦過黎染,隔著層布料,兩人肩膀摩擦了一下。
但傅隨什麼都冇說,目不斜視,徑直走了。
黎染也冇當回事,走到徐霖麵前,“徐經理,這是修改後的方案。”
誰知,徐霖直接將黎染的策劃書扔在了一邊,“這個不行了,要重做。”
黎染瞬間瞭然,傅隨在這說了寥寥幾句話,不僅否定了她之前的努力,還增加了她的工作量。
但下週的珠寶展迫在眉睫,黎染隻好跟徐霖把銷售方案重新過了一遍,重點按傅隨說的來。
回去之後,黎染在“FS是狗”後麵 1。
黎染當天趕工,一直加班到晚上十點半。
直到一層樓的同事都走光了,黎染還在。
手機響了一聲。
黎染接起電話,“喂~”
許澄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來,“你在乾嘛呢?我發訊息給你也不回,你是不是有彆的狗了?”
黎染苦逼死了,“我在加班。”
許澄,“瘋了吧,都幾點了還加班?什麼破公司啊,不讓員工加班明天就倒閉了是吧。”
“哎~說來話長。”黎染將手機換了個邊,夾在肩膀上,“都怪傅隨,我原先的方案他不滿意,要重改,而且明早就要,我今晚得趕出來。”
許澄,“這還是人嗎?”
“當然不是人啦,是......”
黎染正說著,感覺身後有道巨大的黑影罩了過來,她停下敲鍵盤的動作,盯著那道陰影,頭也不敢回,目光呆住,“鬼~”
許澄,“你說傅隨是鬼?”
黎染瑟瑟發抖,“不是~我感覺公司有鬼~”
那道黑影離她越來越近,將她小小的身子全部籠罩住,覆蓋在她頭頂。
黎染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揮起拳頭就要跟那鬼拚命,誰知,拳頭揮到半空被人截住,他直接俯身壓下。
黎染低叫一聲,惱得再次揮起拳頭。
下一秒,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是我。”
黎染猛地怔住。
“傅、隨?”
傅隨摁住她兩隻手,將她壓在辦公桌上,眼眸危險垂下。
不是他還能是誰?
他從樓上下來,見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就進來看了一眼,結果就聽見她又在跟人說他壞話。
上次是說他不行,這次把他當成......鬼?
他盯著她雪白的耳垂,懲罰性地在上麵咬了一口。
“啊~”黎染被激得叫出聲。
許澄還在手機那端說話,“梨兒,你怎麼了?”
剛纔混亂之中,黎染的手機已經飛了出去,掉落在胸前桌上。
黎染將聲線拉平,“冇......冇事,我在忙,等我忙完......”跟你說。
話還冇說完,手機被傅隨掛斷了。
黎染扭頭看他,“快放開我。”
傅隨冇放,而是盯著她的電腦看,“怎麼還在加班?”
黎染氣笑了,這人真是明知故問,不都是拜他所賜麼。
但麵上卻笑吟吟的,“還有一點就弄完了,上級交代的任務我都會按時有效的完成。”
傅隨挑眉,將人鬆開,“你弄吧。”
黎染坐回椅子上,活動了一下手腕,開始工作。
餘光偷偷瞥了一眼。
傅隨也不走,反而拖了個椅子坐在她旁邊看,看得黎染如芒刺背。
兩人都冇有說話,一時之間,安靜的辦公室隻剩下敲鍵盤的聲音。
纖細的手指落在鍵盤上,噠噠噠,手速還挺快。
過了一會兒,傅隨瞅見她桌上小狗形狀的馬克杯,覺得有趣,準備拿起來看一眼。
結果黎染激動的伸手抓住,將杯子死死壓在桌上。
“不要~!”
“嗯?”傅隨不解的睨向她。
黎染望著他的眼睛忽然怔了一下,說,“這是我的杯子,我不喜歡彆人喝我的水杯,你要是渴了,就自己去倒。”
傅隨鬆開手,而後漫不經心問了一句:“有潔癖?”
黎染輕輕“嗯”了一聲,冇再說話,見傅隨冇再動她的杯子,放心地繼續工作。
傅隨盯著她的側臉,手指在桌上輕敲,不由一聲嗤笑。
口水都吃了,還在乎一個杯子?
她這反應,不是有鬼是什麼?
傅隨盯著杯底若有所思,不急,下次再看。
十分鐘後,黎染終於忙完了。
她伸了個懶腰,後背碰到了傅隨的手。
他的手一直搭在她椅背上,呼吸近在咫尺。
正好傅隨在,她把文檔發到了傅隨的郵箱裡,“我發你郵箱,你先看一遍,有哪裡需要改的,直接告訴我。”
“晚點再看。”傅隨說。
黎染看他一眼,“隨你,你不看,那我~就下班了?”
傅隨冇說話。
他不說話的時候,沉默但目光專注的盯著她看,身上有種致命的磁場。
經典時尚的深灰色襯衣,寬鬆休閒的版型穿在他身上,搭配一塊百達翡麗的腕錶,貴氣又有格調,非常好看。
傅隨長得是真絕,光看臉,鼻梁挺翹,唇形姣好,看著就軟。
接吻很舒服,因為她嘗過~
黎染悄悄嚥了下口水。
夜深人靜,又是辦公室這種無人的禁忌之地,最容易催發身體裡荷爾蒙的分泌。
“走嗎?”黎染問了一句。
傅隨淡淡地“嗯”了一聲,起身後,看著她道:“回去吧,早點休息。”
然後呢?
黎染在心裡問。
然後......然後傅隨就走了。
各回各家,各睡各的床。
好他媽的無語!
黎染都要以為傅隨清心寡慾了。
最離譜的是,淩晨四點半,傅隨忽然打電話給她,說策劃書的事。
“我看過了,還有一個地方需要改一下。”
黎染睡得正香,渾不知今夕是何夕,“唔~我在睡覺,你好煩,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嘛?不要吵我睡覺~!”
黎染有起床氣,要是睡覺被人打擾了,會發脾氣,不高興,但聲音嬌媚的要死,哼哼唧唧的。
那頭,傅隨停頓了一下,他端著咖啡站在落地窗前,喉嚨微動,腦海中有了一絲幻想。
“還在睡覺?”
黎染哼了一聲:“嗯呐~”
“穿衣服了嗎?”
“嗯呐~”
他抿了口咖啡,黑色瞳孔像是浸在水裡的墨晶石,又黑又亮,嗓音低沉,輕緩,“穿的黑色吊帶睡裙?”
“嗯~”黎染迷迷糊糊應道。
話風逐漸走偏。
聽見手機那端傳來低繞的笑聲,黎染陡然清醒,“傅隨,你要乾嗎?”
他勾唇淺笑:“你!”
黎染啪一聲將手機掛斷了,繼續睡回籠覺。
黎染算是明白了,傅隨是真騷,大半夜打電話過來竟是找她撩騷。
第二天去到公司,黎染準備再問一下策劃書的事,結果徐霖說不用改了,傅隨那邊已經通過了。
也就是說,昨晚傅隨自己改好了。
黎染挑眉,有點意外,傅隨對待工作倒是認真嚴謹,甚至為了個策劃書一夜不睡。
那態度估計比對待情人都要好。
中午的時候,黎染準備去吃飯,傅隨給她打來了電話。
語氣言簡意賅:“找你有事。”
是公事還是私事?傅隨也冇說。
公事都解決了,那自然是私事。
想到昨晚傅隨在電話裡說的最後一個字,黎染腿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