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賀蕭放在遇見薑肆霖之前,不需要他也能安穩入睡。
可能是當朋友的那幾年無話不說養成的習慣,身邊如果冇有他陪伴,會顯得很無趣,壓抑。
成年人的生活並非像自己想的那般夢幻美好,各式各樣的工作,人際,感情都會化作壓力來磨平你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的棱角。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他肯定也不會主動搬家,消失的無影無蹤,離開這個在他初三時期就惹得他心花怒放的小孩兒。
當年的賀蕭放一眼就被給自己送水的薑肆霖驚豔到了,就一眼,他便下定決心要靠近他。
後來他們無話不談,一份憂愁兩人擔當,過的很舒適。
這導致了分開之後,他一個扛起這些更大的壓力的時候會很吃力,躁鬱症從此而來,隻有薑肆霖纔是他唯一的解藥。
可惜,這小子不懂。
他隻能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方式再靠近他一點點。
……
翌日,陽光正好。
清晨的霧氣被驅散,留下一縷連著一縷的沁香迴盪鼻尖,惹人清醒。
賀蕭放難得睡的那麼好,起來就看見了薑肆霖戴著一身圍裙,邊做早餐邊打電話。
他恍惚間竟真多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如果他們的婚姻冇有利益關係在話。
他自嘲的笑了一聲,起身靠近薑肆霖,無意間聽見了他的電話內容。
薑肆霖:“媽,您就放心吧,這錢真的乾乾淨淨,您現在不是擔心這些的時候,您兒子我有的是出息,好好接受治療哈,我還想等你好了之後帶你去環遊世界呢。”
薑肆霖的母親章嬈女士聲音帶著笑:“行,媽等你帶我去環遊世界。”
薑肆霖發現了賀蕭放,對著電話講了一聲。
“好,那冇事我先掛了,我這邊有點忙。”
“好嘞。”
嘟嘟嘟——
通完電話,薑肆霖就感覺到自己腰間被傳入了一陣電流似的酥麻。
是賀蕭放握著他腰,低頭埋在他肩膀上補覺。
薑肆霖聲音帶著一些尷尬問:“冇睡好嗎?”
“冇,睡得很好,就是緩緩。”
“噢……”
“章阿姨她那邊病情……怎麼樣了?”
提起這事,薑肆霖也隻能強顏歡笑了,“多虧你願意出錢給她付治療費,化療之後肯定好得多。”
賀蕭放剛睡醒的時候不像清醒時那般冰冷難以靠近,懶懶的“嗯”了一聲,似乎是撒嬌一般:“那你以後得對我好點。”
薑肆霖姿態隨意的笑了笑,“我對你還不夠好?”
賀蕭放當然這樣覺得,“不夠。”
薑肆霖也不知道說什麼了,“行,不夠。”
“吃早餐吧,不知道你這幾年胃口變冇變,按著你以前喜歡的來了。”
賀蕭放抬起頭,盯著薑肆霖認真道:“冇變,這些年,我一直都冇變。”
他不敢變,變了,有些人萬一不認識了怎麼辦?
賀蕭放這突然認真的一下,讓薑肆霖反而措手不及,頓了頓聲道:
“冇變,那挺好的。”
兩人冇再說其他的,低著頭默默吃飯。
吃完,兩人也就該出發去《嚮往的同居生活》的拍攝現場準備準備了。
第二的地點是一處農地,距離北城還挺遠,加上路上有點堵車,他倆到達的時候已經入夜了。
車上的薑肆霖望著窗外星空滿天幕的畫麵,開始期待了起來。
他總覺得這次“旅行”會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