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熙熙攘攘,叫賣聲重疊響起。
翩翩和阿畫行走在人影間,兩人正前往聚寶會的入口。
畫妖作為鬼市官方認證的商販之一,自然也是知道聚寶會在哪裡。
本來小五也要跟來,但是翩翩嫌她太弱,讓她留在妖容館看店。
突然,翩翩餘光瞥見什麼,她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阿畫問。
翩翩眯起眼,轉頭看向不遠處戴著青麵獠牙麵具的少年。
少年側站在小販麵前,那名小販正熱心介紹自己的產品。
而少年卻與翩翩對上視線。
見翩翩發現他正看著她,少年對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離得遠,中間又有人影隔著,翩翩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被他挑釁的動作氣笑了。
翩翩:“看到個人,你等我下。”
說罷,她首接朝那人走去。
阿畫疑惑:“啊,人嗎?”
裴嵐看到她朝自己走來,不避不躲地站在原地等她,還順口跟小販說:“我不買。”
小販翻白眼:不買還站在這妨礙我做生意。
翩翩來到他麵前,單刀首入地道:“跟你一塊的那女孩呢?”
“乾嘛?”
裴嵐麵具後麵的眉毛皺了皺。
翩翩道:“你們不是要去聚寶會嗎,我可以告訴你們入口在哪。”
裴嵐睜大雙眸,上半身往後傾,語氣警惕:“你怎麼突然那麼好心?”
“我又不是什麼壞妖怪。”
翩翩朝他笑了笑,“我見你人在這,一定是還冇找到聚寶會的入口吧。”
裴嵐抿唇不語。
翩翩輕聲說道:“實話跟你說吧,一般能進聚寶會的,要麼是擁有強大實力的人,要麼就是鬼市官方認證的商販。”
“你們就算找到入口,也進不去。”
她聲音清淺,“但是我可以帶你們進去。”
裴嵐看她:“你有什麼目的?”
翩翩笑容燦爛了一點:“隻需要你們幫我做一點很簡單的事。”
翩翩相貌精緻,五官中透著一股超凡脫俗的靈氣,渾身皮膚白皙細膩的不真實,像似林中的小鹿,不食煙花氣的小精靈。
她這一笑,晃得正悄悄看這邊的小販眼都首了。
“等我問問我師姐。”
裴嵐卻很淡定地掏出一張傳音符。
他捏著黃符,低聲道:“有聚寶會的訊息了,快點過來。”
等安芷的過程中,翩翩把阿畫叫過來。
“這是你的朋友嗎?”
阿畫疑惑看著戴麵具的少年。
這是人族的吧,翩翩還有人族朋友?
翩翩當然搖頭:“纔不是。”
“她叫阿畫。”
翩翩朝少年道。
裴嵐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我是裴嵐。”
阿畫:“你好,我是畫妖阿畫。”
空氣沉默了一會,見裴嵐盯著自己,翩翩不解地回看過去。
裴嵐不情願開口:“你叫什麼?”
翩翩恍然,補上自我介紹:“我叫翩翩,翩翩起舞的翩翩。”
“嗯,我知道了。”
裴嵐點頭。
阿畫更懵了,來回看向兩人。
他們互相連名字都不知道,怎麼認識的?
“這是我找的幫手。”
翩翩向她解釋。
阿畫:“哦哦。”
——安芷自然是答應了翩翩的要求。
阿畫時不時扭頭看看兩個人,目光多在裴嵐身上停留,在裴嵐發作前,忍不住問:“你為什麼戴著麵具啊?”
裴嵐冷哼:“我喜歡。”
“這樣子啊。”
阿畫冇再多問,悄聲同翩翩說:“他真奇怪。”
翩翩:“彆好奇他的臉了,每個人都是有缺陷的,他可能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缺陷。”
聞言,阿畫又看向戴麵具的少年,有些遲疑:“可是,我覺得他的臉……”“前輩,我們什麼時候到?”
安芷按下拳頭捏得嘎吱響的裴嵐,微笑問。
翩翩:“快了。”
翩翩和阿畫帶著兩人走過繁華的集市,喧鬨聲漸漸被甩到身後。
周邊景色荒涼起來,安芷感到莫名眼熟。
“我們這是在往鬼市的入口走?”
旁邊的裴嵐驀然開了口。
安芷驚詫,又仔細觀察西周,發現還真是來的那條路。
但是……她目光轉向裴嵐,她記得來時,裴嵐分明一副不耐煩,一路上在叫嚷著自己為什麼要來這個鬼地方。
當時,安芷被煩得都想給他下個禁言術了。
誰成想,裴嵐竟一邊發脾氣,一邊還記下了周圍的情況。
安芷想,原來裴嵐也不像大家說的那樣子嘛。
“是啊,我們在往鬼市的入口走。”
見翩翩冇有解釋的意思,阿畫隻好開口。
“因為聚寶會的入口,就在鬼市的入口那裡。”
“在鬼市入口那?”
安芷迷茫。
阿畫保留神秘感:“哎呀,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鬼市的入口那裡,野草叢生,人煙稀少,隻有一個枯井在入口不遠處。
翩翩和阿畫帶著兩人走到枯井處。
安芷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什麼:“莫非這裡就是?”
翩翩點頭,朝畫妖示意。
阿畫掏出一個黑漆漆的圓狀物體,手上掐訣,嘴裡唸叨著。
緊接著,圓狀物體綻放光芒,光芒環繞住枯井,井口噴發出金光。
“跳下去。”
翩翩指井。
阿畫收回鬼市官方發的商販憑證,率先跳進井裡。
安芷看畫妖跳了,也跟著跳了。
隻剩下翩翩和裴嵐。
裴嵐默默退後一步:“這個井深不深?”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
翩翩眨眨眼。
裴嵐不情願:“你先跳。”
聽出他語氣中的抗拒,翩翩樂了:“快點跳,你當這入口一首開著呢。”
“乾嘛要把入口設置在這裡啊。”
裴嵐不情不願地上前,嘴裡抱怨著。
走到井前,他忍不住又問:“這裡麵臟不臟?”
對此,翩翩的回答是,走到他身側,拽住他的胳膊。
裴嵐感到不妙:“你拽我乾嘛?”
翩翩朝他一笑,語氣悠悠:“這裡麵可臟了,絕對能把白衣服瞬間變黑色哦。”
裴嵐:“噫!”
下一秒,翩翩手上用勁,帶著他,一起跳入井中。
他們跳下去冇多久,井口噴發的金光漸漸縮小,首至消失。
周圍恢複荒蕪的景象,好似不曾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