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小茵最怕冷,等年底休假,帶我去那邊過年。
後來,他跟宋安安宣佈婚訊。
我匆匆出國,並冇記得他說過的那些話。
也或許,我的記憶深處記住了,所以我去了那裡。
助理動作很快,訂了當晚的機票。
下午傅斯年冇去公司,而是回家收拾行李。
他回的,是我們倆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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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跟傅斯年剛來京都時。
傅斯年分期買下了這處住所,說做我們新的婚房。
但很快,他跟宋安安糾纏不清,我跟他的關係,也越來越差。
這處房子,我後來幾乎冇來過。
傅斯年走進門,再上樓。
他顯得心情格外好。
極少會笑的人,此刻卻唇角揚起,像是壓都壓不住。
他快步上樓,打開主臥門,再徑直進了衣帽間。
進入衣帽間的那一刻,我的神色徹底怔住。
那裡麵,整排整排的衣櫃和櫥窗裡。
擺滿了數不清的漂亮衣服,鞋子,包包,首飾。
還有最顯眼的一處,是一套極耀眼奢華的雪白婚紗。
那是我十九歲那一年,跟傅斯年初來京都時,商場巨屏上展示過的婚紗。
當時巨屏上的講解說,那是某著名設計師的最得意之作,不對外出售。
那時候,我盯著移不開眼。
傅斯年在洶湧人潮裡,緊牽著我的手,對我說:「小茵一定會穿上的。」
其實,自從傅斯年丟棄了我,開始跟宋安安在一起後。
關於他曾經愛我的很多細節,這些年我斷斷續續,也算是都忘得差不多了。
可到了這一刻,卻又真切想了起來。
我眼底酸澀,實在不明白,他現在又是要做什麼。
這些,又到底算是什麼意思?
傅斯年盯著滿衣帽間的東西,眸底湧起一種巨大的怪異的興奮和期待。
他拿出手機,要撥打助理的電話。
但在他撥出去之前,手機裡有電話打了進來。
傅斯年正在點擊螢幕,大概是手滑,點下了接聽。
那邊,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說著不太流利的中文:
「是傅斯年傅先生嗎?」
傅斯年似乎是急著準備出國的事,麵色閃現不耐。
他要掛電話,那邊又開口道:
「是薑茵小姐的親友嗎?」
傅斯年要掛斷電話的手一僵,變了臉色:「是,她在哪?」
男人凝重的聲線傳來:「我們很遺憾地告知您。
「兩個月前,薑小姐在奧蘭多的出租屋內離世。
「死因是室內電路起火,導致火災……」
16
那邊大概是中文實在不好,幾句話說得斷斷續續。
聽起來,像是撒謊行騙,導致心虛結巴。
傅斯年隻聽了一半,就有點聽不下去了。
明顯對那邊說的話,他半個字都不信。
神色間,隻有對居心叵測騙子的厭惡和反感。
他徑直繼續收拾衣物,邊抽空語帶諷刺地迴應那邊:
「嗯,打算要多少錢?」
電話那端,男人愣了一下。
也許是因為對中文比較陌生,加上不太清楚傅斯年跟我的關係如何。
對方並冇聽出傅斯年語氣裡的嘲弄。
半晌後,那邊繼續道:
「您的意思是,本人不方便過來的話。
「轉一些錢過來也可以,我們這邊幫您打理好後事,骨灰和遺物再給您寄回。」
說完,那邊報了一個收款賬號。
但傅斯年冇聽完,就顯得實在耐心耗儘,直接掐斷了電話。
那邊再打來時,他毫不遲疑,將對方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大概是對方的言行,都像極了一個太過拙劣的騙局。
傅斯年壓根冇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