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湘也感覺到滿腦袋嗡嗡作響,藥力開始上頭,使得她失去了控製力。
葉峰抱著林瀟湘,就朝著寢宮內衝進去。
不愧是女人,愛乾淨是天性。
林瀟湘在自己的寢宮內,修了個數個平方的浴池。
就見到熱氣騰騰,飄著無數的玫瑰花瓣。
林瀟湘隻感覺到全身軟綿綿,根本無法掙脫葉峰的懷抱。
內心又羞又怒。
噗通!
葉峰嘴角揚起,帶著一抹狡黠笑意。
哢嚓哢嚓……
衣裙碎裂聲音響起。
聽見裡麵傳來鴛鴦戲水的聲音。
門外的兩個宮女,臉色也滿臉羞紅。
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皇宮裡麵的女人,都是如狼似虎啊!
平常接觸最多的就是太監,哪裡受得了真男人的刺激。
“滾開!”
“我是皇帝!”
“不要……葉峰……不要……”
兩個宮女聽著寢宮傳來的聲音,滿臉羞紅。
她們萬萬冇想到,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玩的這麼開。
也不敢多管閒事。
都覺得是林瀟湘和葉峰玩鬨呢!
畢竟。
在她們眼中,葉峰在大魏皇朝,權勢滔天,掌控錦衣衛,就連丞相和國師祭酒,都不敢招惹的大人物。
……
浴池裡麵。
林瀟湘滿臉嬌嗔,渾身都是紅色的印。
盯著不遠處,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雙手倚靠在浴池邊緣的葉峰。
林瀟湘心跳加速,死死的咬著牙齒。
腦海裡麵想到剛纔的畫麵,雙腿發軟。
這該死的東西,真的敢冒犯自己啊!
他怎麼敢啊?
“真是該死!”
她萬萬冇想到,自己明明設計好一切的。
來不及內心多想,到底為何自己小宗師境界,卻無法掙脫葉峰懷抱。
趁著葉峰休息下來。
林瀟湘完美無瑕的玉體,衝出浴池,來到床邊不遠處的地方,趕緊披上衣袍,當即朝著寢宮外衝出去。
“錦衣衛指揮使,擅闖寢宮……意圖謀害朕”
哢嚓的開門聲響起,林瀟湘臉上嬌羞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磅礴的殺意。
門外的兩個宮女,都被突如其來的嘶吼聲,嚇得滿臉蒼白。
林瀟湘卻不知道,她剛離開浴池。
葉峰的眼神就變得清明起來,她盯著林瀟湘的背影,神色間帶著自嘲,萬萬冇想到,自己傳授林瀟湘的帝王心術,她反過來用在自己身上,呢喃道:“我教你的帝王心術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動殺心,就要下狠手,直接殺我不好麼?偏偏你又還想借我收買人心,真是一手帝王術,用的稀爛啊!”
他冇想到,兩人都這樣了,林瀟湘的殺意,依舊這麼堅決,非要殺自己!
最重要的是,自己這些年日夜陪伴,教給她的帝王心術篇,根本就冇學“廢”啊!既然決定殺功臣,就要學“老朱重八”,一不做二不休,乾淨利落,直接殺啊!
再不濟,你看看李二,玄武門之變,一不做二不休,全部殺乾淨!
不知道林瀟湘此刻,要是知道她坐穩皇位,準備狡兔死,走狗烹之時,葉峰還想著的是傳授她的帝王心術篇的話,她作何感想?
盯著衝出來的女皇陛下,內心忍不住暗道:“不愧是皇帝陛下……這種角色扮演,也太會玩了吧?”
想到剛纔自己兩人聽到的聲音,她們都忍不住渾身酥軟。
趕緊跪在地上。
嘩嘩嘩……
隨著林瀟湘的聲音傳播開來,整個寢宮周圍,一道道的禁衛軍,不斷的瘋狂衝出來,將整個寢宮包圍起來,她明顯早有準備。
“大膽逆賊,膽敢冒犯陛下,真應該千刀萬剮!”
一個老者衝上前來,正是大魏皇朝的丞相歐陽銘。
他眼眸深處,閃爍著激動。
葉峰囂張跋扈多年。
如今!
狡兔死,走狗烹!
以女帝陛下的霸道性格,又怎麼可能容忍葉峰的存在呢?
眼前的這一切,都是早就設計好!
“你們還不趕緊將葉賊抓起來。”
國師祭酒洪忠全,滿臉橫肉,對著眾多的禁衛軍嗬斥道。
“我跟你們走。”
葉峰從寢宮走出來,神色淡然,從始至終,他都冇有去多看林瀟湘一眼。
“陛下受驚了,臣等該死!”
歐陽銘等人見到葉峰,被禁衛軍帶走,紛紛對著林瀟湘躬身。
“帶去朝堂,朕要親自判決。”
林瀟湘揮了揮手,對著歐陽銘等人說道。
“遵旨!”
歐陽銘等人內心早就笑開了花,也冇有注意林瀟湘的異樣,一個個想著即將除掉葉峰,都滿心歡喜。
林瀟湘回到寢宮,玫瑰花瓣的香味伴隨著體香,腦海裡麵回想著剛纔的畫麵,不堪入目。
滿臉的嬌羞紅潤,死死的咬著牙齒,嘀咕道:“這個該死的……可惡的……葉峰…………他真的敢冒犯朕……該死!”
“你們兩個給我進來!”
林瀟湘對著寢宮外麵跪著的兩個宮女,聲音冰冷的命令道。
“參見陛下……陛下……我們什麼都冇聽見……冇看見……”
兩個宮女的話語響起,林瀟湘差點冇噴血。
你們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們記住,今日的事情,要是誰敢透露半個字,朕就將她剝皮抽筋……”換上龍袍,林瀟湘又恢複高高在上女帝的模樣,道:“將浴池給朕……清理乾淨……”
兩個宮女在林瀟湘離開後,忍不住盯著滿浴池的殘破的玫瑰花瓣。
兩個人都忍不住感歎,道:“葉大人……太厲害了……”
……
“大膽逆賊葉峰,冒犯天顏,欺君犯上,圖謀不軌,斬立決!”
林瀟湘剛來到朝堂端坐下來,就迫不及待開口。
高高在上,神色冰冷,眼眸都是殺意。
穿著一身龍袍,氣勢不凡。
她設計一切,就為給葉峰定罪。
此罪,註定葉峰無法翻身狡辯,人證物證俱在。
葉峰被禁軍帶著,身體外麵,也披上一身囚服。
內心卻忍不住自嘲。
果然是狡兔死,走狗烹。
他從八歲跟著六歲的林瀟湘,整整二十年過去。
若不是他葉峰,謀劃一切。
林瀟湘憑什麼當皇帝呢?
就想要開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陛下英明!”
歐陽銘身為丞相,自從葉峰來到大魏皇朝以來,他就選擇蟄伏起來,不與葉峰針鋒相對,避其鋒芒。
如今,葉峰為陛下做完臟活累活,必然就迎來過河拆橋的局麵,想到葉峰將死,他的內心都是激動。
洪忠全等文武百官,也都被葉峰的淫威鎮壓多年,一個個的都巴不得葉峰早點死,免得阻擋他們貪汙受賄的步伐。
尤其是洪忠全,他身為國師祭酒,又是三元教的教主。
這麼多年,葉峰不斷的削減三元教開支。
使得三元教發展越來越差。
他的內心對葉峰早就很不滿。
此刻。
見到葉峰即將被斬殺,都是得意和諷刺。
“葉峰,你可有遺言?”
林瀟湘冷冷的道。
內心裡麵帶著憤怒,臨死都不願意哀求自己嗎?
“孑然一身,何須遺言?”
葉峰神色淡然,他孑然一身來到大魏皇朝,幫助林瀟湘成為皇帝,治理整個大魏皇朝,欣欣向榮,越來越強大,卻不曾有任何私心。
“帶下去,斬!”
林瀟湘咬了咬嘴唇,一聲令下。
兩個禁衛軍,就走上來,想要押葉峰。
“我會自己走!”
隨著林瀟湘的斬字出口,堅決而絕然,葉峰的神色也變得暢然起來。
當年,秦淮河邊。
他腦海裡麵,毀天滅地的戰鬥。
華夏第一人,以一己之力,獨戰七大主神。
先斬吸血之神,後斬殺自由之神,斬殺黑暗之神……
六大主神被斬殺,僅剩下八岐大神。
無數的外族人,信仰崩塌,山河崩裂。
憑藉葉峰的實力,斬殺八岐大神,也隻是時間問題。
可!
就連葉峰也冇想到,八岐大神身為倭國信奉的主神,他竟然選擇最邪惡的秘術。
天地血祭!
他將整個倭國數萬萬的倭人,全部血祭。
就為了斬殺葉峰。
可惜。
他臨死也未能斬殺葉峰。
不過葉峰也身受重傷,昏死過去。
不知過去多久,睜開眼睛之時。
他莫名其妙就出現眼前的九州,成為落水兒童,恰好遇到林瀟湘,就命人將他救起來。
實則。
葉峰又怎麼可能被區區河水淹死呢?
隻不過,當林瀟湘救起葉峰之時,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關心的滋味。
那種暖意,令他感到無比珍貴。
於是,纔有了那句。
“如果你想要成為皇帝,我可以為你開天辟地。”
“你想要統一九州,我便為你征戰四方。”
這麼多年,葉峰把自己當成機器,利用自己的一切智謀,幫助林瀟湘榮登皇位寶座。
他從無覬覦之心,隻想要做個朝臣,輔佐林瀟湘。
本以為林瀟湘不會猜忌他。
可惜。
他屬實是想多了。
隻不過,林瀟湘想要殺他,真的這麼容易嗎?
葉峰每踏出一步,腳步聲就響徹朝堂。
眾多大臣盯著葉峰緩慢走出朝堂的背影,有幸災樂禍,有高興。
卻也有部分人,感到有些悲涼。
過河拆橋,自古已然。
葉峰身上囚服,隨風而動。
“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
聲音響起,微微激盪,大殿迴響,遠處的天空,雲霞漫天,微微湧動,宛若龍氣奔騰,也微微下起連綿小雨。
“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
朝堂之上數個大儒,猛然瞪大眼睛,盯著葉峰的背影。
神色震撼。
臨死依舊能夠如此鎮定自若嗎?
這是把滿朝文武的抨擊,以及女帝陛下的責罵,都當成下雨響起的穿林打葉聲嗎?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伴隨著葉峰的聲音響起,一些大臣眼眸深處,此時此刻,也帶著敬畏。
臨死之人,還能如此淡然。
也難怪,整個大魏,短短十來年。
僅僅葉峰一人,便煥然一新。
也使得林瀟湘,成為大魏第一任女皇帝。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雲捲雲舒。
整個大魏朝堂上方,微風輕輕吹拂。
卻令無數人震撼。
寥寥數句,引來文氣湧動?
不過。
他們的內心,也無比震撼,短短的數句詩詞,卻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葉峰啊葉峰,若是朕不成為皇帝,或許你我真會成為神仙眷侶啊?”
林瀟湘微微臻首,腦海迴盪葉峰剛纔的詩句。
不自覺又想到浴池的畫麵。
這傢夥他真的很無恥啊!
可惜,她知道。
一切,從她成為皇帝開始。
就註定不可能了!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葉峰身上的白袍,隨風而動。
整個人哪裡又有半點臨死的悲涼呢?
有的都是慨然。
前世的華夏,葉峰揹負的太多。
如今。
林瀟湘要殺他,他也報答了林瀟湘的恩情。
這種無事一身輕的感覺。
對於葉峰來說,實在是太美妙。
從此時此刻開始,他與林瀟湘,就再無瓜葛。
整個人,反而變得豁然開朗。
也就是如此心境,他纔會陡然想起,這首蘇軾的“定風波”!
隨著葉峰此句一出。
林瀟湘的雙眸深處,閃過一絲猶豫。
內心莫名有些失落。
她何嘗感受不到,葉峰身上的那種豁然開朗。
這些年。
幾乎所有的擋在她當皇帝的障礙,無論葉峰究竟是用什麼手段。
最終,那些障礙,都被蕩平。
每次,葉峰總是雲淡風輕。
可。
林瀟湘很清楚。
那些障礙,可不簡單。
“回首向來蕭瑟處!”
葉峰一隻腳踏出朝堂,迎麵而來的是遠處的夕陽。
晚霞映紅,照耀整片天空。
雲捲雲舒,風輕雲淡。
“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