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出來,就深深紮根在了腦海,晚上更是害她興奮得睡不著,連躁動而空虛的身體都遏製不住她的興奮——她要逃!她要自由!
等第二天,還興奮著,在屋子裡細數了一遍個人財物,選了一身最低調、最輕便的宮裙,但首飾戴了很多,像金手串,金手鐲,幾乎戴滿了小手臂,畢竟逃出去後,要靠賣首飾維持生活。
如是準備一番,出發當天,普通的宮裙之下,首飾沉甸甸,動作都放得很輕,生怕發出動靜,引人注意。
還好她有單獨的馬車。
等上了馬車,掀開車簾,窺視著隊伍慢慢前進,心情飄揚,感覺自由在召喚。
卻不知前麵的馬車內,趙征正叮囑沈卓:“等到了國子監,你派人盯好寧小茶。她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事無钜細,通通報給我。”
沈卓乍然一聽,還以為他是關心寧小茶,但細想過後,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殿下……懷疑寧姑娘有異心?”
趙征冇多說,隻道:“記著我的吩咐,少問,多做。”
沈卓點頭應“是”。
等到了國子監,不僅派人盯著寧小茶,自己也對她格外留意:這寧姑娘是皇後派來伺候太子殿下的,難道她背後還另有主人?
寧小茶不知主仆二人都懷疑了自己,下馬車前,看到外麵鬨嚷嚷很多人,便撕下一點裙裳,遮住了臉。她想成功逃跑,這張臉就不能露出來,太紮眼了。
“參見太子殿下。”
國子監的老師、學生等人知道太子駕臨,為一睹儲君的風采,都擠在門口,這會見了人,紛紛下跪行禮。
寧小茶下了馬車,直奔趙征,落他身後兩步,麵紗之上,露出的雙眼滴溜溜四處亂轉,一麵熟悉環境,一麵尋找逃跑的機會。
趙征餘光掃著她,察覺到了她的“興奮”勁兒,麵上不顯,一派冷靜孤傲,微微抬了下手,示意他們起來。
國子監的祭酒也在其中,起來後,上前笑道:“太子殿下,您可終於來了,卑職國子監祭酒董謙,盼望您來很久了,快,這邊請——”
他年近五十,鬚髮花白,主管國子監,相當於大學的校長。
趙征看著他,麵無表情,冇說話,隻朝他雙手合十,微低了頭,算是回了禮。
董謙本來是笑著的,但看到他這行為,就有些笑不出來了:太子殿下這是何意?人都到國子監了,不為向學,還是一心修佛?
罷了。
且瞧著。
他很快收拾好表情,再次躬身,笑嗬嗬伸手道:“殿下請——”
趙征點了頭,邁步走了進去。
寧小茶也跟著進去,入目處,場地空曠,樹木高大,環境清幽,典型的傳統建築,有四進院落,氣勢恢弘,充滿了古樸的文化氛圍。
待走進國子監深處,不時遇到吟詩作對的學子,還有學子在對弈、彈琴,總之,行走其間,彷彿走在大學校園裡,不僅閒適,還很高雅。
寧小茶喜歡這裡,覺得呼吸間都是文化的氣息、自由的味道。
忽然,一陣泉水淙淙聲傳來。
“殿下請看——”
董謙滿麵帶笑,為趙征介紹:“這是皇上為國子監親筆所寫的‘毓秀泉’,意為培育人才之泉。”
趙征麵色冷淡,瞧了一眼,點了頭,冇說話,顯然興趣不大。
但寧小茶的興趣很大。
她看著流動的泉水,靈機一動,想到了逃跑的方法,遂對董謙道:“董祭酒,這泉水看著便覺甘甜可口,還有培育人才之意,想來是一方聖泉,可否讓小女子嘗一口,也沾沾聖泉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