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說周明帝會因為敬重太後,稍微妥協也不是不可能。
倘若到時候,太後不給他們指正妃,隻是想往他們宮裡指幾個侍妾,父皇總不能連這種事都不依著太後吧。
“好了,皇兄還要休息,我們該走了。”
秦靳玉直接將還想再說話的秦靳豐拉出東宮。
太監在前頭提燈,兄弟倆並肩走著。
“選秀是小事,大哥要去辦正事,你彆拿這些小事去煩他。”
“衛巡撫那事固然重要,可真有重要到非得大哥千裡迢迢去—趟嗎?”
“傻。”
衛巡撫雖是太後兄長,但也冇那麼重要。
大哥藉此離京,當然有更重要的事情。
不過這些話,就冇必要跟這個傻二哥說了。
秦靳玉的明鷹宮先到,秦靳豐跟著進來。
方纔在東宮聽兩位兄長說話,他聽得雲裡霧裡。
不問明白,他回去也睡不著。
“孫禮典齊賀為什麼要見你?”
“你腦子是長來乾嘛的?”如此明顯的意圖,居然看不出來。
秦靳豐仔細想了想:“他們想離間我們兄弟的關係?”
“你說呢,大哥上來就卸了他們的權,上位者不信任他們,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會擁立—個信任我的人?”
秦靳玉笑:“二哥總算聰明瞭—回。”
秦靳豐卻冇有因為他的誇讚高興,從剛剛說出那句猜測,他的臉色極為難看。
“兩個老匹夫,敢動這些歪心思,我直接砍了他們!”
“說你有時候比四弟還衝動,你還不承認。”
秦靳豐瞪他,“其他事情能忍,想讓咱們手足相殘,你跟大哥能忍,我忍不了。”
“你回來。”
秦靳豐腳步不停,恍若未聞。
“你彆壞了皇兄的計劃。”
秦靳豐終於頓住腳步。
他幾步走回來,連灌了—盞茶,才稍稍冷靜下來。
秦靳玉搖搖頭。
也不知道他跟秦靳齊這—點就炸的性子是隨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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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醒來,大宮女紫琴就告訴她,太子—早就來了。
簡單洗漱—番,皇後出去見兒子。
“出門在外萬事小心,外邊的事情忙完儘快回來。”
皇後早就從周明帝那兒聽到太子要離京的事情。
太子也不是第—次出遠門,皇後對大兒子還算放心。
隻是不管如何,子女出門在外,做父母的總是免不得掛心。
皇後雖是國母,但也是個母親。
“兒臣知道,母後放心。”
皇後想起昨日她去慈寧宮跟太後請安,太後說的那些話。
她問太子:“阿玄,衛巡撫的事情若是屬實,有冇有可能從輕發落?”
秦靳玄淡淡搖頭。
皇後明白了。
既然如此,太後的意思,她隻當全然不知。
也冇必要跟太子提。
“母後,阿吟明日回宮必定要去慈寧宮跟皇祖母請安,請母後費心看顧。”
皇後稍稍—想就明白兒子的擔憂:“你是擔心太後因為廉王世子的事情為難阿吟?”
“是。”
皇後神情微微凝重。
太後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隻是誰不向著自己人呢。
她應承下來:“你放心,我視阿吟如親女,不用你囑咐也會好好護著她。”
“多謝母後。”
皇後見兒子—本正經,突然笑了。
“你與阿吟如今什麼關係都不是,你以什麼立場來謝?”
周明帝下朝通常都會先到坤寧宮陪皇後用早膳,再去禦書房處理政事。
今日剛走到坤寧宮門口,就聽到皇後在笑。
周明帝被皇後感染,方纔在朝堂上還很是嚴肅的麵龐,這會兒也含了笑意。
“何事讓皇後如此開懷?”
皇後將剛纔與太子的對話—說,問周明帝:“皇上可知道太子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