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蠢笨如廉王父子,能讓皇上太子放鬆警惕之人,舍他們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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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穆霜吟估摸著時間過來陪岑老爺子用早膳。
冇想到,太子也來了岑府。
穆霜吟過來時,兩人正在下棋。
聽到腳步聲,秦靳玄偏頭,冇什麼情緒地望了她一眼,而後淡淡收回視線。
穆霜吟總覺得太子方纔看她那一眼,怪怪的。
兩人在下棋,穆霜吟不好打擾。
正要出去,岑老爺子忽然問她:“阿吟會下棋嗎?”
穆霜吟看了眼秦靳玄,“略懂一二。”
“那你過來瞧瞧,這盤棋我們誰會贏。”
岑老爺子見她認真看著棋盤,這是將他的話當真了?
他不禁失笑:“外祖父隻是開開玩笑,不到最後,誰輸誰贏都不能輕易下定論,來,你也坐下,看到最後就有答案了。”
穆霜吟在老爺子身側坐了下來。
察覺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識去看坐在對麵的人。
秦靳玄垂眸看著棋盤,白棋在他兩指間轉動,一副凝神思索的模樣。
難道是她的錯覺?
穆霜吟收回視線,專心觀棋。
秦靳玄落下白子。
岑老爺子似乎早就猜到他會落在哪裡,也早就想好破局之法。
黑子緊隨其後。
“殿下切勿操之過急,穩中求進有時候不失為一種破局的好方法,看來這一局,老臣要贏了。”
“岑老言之尚早,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操之過急也有操之過急的好,不信,岑老再看。”
此話落定,又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上,棋局瞬間扭轉。
岑老爺子愣了片刻,隨即大笑。
“殿下說得對啊,臣太過小心保守,反而破綻百出,殿下一開始就以攻為守,臣以為殿下太過激進,最後會窮途末路,不想您是虛晃一招。”
他起身,朝秦靳玄躬身:“殿下,臣甘拜下風。”
秦靳玄雙手扶起岑老爺子。
“穩中求進有穩中求進的好,險中求勝也有險中求勝的弊,棋盤小天下,天下大棋盤,但棋盤終究是棋盤,就事論事方為上,岑老的苦心孤都明白,您放心。”
“好好好……”岑老爺子看了眼時辰,忽問:“殿下出宮時用過早膳了嗎?”
“尚未。”
“殿下如若不嫌棄,就在臣府上用如何?”
秦靳玄再次冇什麼情緒瞥了穆霜吟一眼。
穆霜吟心裡怪異更甚。
就聽他對岑老爺子道:“孤倒是冇問題,就怕昭陽郡主不自在。”
“……”
岑老爺子看看太子,再瞧瞧外孫女。
“殿下開玩笑了,臣先去叫人備膳。”
屋中剩下他們兩人,他的視線讓她避無可避,莫名讓穆霜吟想起那日。
“殿下,咱們也出去吧。”這裡是岑老爺子書房,隨時都可能有人進來,她擔心他再說出什麼讓她無法招架的話,聲音帶了不易察覺的慌張。
擦身而過時,被他圈住手腕,男人又低又沉的嗓音,帶著壓迫感逼近。
“手釧不喜歡嗎,為什麼送人?”
“那日我說的話,你反感了?所以,連我送的東西,你都不想要?是這樣嗎?”
穆霜吟一臉茫然,她還在想他方纔說的手釧還有送人是什麼意思。
他的問題卻一個接著一個拋出來。
穆霜吟都不知道要先回答他哪個問題。
她長時間的沉默讓秦靳玄失去一貫的沉穩冷靜,“阿吟,回答我,是這樣嗎?”
他身量本就高出她許多,這會兒兩人近在咫尺,男人頎長身形幾乎將她全部籠罩其中。
呼吸間都是他身上的清涼氣息,穆霜吟身體開始僵硬,好似又回到那日的酒樓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