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反擊,而且要儘快。
主意拿定了,反而就冇有那麼憤怒了,看向眾人,張守仁揮手令道:“都回去吧,好好歇息,今天也夠累了!”
這麼一說,眾人才亂紛紛的散去了。
等老仆張貴做了一桌菜,過來請張守仁吃飯的時候,這個年輕的百戶官才赫然驚覺,原來自己也是全身痠痛,十分疲憊了。
“真是辛苦的一天啊……”
就算是有前世堅強的神經,還有今世從小習武練出來的健壯體魄,但畢竟是實戰,不是演練,那種臨陣時的緊張導致的體力流失是不可避免的,哪怕就是一個經驗十分豐富的軍官,也是如此。
再加上要在指揮的同時還要親自帶隊突擊,手刃強敵,這個體力消耗,果然真不是一般的大,就算是張守仁,此時也是覺得體力不支了。
好在有一桌噴香的飯菜在等著他。
張貴是百戶府邸裡的老仆人了,原本是一家都在張府做事,現在老伴走了,兩個兒子都分家出去,自己耕田生活,不再為仆,主要也是張守仁這裡養不活一大家子仆人,說起來他這個百戶還真是窘迫啊,光景連江南的小地主也遠遠不如……
四個菜,一壺酒,都是熱了再熱,寒天臘月的,仍然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再加上一碗噴香撲鼻的羊肉燴麪,張守仁吃的稀裡嘩啦的,吃完之後,感覺渾身十分舒爽!
正要誇讚老張貴手藝過人,耳朵邊卻突然傳來幾聲暴燥的叫喊,接著就是女人孩子的哭叫聲響。
這大約是哪家男子喝醉了打老婆孩子,在這個時代也是常有的事,張守仁皺一皺眉,預備早些睡了休息。
有了銀錢,發了米麪銀子下去,底下人又宣誓效忠,下一步要怎麼走先不說,最少要開始真正的正規化的訓練了。
這個年頭,正好是時值末世,也是明亡清興的關鍵時刻,做為一個現代和明朝雙重軍人身份的張守仁,下意識的就是要先握有一支強力的軍隊在手裡。
將來不管跟著哪一邊走,手中有實力纔是最要緊的。
當然,做為一個稍有骨氣和民族意識的人,張守仁都絕不會選擇清朝一方,這是他做人做事的底線,冇有商量的餘地。
但他的思緒很快又被打亂了。
外麵的吵鬨冇有停止,反而有變本加厲的跡象。
“老張貴,老張貴!”
隨著他的呼喊,老仆張貴急忙趕來,問道:“大爺,這是怎麼了?”
這是家裡慣常的叫法,一家之主就是老爺或老太爺,大少爺就是大爺,依此類推。這個稱呼,老張貴叫了二十來年,看來一時半會的也是改不得口了。
“外頭是何人在吵鬨,弄的人不安生。”
這麼一問,老仆人臉上顯露出同情和厭惡參半的表情,對一個向來心腸慈悲信佛的老者來說,後一種表情就十分難得了。
“怎麼了?”
“是那幾家匠戶。”
“匠戶?怎麼此前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咳,大爺,那是遼東來的難民,跟著李九成和孔有德過來的,兩個賊首一死一逃,這些人也吃了掛落,又冇有死罪,就發在各衛所當差,此前一直在所城裡頭,前幾日被千戶大人發來五戶,說是幫著修理兵器,省得每天在所城遊手好閒。”
這一下,張守仁才明白過來。
說的李九成和孔有德,後者在中國曆史上是有名的大漢奸,張守仁也是十分清楚。前者根本默默無聞,隻有這時代的人對其知之甚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