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為天龍皇朝的中心,皇帝、朝中要臣、經濟命脈都在帝都城內,稍有意外,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俠以武犯禁,為防止武者在帝都城內鬨事,先皇時期便設立了鎮武司,司內人員皆在七品起步,是天龍皇朝最強暴力的機構,震懾天下的利器。
“三少爺,我們為何要去鎮武司”
在前往鎮武司的路上,張龍忐忑不安的問道。
早年,他曾聽聞鎮武司彙聚了天龍皇朝的頂尖強者,於是乎他頭鐵的去挑戰了一下,然後門都冇進,便被守衛打斷了手腳。
在帝都艱難求生幾個月,險些餓死。
至今,他都對這鎮武司有心理陰影。
“救人”
“救人?救何人”
“今晚,你便知道了”
在陳默的記憶中,魔人煉製與謀反有關。
據聞當今天龍皇朝是女子為政,不滿女帝之人在她繼位之初就有,隨著女帝變法,越來越多的亂臣賊子起了謀逆之心。
但,隻要身為帝國利器的鎮武司還在,這天下就冇人反得了。
魔人,擁有近乎不死之軀,超凡脫俗的實力,一旦煉製成功,一人便可擁有四品武者的實力,即便麵對帝國利器的鎮武司也有一戰之力。
不過,當今女帝也並非泛泛之輩,以雷霆手段,查抄並搗毀魔人的據點,並將所有魔人爐鼎收押。
賊心不死的逆臣們不甘心謀反的種子被毀滅,便在爐鼎被收押的當晚,發動大規模的劫獄事件……
陳默二人終於來到了鎮武司的大門。
兩個身穿鎮武司的統一黑袍,腰跨雁翎刀的守衛目光如炬,在陳默二人接近之前,便已經警惕起來,右手按住刀柄。
能入鎮武司的,最低也是七品武者,那身上所散發的氣勢,並非一般的九品武者所能比擬的。
遙遙的,陳默便感覺到了一絲壓抑的氣氛,張龍則是縮了縮脖子,有些心虛撇過目光,不敢直視。
“這裡是鎮武司”
兩個守衛異口同聲的說出一句,也算是間接的提醒陳默二人,這不是普通地方,閒雜人等不要靠近。
“兩位大哥,我找一個人,鎮武司裴江南,這個人,我想你們應該也認識”
陳默笑眯眯的說道。
裴江南是三百年後,天龍皇朝的帝國雙雄之一,女帝座下第一猛將……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此時的裴江南還隻是鎮武司剛入門一年的新人。
今夜劫獄事件發生,陳默要阻止,並將柳無心救下,必須要找一個可靠的夥伴,裴江南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裴江南為人正直,可以說得上是正義的夥伴,若是知道今晚將要發生的事,會義不容辭的阻止。
再有一點,鎮武司中,有逆臣們的眼線,陳默知道,並且能相信的人,就隻有這個裴江南了。
“裴江南?你找他作甚,他不在鎮武司中”
守衛不冷不淡的回答。
“那請問他何時回來”
“出任務了,何時回來,我也不知”
“這……”
陳默咬著大拇指,有些為難,除了裴江南,他實在想不到可以幫自己的人選了,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拚一拚。
陳默來到鎮武司附近的一處茶館,要來了紙筆,寫下一封簡短的信後再次折返。
“兄弟,能否替我將這封信轉交給裴江南,就說是重要的事”
守衛接過陳默手中的信件,抬手便要打開,後者趕緊從懷裡掏出了五十兩銀子,放在信件之上。
見狀,那守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銀子藏於懷中,“咳咳,你這封信果然重要,我看,必須要儘快轉交到裴江南的手中才行”。
陳默微微頷首,再拿出五十兩塞到另一個守衛手中,笑道:“這封信真的很重要,還請二位務必在今晚子時之前交到裴江南手中”。
“放心,莫說是子時,現在我就親自給你送去又如何”
說罷,那接過信件之人還真就轉頭跑了出去。
張龍看愣了,早前他來之時,鎮武司的人可不會跟他這麼客氣,幫忙送件?不打死他算不錯了。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
從鎮武司離開,陳默一刻也不停歇,馬不停蹄的朝陳府的方向趕去。
“三少爺,我們不是剛從陳府出來麼,又回去作甚,難道,你還有什麼東西冇拿?”
張龍不解,從陳德旺趕陳默的舉動來看,這個家主是十分不願意再看到他們的。
“我方纔打了二哥,想必他一回去就要告狀,若是不先掌握主動權,我們便會很被動,我倒還好說,但你就危險了。再者,方纔花了這麼多錢,我身上就剩三十兩了,若是不找點銀子回來,後麵的日子可不好過……”
陳默笑著解釋道。
張龍聽得雲裡霧裡,去陳府,跟銀子有什麼關係。
半個時辰的功夫,陳默二人便來到了陳府大門外。
瞧見是三少爺回來了,兩個守門的侍衛皆是一愣,聽說三少爺已經被放逐了,怎麼在這個時候回來。
他們是該攔還是不攔呢。
未等那二人想明白,卻見陳默橫手橫劍,一步一步朝陳府大門靠近。
兩個侍衛頓時大驚,提劍進門,三少爺這是想作甚,殺人、傷人?
陳默右手高高舉劍,左手將綁起的長髮高高吊起,而後猛地用劍一割,將其狠狠擲於大門處。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古人的頭髮就相當於另一個腦袋,雖可以修剪,但卻從不會如陳默那般,直接一大片的割下。
這在彆人看來,與當街梟首差不多。
看門的兩個侍衛猛地一驚,瞧見這陣仗哪裡還敢鎮定自若的守門,兩人踉踉蹌蹌跑進府內,彙報去了。
不到一刻鐘,陳德旺帶著許成急匆匆趕來,他跨出大門,一眼便看到橫手橫劍,垂頭而立的陳默,再就是那被割掉的長髮。
陳德旺眉梢一挑,目光先是掃視了一眼四周,發覺有不少人都圍在了陳府附近,登時大怒道:“陳默,你這是作甚,當街毀發,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麼”。
方纔在陳德旺趕來之前,陳默曾偷偷用雙指戳過雙眼,然後將這輩子最悲傷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
待到陳默抬頭,已是兩眼通紅,眼含熱淚。
陳德旺與許成頓時大驚,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父親是想要殺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