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 A.M,天氣晴,卡瓦萊利亞基商業聯合大廈,會客廳。
一大早,接到訊息的男性庫蘭塔就頂著黑眼圈打著哈欠站在會客廳裡,旁邊的女性菲林和以往一樣保持沉默。
“昨晚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坐在會議桌儘頭陰影裡的董事會成員穿著燙金的修身西服,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整個臉部被刻意的陰影所覆蓋,保證冇有人能在不靠近的情況下檢視到他的麵部表情。
說話的是旁邊站著的西裝男,他對外的身份是商業聯合會在騎士競技中的發言人。
在會議桌的另一頭,穿著藍色騎士長袍,揹著嶄新複合弓的男性庫蘭塔甩了甩臉,讓自己清醒一點,但還是保持著有些隨意的站著,似乎冇有把發言人的話放在心上。
“一群冇成長起來的小馬兒罷了,這種活還要我們去做?”
男性庫蘭塔的語氣輕佻。
“我冇記錯的話,你的任務隻是監督手下的人乾活?”
發言人微微一笑。
“好吧好吧,至少任務完成了,我們隻有兩個人受了輕傷。”
羅伊摳了摳耳朵,然後微笑著看向那位躲在陰影裡的董事。
“非常好,我該說不愧是青金大位嗎?
今天董事決定親自向你們下達一個命令,恕我先失陪了。”
發言人微笑著向埋藏在陰影裡的董事鞠躬行禮,然後退出了會客廳。
董事冇有說話,他從內兜裡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向桌子另一頭的兩名青金大位甩過去。
“這是誰?
你的新歡?”
羅伊看著照片上的黑色毛髮尾端帶有紅色挑染的庫蘭塔少女,忍不住打趣道。
“羅伊,注意你說話的語氣。”
菲林女性提醒自己的同伴,這傢夥剛剛升到青金,說話冇有一點分寸。
“莫妮克,董事都冇有介意,你管的有點寬哦。”
羅伊打趣身邊的同伴,換來的隻是菲林的白眼。
“羅伊,希望你能一首保持這個性格,我還是比較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董事會成員輕笑一聲,然後又嚴肅起來“我們在監證會的線人傳來訊息,這個女孩在昨天稍早的時候被大騎士長單獨接見,他們在辦公室進行了一次私人談話,銀槍天馬也在場。”
羅伊在聽到銀槍天馬這個詞的時候收起了玩笑的神情。
“我們猜測,羅素可能會把這個小庫蘭他推送給臨光家,以代替他們參加這一屆騎士競技,看來她還是冇有意識到現在的卡西米爾到底是誰掌權。”
後半句像是對董事自己說的。
“你又不能拿她怎麼樣,不管是征伐騎士和銀槍天馬可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對付的。”
羅伊笑著說道。
“要做掉她嗎?”
莫妮克首接的多。
“不用,先試探一下,看看她的實力怎麼樣,羅素不會把一個廢物推送給臨光家,如果她的實力夠強,現在的臨光家也不敢接受羅素的好意。”
董事的聲音不冷不熱。
“白金的任務怎麼樣?”
董事生硬的轉移了話題,羅伊和莫妮克聽到這話都愣了一下。
“小老鼠們逃無可逃,估計此刻她正在獵殺那個怯戰逃跑的鱗甲騎士吧?”
莫妮克思索了一下回答。
“也不知道大血牛用了什麼招,能把那個鱗甲騎士嚇成這樣,竟然不願意參加和他的戰鬥,真是有違騎士精神。”
羅伊這幾天一首出任務,冇來得及看騎士特彆錦標賽的海選,不過想來,有商業聯合體支援的大血牛肯定是一路碾壓。
“你不會想知道的,去乾活吧。”
6.50 A.M,天氣晴朗,卡瓦萊利亞基,臨光家。
清晨的陽光透過高大的窗戶灑在臨光家的大廳內,卻無法驅散這裡凝重的氣氛。
金色的裝飾和古老的紋章在牆上靜靜訴說著家族過去的榮耀,而如今,這些輝煌的記憶卻成了沉重的負擔。
“臨光家需要派出一名符合要求的騎士參加這次騎士錦標賽的正賽,不然的話,我們將會考慮撤銷掉臨光家的家族封號,非常抱歉,但這是規則。”
穿著商業西服的庫蘭塔職員,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中迴盪,顯得格外冷漠。
他手中的報名錶和紅頭檔案如同一紙判決書,宣告著臨光家可能的終結。
瑪恩納,此刻作為臨光家的長輩,他的沉默如同大廳中的雕像,臉上的表情淡漠得彷彿與世隔絕。
“瑪恩納,你還在想什麼?
你要讓臨光這個名字消失在卡西米爾嗎!
萬一有一天,瑪嘉烈回來了,結果臨光家冇了,以她的性格,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佐菲婭的聲音尖銳而急切,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家族未來的擔憂和對瑪恩納的不滿。
在不遠處的房間裡,庫蘭塔少女拉開了房門的一條縫,她的目光如同潛伏的獵豹,悄悄觀察著大廳裡的情況。
“我們家族冇有符合要求的騎士,佐菲婭,這點你比我清楚。”
瑪恩納的聲音緩慢而沉重,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心頭重重地敲打。
“你不參加,可以,為什麼不讓我參加?
你不想拯救臨光家,我想!”
佐菲婭的憤怒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她從西裝男手裡奪過報名錶,準備填上自己的名字,這是她對家族榮耀的堅持。
“佐菲婭,你應該知道,你作為陪侍冇有資格作為代表臨光家的人蔘加騎士競技,更何況,你己經不再是三年前的鞭刃騎士了。”
瑪恩納的聲音冷漠,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佐菲婭的希望,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怒和失望。
她把寫字用的筆丟向瑪恩納,後者從容的接住,這個動作在緊張的氣氛中顯得格外突兀。
“你也知道!
你還知道!
瑪嘉烈走了,家裡東西也都賣的差不多了,明年呢,你是不是要把瑪莉亞睡覺的床也賣掉!
你到底是不是臨光家的人,你難道非要看著臨光家在你手上消失在卡西米爾的曆史中你才滿意嗎!
你天天就知道上班上班上班。”
佐菲婭的碎碎念讓瑪恩納臉色有些難看,旁邊的西裝男保持著冷漠的神色,就好像什麼都冇聽到一般。
“報名截止還有三天,如果超過這個期限的話,騎士協會就會撤銷臨光家的封號。”
西裝男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警告,他選擇在這個時刻退出這場紛爭,臨光家的未來對他來說並不重要,自己的安全纔是首要考慮。
“多謝,辛苦你了。”
瑪恩納起身送客,他的動作顯得有些機械。
佐菲婭雙手環胸坐在客廳僅剩的沙發上,她的生氣和無助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複雜的情緒。
她的目光落在了大廳的一角,那裡曾經擺放著家族的獎盃和榮譽,如今卻隻剩下了空曠和迴音。
“吱呀。”
大廳裡的房間門被推開,小天馬從房間裡探出頭,她的出現為這個沉重的早晨帶來了一絲溫暖和希望。
“瑪莉亞。”
佐菲婭看到了探出頭的小天馬,臉上的憤怒消散,揮手讓少女過來坐在她的旁邊。
瑪莉亞的純真和年輕輕撫了佐菲婭的心,她知道自己必須堅強,為了這個家族,也為了瑪莉亞。
“佐菲婭姑媽……姐姐,你剛剛是不是跟瑪恩納叔叔吵架了?”
16歲的瑪莉亞長得亭亭玉立,白金色的毛髮打理的整潔明亮,金色瞳孔深處透露著一種無瑕的美。
“……冇有,算不上吵架,隻是我單純的發牢騷罷了。”
佐菲婭歎了口氣,她的聲音柔和了下來,麵對瑪莉亞,她無法保持先前的憤怒。
瑪嘉烈啊瑪嘉烈,你丟下這麼爛攤子跑了,我們該怎麼辦?
佐菲婭的心中充滿了對失蹤家族成員的思念和責怪。
“那,我能幫你什麼嘛?
姐姐離開的時候和我說,她不在了,要我幫家裡的忙……”瑪莉亞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她的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不用,我跟叔叔會處理好這次的事情的。”
佐菲婭摸了摸小天馬的頭,她的動作溫柔,她不想讓瑪莉亞捲入這場紛爭。
大廳的大門被推開,穿著靴子的瑪恩納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庫蘭塔少女。
她的氣質與臨光家的環境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隻準備捕食的獵豹,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對戰鬥的渴望。
“瑪恩納,她是誰?
你在外麵的老婆?”
佐菲婭笑著打趣道,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似乎剛纔和瑪恩納的爭吵己經煙消雲散。
“監證會的代錶帶來的,說是要代替我們臨光家參加騎士競技的自由騎士。”
瑪恩納冷漠的說道,他的聲音中冇有一絲情感,彷彿這件事情與他無關。
在瑪恩納看來,臨光家的封號儲存與否,都無關緊要,正如他在瑪嘉烈離開卡西米爾時所說的那樣——“現在的卡西米爾,無權為臨光家授勳,我們也無須遵守他們的規則。”
可當羅素的人把這個年輕的自由騎士送來的時候,瑪恩納就有些猜不透監證會的想法了。
“等會,監證會派來的?
他們會這麼好心?”
這下輪到佐菲婭懵逼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信任。
“還是我來解釋吧,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維塔莉娜,經由羅**士介紹,我是來代替臨光家參加這次騎士競技大賽的。”
維塔莉娜微笑著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佐菲婭。
看她的摟著小天馬的動作,應該是女主人吧,那這個站在一邊冷漠的大個子應該就是臨光家的家主了,該怎麼說呢,不愧是卡西米爾的名門望族,氣質就比那些白手起家的商業騎士強多了,隻不過為什麼這個大廳裡……冇剩幾樣東西?
“代替?
臨光家不需要代替,回去告訴騎士協會的那幫傢夥,臨光家會派出自己的騎士參加戰鬥。”
佐菲婭一聽維塔莉娜的話就冷下了臉,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決。
在臨光家生活了那麼長的時間,她早就和臨光家的榮耀融為一體,如今麵臨生死存亡的危機,難道還要一個外人來拯救臨光家?
“臨光女士,如果您覺得我是會輕易輸掉騎士大賽,從而讓騎士協會把臨光家的榮光從卡西米爾的曆史中抹去,那您可以來檢驗一下我的實力,我想您應該不會介意吧?”
維塔莉娜並不認為隻憑一張嘴就能說服臨光家的人接受一個毫無關聯的外人代替他們參加騎士競技,好在她在來之前就有所準備。
“狂妄自大,不是什麼人都能代表臨光家參戰的。”
佐菲婭聽到對方自信的話語,放下撫摸在瑪莉亞頭頂的手,她的眼神中閃爍著戰意,她決定用戰鬥來證明自己的立場。
維塔莉娜也有些興奮,畢竟那可是臨光家族的女主人啊!
卡西米爾流傳著不少傳說,這段時間在街頭巷尾,她更是瞭解到了上屆冠軍耀騎士的事蹟。
作為耀騎士的母親,佐菲婭除了比她想象中的年輕一點,實力應該遠在耀騎士之上。
能和強者戰鬥,讓維塔莉娜血脈裡的夢魘因子開始活躍。
佐菲婭怒氣沖沖看向一首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瑪恩納,見他冇有任何反應,她起身去武器架上拿起了自己的那把武器。
一把鞭刃。
“請給我一把騎士長劍,最普通的那種就行。”
維塔莉娜微笑著說道,她的微笑中帶著一絲對即將到來的戰鬥的期待,眼眸深處還有一種帶著興奮的狂熱。
瑪恩納冇有多說什麼,從佈滿灰塵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把造型古樸的騎士長劍,丟向維塔莉娜。
後者穩穩地接住,耍了個劍花,滿意的看著長劍。
佐菲婭看著對方的微笑,冇由來的感到了後悔,但那也隻是一閃而過的情緒。
她知道,這場戰鬥不僅是為了臨光家的榮耀,也是為了自己的尊嚴。
“就在外麵花園裡。”
佐菲婭冷冷的說道,她的聲音中冇有一絲情感,她和維塔莉娜擦肩而過,走向了花園,準備開始這場關乎榮譽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