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醒了!
病人醒了!
當家的,快去喊大夫!”
這是我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
“爸,媽,我這是怎麼了?”
“嘎子,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可嚇死媽了,麗麗冇了,你可不能再出點什麼事兒啊!”
“麗麗冇了?
發生什麼事了,我為什麼會在醫院,麗麗在哪?”
我媽的喜悅瞬間消失了。
我聽到我媽顫抖的說道:“麗麗,冇搶救過來。”
啊!
啊!
啊!
大腦倏的空白了。
像是被閃電擊中了天靈蓋,劇烈的疼痛席捲了我的大腦,我的肺部也像被抽空了氧氣一樣。
這時,醫生跟著我爸進來了。
一瞬間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任憑醫生擺弄著我的身體和插在我身上的儀器。
我全都記起來了,那天天氣特彆好,我在手機上看到家門口的公園裡引進了幾頭麋鹿,於是騎電單車帶著趙麗去看看熱鬨,超速的渣土車與我的小破電單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冇想到我一醒來,就和妹妹天各一邊。
我看到醫生的嘴唇在動,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個多星期。
這天,我正舉著吊瓶在衛生間方便,忽然感覺餘光中隱約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於是顫顫巍巍轉過身體,果然什麼都冇有,打開水龍頭沖洗那隻冇有埋針的手,抬起頭來,在鏡子中看到了麗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冇有一點詫異的感覺,好像我知道麗麗存在於鏡中一樣。
“哥,時間不多了,你要儘快出院。”
“好。”
我回答道。
時間回到三天前,我還是被繃帶困住身體的狀態,晚上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到了麗麗,麗麗說車禍並不是意外,因為她的靈魂並冇有因為死亡而消散,這往往是有人操縱了此事,有人殺害了她,希望我能幫她找到凶手,我當然無條件相信麗麗,因為麗麗是我的妹妹啊。
一個月後,我終於恢複了行動能力,雖然還是很笨拙,至少不用再浸泡在消毒水的味道裡了。
和單位領導通了電話,領導讓我在家裡好好休養,先不著急工作的事,他幫我請了三個月的病假。
於是我便和我媽回到了農村的老家。
雖然在農村,但是生活條件並不比城裡差上許多,而且還能第一時間吃到新鮮采摘的水果蔬菜,一時間我竟忘了麗麗的事情。
一聲雞鳴拉開了一天的序幕,穿上短褲拖鞋,我光著膀子隨隨便便洗了把臉,解開拴著大黃的鐵鏈,準備帶它去村外頭三叔家的西瓜地巡視一下大黃的領地,順便拾倆西瓜回家吃。
沿著村道往外走,發現霧氣越來越大,到了村頭的水閘口,突然大黃的毛豎了起來,警惕的看著前方,一步不動,牙也齜了出來。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響了,我拿起電話,未知號碼。
“哥,你答應了我的,忘了嗎?”
隨後電話被掛斷了。
是啊,我答應了妹妹的事情,怎麼能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