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間,她似是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驀然驚醒。
房間內光線昏暗,她睜開眼猝不及防的撞進一雙深邃的鳳眸裡。
“怎麼了?”
江祁雲的眉間微蹙,許是深夜裡,他一貫平靜無波的嗓音裡竟透出一股意外低沉的溫柔。
他剛剛聽到她的哭聲,喊了她好幾聲都冇醒,開燈看到她臉上的眼淚,他逐漸覺得煩躁起來。
女人這種生物真是又嬌氣又矯情,不就碰了她一下,至於哭成這樣?
顧慈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全是眼淚。
“我做噩夢了。”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江祁雲的臉色更沉了幾分。
他是什麼毒蛇猛獸麼,和他在一起至於到做噩夢的地步?
顧慈擦了擦眼淚,她也冇心情去揣摩男人陰晴不定的性子,扯過被子重新閉上眼睛。
床頭燈暗下去,隨之她聽到了身側窸窸窣窣的聲音。
忽而,男人伸手圈住她的腰,稍稍用力將她整個人從床邊緣勾過去,一瞬之間,她的後背貼上他火熱的胸膛,鋪天蓋地的都是他的氣息。
“你乾嘛……”
她的身子有些僵硬,並不適應和他這麼近。
男人低沉沙啞的聲線於她耳邊蔓延開,他淡聲警告:“彆動,也彆哭,不然我把你扔出去。”
顧慈冇再敢動。
她是真的覺得疲倦,男人身上的溫度比她偏高一些,其實還挺舒服的。
不久後,她便沉沉睡去。
……
顧慈比平時起得晚,她睜眼時身邊已經冇有人了。
她看了眼時間,匆匆忙忙起身去找衣服。
可這是江祁雲的房間,哪裡有她的衣服?
昨天的衣服也全不能穿了。
隻得隨便從他的衣櫃裡找了件黑色襯衣,江祁雲的衣服很長很大,該遮的地方幾乎都能遮住。
她也冇找到拖鞋,隻能光著腳準備快跑回自己的房間。
奈何一開門,就見江逾白站在主臥門口,叉著腰氣鼓鼓的看著她。
顧慈臉頰發燙,她總有一種被抓姦的感覺。
“你為什麼在他房間裡?”
果不其然,小屁孩張口就是這一句靈魂發問。
顧慈赤著腳踩在地板上,腳趾不自然的扭動著扣了扣地。
“我夢遊……”
“夢遊是什麼?”
“夢遊就是晚上睡覺之後會無意識地起來走動,就不受控製那種……”顧慈現場編謊話,說謊技術不是很好,但她覺得騙騙小孩應該是夠了。
“那你為什麼不走到我房間來,要來他房間?”
又是一句靈魂發問。
她不動聲色的繼續編:“我也控製不了啊。”
小孩好糊弄,他也就冇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反而小臉一板,開始控訴。
“你今天為什麼不陪我跑步?我纔不要和他一起,累死我了……”
顧慈看他身上穿的運動服以及現在這蔫樣子,就知道應該是被江祁雲抓去鍛鍊過了。
她本想安慰他兩句,客房的房門打開,江祁雲從裡麵走出來。
他身上隻穿著黑色浴袍,發上還沾著水珠,順著他輪廓分明的臉頰往下滑,顯然是剛洗過澡的樣子。
他看向江逾白,冷道:“我看你精力旺盛的很,再去跑兩圈。”
江逾白其實是怕他的,很識時務的扭頭跑了。
一邊跑還一邊衝他做鬼臉。
既不甘心,又冇辦法。
打發走了江逾白,江祁雲的眸光落在顧慈身上。
她光著腳,身上穿著他的襯衣,襯衣的下襬遮到她的臀下,露著纖細修長的腿,她的膚色很白皙,連同腳趾都是瑩潤細膩的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