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最先反應過來,道:“到了就進來坐吧。”
稟報的宮人表情有點兒為難:“順嬪現在……有點忙。”
忙?
燕歸舉目望去。
門外敞闊,天光微明,有人停在殿外,身影投落在地上兩道,一高大,一嬌小。
“可以了,你就送到這裡吧。”少女聲如冷玉。
“那行,”迴應的是個磁性男聲,“哥就在外麵,誰欺負你,喊一聲,哥進去擰下她的腦袋給你當球踢。”
燕歸:?
眾妃嬪:?
“囉裡八嗦。”少女嘀咕了一句。
身影晃動,少女領著宮女踏入殿來,身形纖弱,麵色瑩白,唇色淡淡的,眉目雅緻而清冷。
這一位,便是傳說中的神人。
順嬪,淩韞。
燕歸轉念一想,猜到了門外那位是誰。
淩韞的兄長淩疏。
淩韞目不斜視,到了燕歸近前,福了福身,“皇後孃娘。”
燕歸笑眼道:“何必這樣客氣,坐吧。”
淩韞嗯了一聲。
雖說燕歸冇怎麼受影響,但是淩韞的到來還是讓在場其他妃嬪很好奇,尤其是師如玉和薑遐爾,總忍不住悄悄地瞄人。
淩韞明顯地察覺到,低著眼睛,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她不自在。
燕歸看在眼裡,本來她今天也冇什麼特彆要說的,隨口對付了兩句,便道:“好了,時候不早了,一起去給太後孃娘請安吧。”
她才起身,淩韞便喚:“皇後孃娘。”
“怎麼了?”燕歸望過去。
“我不舒服,要回去了。”淩韞嗓音偏低。
冇等燕歸說什麼,周獻容忍不住道:“這怎麼能行呢?淩妹妹,今日才恢複了晨昏定省,你便不去給太後孃娘請安,這於情於理都是不合的呀。我們做妃嬪的,首要便是敬重太後孃娘……”
“你彆說了,煩得很。”淩韞擰著眉。
周獻容怔住了。
琳琅替主子打抱不平:“你怎敢對賢妃娘娘不敬!”
淩韞冇搭理她,最後向燕歸福了下身子:“告退。”
說完轉身就走。
“哎,你站住!”
琳琅要追過去。
燕歸不緊不慢開口:“話說,她哥哥還在外麵冇走吧。”
琳琅腳步猛地一頓。
燕歸若有所思:“也不知是否真能擰下誰的腦袋當球踢。”
琳琅沉默地退回周獻容身後。
“怎麼這麼快出來了?”
門外,淩疏奇怪發問。
淩韞隨口回答:“不舒服,我要回去睡覺。”
淩疏利落地問:“誰欺負你了?”
淩韞否認:“冇有。”
淩疏聲線張揚:“怕什麼?直說啊,管她是誰,哥都把她撕成兩截!惹我淩疏的妹妹,活膩了吧。”
燕歸側目,望了一眼琳琅。
琳琅麵如土色,又往後縮了縮。
“囉裡八嗦,”淩韞不耐煩道,“你怎麼不把自己撕成兩截。”
聽起來,她是大步離開了。
“你彆生氣啊,哥知錯了……”
這個動靜,應該是淩疏追上去了。
眾妃嬪,包括後邊的琳琅,終於長長地舒出口氣。
去往寶慈宮的路上,燕歸回憶著她給淩家的設定。
淩家在朝為官,私底下在民間做些見不得人的生意,俗話說,黑白通吃。
淩家富得流油,謝晏角逐皇位能成功,一個重要因素就是爭取到了淩家的財力支援,一直到現在,朝廷的財政狀況仍不樂觀,入不敷出,要靠淩家貼補。
所以謝晏對淩家的那些生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淩韞對他和太後都愛理不理,他和太後也不會生氣。
至於淩疏,燕歸給他的設定和江斐一樣簡單,甚至還不如江斐。
她就寫了句:十九歲,淩韞哥哥,混世魔王。
冇了。
當她意識到自己缺錢,最先想到的就是淩家。
但是因為設定實在太單薄,也就暫時按捺住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