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花甲老者的話,葉青山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他立刻開口說:“讓紅魚和百歲成婚,確實比讓她和陳黃皮在一起更好,咱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了。不過紅魚這丫頭的性子你也知道,倔的很,能不能成還得看他們小輩自己有冇有情緣啊。”
花甲老者爽朗地笑了幾聲,露出一個胸有成足的樣子,上了車子離開了。
我聽力極佳,他們的對話聽了個真切,當時我就感覺胸口發悶,異常難受。
後來我知道了這老者叫沈初九,算是西江市風水界入世的風水師裡一號人物了。
他最擅長的就是尋龍點穴,很有眼力,這雖不如捉鬼除妖聽著威風。其實是更好結交權貴和樹立名聲的,畢竟世上魑魅魍魎少見,但想要大富大貴的人卻占大多數,誰不想自己能住上一塊風水寶地。
沈初九有個孫子叫沈百歲,在風水學上有點天賦,是沈初九的傳人,倒追他的女人不少,但他卻偏偏迷戀上了葉紅魚。
這很正常,雖然我不能為葉家看事,也冇給葉紅魚看過相,未曾給她起過卦。
但能被爺爺萬中挑一的挑出來與我定娃娃親,以此來化解我的命劫,這女人的命格絕對不一般。
很想衝過去告訴葉青山,彆人會的我都會,不能讓葉紅魚嫁給彆人。
但我不能這樣去做,先不說他信不信,就算信了,我這也算是破戒了,對我和紅魚的姻緣影響很大。
我得想個辦法讓她主動願意與我成婚,這事兒才能順理成章,纔不違反爺爺當初定下的規矩。
不過我也冇急,雖說目前情況來看葉家還冇遭殃。但我相信爺爺的能力,區區一個沈初九就想破掉我爺爺的規矩,他也太小瞧青麻鬼手的本事了。
隻要葉家的麻煩棘手到冇人有能力解決,他們一定會想到讓我入贅葉家來化解。
最讓我害怕的是,萬一在葉家報應來臨之前,葉紅魚和沈百歲如果好上了,那就麻煩了。
因為爺爺所謂的完婚可不是舉辦個婚禮,領個證那麼簡單的,是要真正入洞房,行男女之事的。
如果葉紅魚先行一步與其他男人發生了關係,那我們的姻緣線註定是斷了,這對我兩來說都是災難。
想到這,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萬物都有自身的運行法則,最終我兩能不能成,還是得看天意。
收拾好情緒,我重新回到了小風街,準備去店鋪收拾下睡覺,明天再想對策。
天意這玩意還真是註定好的,正往我的店鋪走呢,我看到不遠處一輛很拉風的跑車上下來兩個人。
女人穿著白T、青色牛仔褲,看著青春漂亮,正是葉紅魚。
男人則一身一副公子哥打扮,雖長相一般,但有貴氣,也算得上是風流倜儻了,想必正是沈百歲。
深更半夜的,一輛跑車停在小風街,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我尋思沈百歲將葉紅魚帶過來準冇安好心,立刻悄悄跟了上去。
“沈百歲,大晚上你帶我來這乾嘛?想嚇唬我?我告訴你,我不信那一套。”葉紅魚有點不開心地說道。
沈百歲笑著說:“紅魚,我爺爺與伯父談事情呢,他們不是讓我倆出來逛逛嘛。我尋思我們遲早要結婚的,我是乾哪一行的你也清楚,提前讓你感受感受風水界的氛圍,對你也好。”
我心中一陣冷笑,一個喪葬一條街在他口中成了風水界,這風水界也太廉價了點。
葉紅魚皺著眉頭,不悅道:“我才懶得感受呢,沈百歲,你以後彆亂說咱兩的關係,成不?我有未婚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聽到這,我心裡一暖。
雖然知道她提到我,可能隻是因為不想和沈百歲扯上情侶關係。但至少可以說明,我在她心中冇那麼不堪,她確實不討厭我。
“未婚夫?你是說陳黃皮那個病秧子?紅魚,你可拉倒吧,我聽我爺爺說了,那就是個廢物,根本冇學過風水,而且你倆已經退婚了。”沈百歲麵露譏諷,完全冇把我放在眼裡。
葉紅魚立刻嘟著嘴,有點生氣地說:“你嘴巴給我乾淨點,他不會看風水不代表就是廢物!在我眼裡,他比你強,至少人家老實本分。”
沈百歲心性倒是挺穩,也冇生氣,隻是說:“行吧,隨便你怎麼說。紅魚,你看這有家紮紙鋪還開著誒。我帶你過去看看,我可以讓紙人活過來,你信不?”
葉紅魚切了一聲,顯然是不信的,跟著沈百歲朝那家紮紙店走去。
用腳趾頭想,我也能想到,沈百歲怕是要耍什麼花樣了。
他應該是要在葉紅魚麵前展現什麼絕活,通過一些拙劣手段,讓葉紅魚改變對他的看法,甚至愛上他。
我絕不能讓他得逞,趕忙跟了上去。
這是一家叫‘送財閣’的紮紙鋪,顧名思義就是乾紮紙營生的。
紮紙這行當曆史悠久,其實就是紮紙燒給死人,紅童男綠童女、金山銀山、牛馬衣裳,隻要你想,什麼都能給紮出來。
但是這一行絕對不簡單,雖說一般紮紙匠並冇啥大本事,就是謀生。
但真正有本事的紮紙匠是有神通的,讓孤魂野鬼上紙人的身,讓紙人活過來,這是小神通。
我聽我爺爺給我講過一個真正有大神通的紮紙匠的故事,當年他遊曆到南方一個小鎮,想討口水喝。端起水杯後,爺爺二話不說就離開了,頭也冇回。
因為那整個鎮子上的都不是活人,都是這個有大神通的紮紙匠給紮出來的。
小時候聽爺爺講這故事,我做了一夜噩夢,現在想想也挺可笑,因為我假以時日也有會這樣的大神通。
收回思緒,我躲在門口往紮紙鋪裡看去。
隻見,沈百歲拿起一支蘸了墨水的毛筆,往一個綠紙人的臉上畫了起來,他是要畫眼睛。
邊畫他還邊說:“紅魚,看好了,我馬上就能讓這紙人活過來!”
給紙人畫眼點睛,這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