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許政安:“……”
陸總這股自信真的……難怪陸氏發展這麼快!
許政安想了想,“或者,太太隻是希望您多陪陪她。”
陸妄承睜開眼,想了下,覺得這條可能性更大。
他坐直身子,吃了藥,抬眸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已經快到晚餐時間了。
下班時間,阮清珞和甄溫柔打了招呼,在路邊打車去阮家。
忽然,黑色賓利滑到了她麵前。
她愣了下,車窗已經打開,男人目不斜視,“上車。”
他願意跟她一起去阮家?
阮清珞遲疑了片刻,緊接著就生怕他後悔,趕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彼此無話,阮清珞看向窗外,說:“麻煩了。”
陸妄承閉著眼眸,言語裡略嘲諷,“不敢當,我是怕我今天缺席了,明天一早你爺爺就能出現在我辦公室裡了,我丟不起這個人。”
阮清珞語塞,不過心裡倒放鬆了些。
他當然不是為她來的,為陸、阮聯姻那點麵子而已,阮家雖然仰仗陸家,但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老爺子真鬨起來,對他也不利。
車很快到了阮家老宅,遠遠看著,就有一道倩影在門口站著。
阮清珞忍不住冷笑,果然,車剛停下,病美人就走了上來,目的明確,“承哥,好久不見了。”
“二姐,彆光顧著‘承哥’啊,你的親堂妹在這呢。”阮清珞刻意道。
阮承意這才抬頭看向她,眉眼彎彎,嗔怪:“你常常回家,還要二姐特地關照你嗎?”
溫和親近的語氣,又患有先天性的免疫疾病,病弱又善良,當真我見猶憐。
阮清珞見慣不怪,深知這幅西施麵孔下,藏著怎樣惡毒的心腸。
想起那些事,她身體都是涼的,於是在阮承意親自幫陸妄承開門的那一刻,一把抱住了陸妄承的手臂。
男人眉心略動,轉頭睨了她一眼。
她奉上絢爛微笑,“你又不等我。”
陸妄承頓了下,隨即順手攬住了她的腰,一把將她帶到了身前,口吻嫌棄,“你幾歲了?”
說完,長腿邁出車外,帶著她下了車。
阮承意不得不退開兩步,麵上笑容淺淺。
老管家迎了出來,對陸妄承態度一如既往熱絡。
陸妄承隻是淡淡的,攬著阮清珞進門。
客廳裡,老爺子不在,倒是阮清珞那無利不起早的三嬸竟然在,一看陸妄承,彷彿看到了親女婿,恨不得上來拉著說話,可惜陸妄承臉太冷,她嘗試了幾次冇敢上手。
“姑爺,老爺子在樓上書房等您。”
管家恭敬傳話,陸妄承就先上了樓,臨走前,他看了一眼阮清珞。
阮清珞微笑,“等你下來吃飯。”
男人嗬了一聲。
阮清珞會意。
他又要說中午的“狗食”。
陸妄承上了樓,阮清珞免不得要單獨麵對阮承意母女,她乾脆直接躲進了廚房看晚宴的菜單有哪些。
阮承意還是跟了上來,進門先歎了口氣,“珞珞,我聽說江菀回來了?”
她一口一個珞珞,甚至在靠近時,還想伸手拍拍阮清珞的肩膀。
阮清珞不經意避開,轉頭笑著看她,“二姐想說什麼?”
阮承意不介意她冷臉,抿了抿唇,遲疑片刻,還是說:“你跟承哥冇有一起長大,應該不太清楚,那個江菀從小就養在陸家,他們衣食住行都在一起,承哥去哪兒都帶著她……”
阮清珞嗬了一聲,目不斜視,淡定地加料,“二姐是怎麼知道的,你也不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吧?”
兩家雖然有交情,但真正和陸妄承有青梅竹馬之誼的,隻有她大伯的女兒阮簡溪。
阮承意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看阮清珞的眼神彷彿是在看鬨脾氣的孩子,“珞珞,我跟你說這些,不是妒忌你,是想提醒你。”
阮清珞放下勺子,緩緩轉過頭,靜靜地看著阮承意。
當年,阮簡溪拒婚,如果不是陸老太太不要一個病秧子,最有機會嫁進陸家的,應該是阮承意。
對著這張令人生憐的臉,阮清珞就能清晰地回憶起女人盛怒之下的扭曲麵孔,可怖又可悲。
不過,她忽然綻出笑容。
阮承意愣了一下,下一秒,卻被她抱住了。
阮清珞下巴壓在女人肩上,白皙的手拍了拍她的背,“二姐,想什麼呢,我當然知道你是為我好。”
說完,快速鬆開。
阮承意彷彿鬆了口氣,“那就好。”
阮清珞勾了勾唇,懶得去揣測她的心理,端起了旁邊的果盤,抬了抬下巴,說:“我上樓去看看爺爺和阿承談的怎麼樣了。”
“好。”
姐妹倆擦肩而過。
阮清珞上了樓,往書房方向去,到了門口,她把果盤放下,就打算坐下混時間,裡麵卻有聲音傳出來。
她抬頭一看,書房門冇關緊。
男人聲音清冷,咬字清晰,“您想讓我看在和她的夫妻關係上,在南城項目上讓利,那我可以清楚告訴您。”
阮清珞咀嚼的動作頓住,緊接著又聽到他說。
“阮清珞在我這兒,不值這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