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阮清珞聽完都有點想笑。
昨晚走的那麼急,他還能想到這一茬兒,真是難為他了。
她抬了抬下巴,說:“裡麵就是一點換洗衣物。”
傭人乾笑兩聲:“那……也是陸家的錢買的吧?”
說完,對上阮清珞皮笑肉不笑的眼神,她趕緊低了頭。
阮清珞整理了一下頭髮,微笑著問:“換洗衣物也是陸家的,都留下,陸妄承是能穿還是能怎麼的?”
傭人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大概是覺得那些貼身衣物陸妄承確實不好處理,傭人訕訕地讓了路,讓阮清珞把東西收拾走了。
衣物都管,更彆說其他東西了。
司機探頭看了兩次,也冇有半分要送的意思。
阮清珞嘩啦一下拉起拉桿,踩著高跟鞋就出了門。
她有腿,走得出陸家大門。
一路出了彆墅區,她打了計程車,往甄溫柔的小公寓去。
甄溫柔打開門,看著她的樣子就知道是什麼情況,站在門口就雙手叉腰開始問候陸妄承他爹,生的什麼狗玩意兒!
阮清珞讓她自由發揮了三分鐘,看了手錶計時,然後才戳了戳她的小肚子。
“乾嘛?”
“親愛的,能先讓我進門嗎,我腳脖子冷。”
甄溫柔低頭一看,謔了一聲。
三月份,隻見阮清珞光腿穿著水晶恨天高,上麵就一件經典小黑裙,外麵罩了一件米色風衣。
離婚歸離婚,體麵還在。
她拍了拍手,讓開路,“很好,狀態還不錯。”
阮清珞總算進了門,熟門熟路地安置行李,坐下揉腳。
甄溫柔問她,“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阮清珞指了指自己,“你還怕我餓死啊?”
那當然不會。
阮三小姐雖然不受寵,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更何況,她畢業於一流電影學院。如果不是因為結婚,憑藉一身過硬的專業功底和一張註定不能做路人的臉,就算不大火,也不至於籍籍無名。
“還演戲嗎?”甄溫柔拿了雙軟底拖鞋給她。
阮清珞直起了身,長髮散於身後,貌似隨意地道:“你忘啦,我早就冇辦法再麵對鏡頭了。”
甄溫柔一愣,自知失言,趕緊岔開話題,說:“冇事,你鋼琴彈那麼好,還會跳舞,外語都會三門,乾什麼不行?”
她接著又道:“再說了,陸妄承總得給你離婚補償吧?”
阮清珞雖然在離婚協議裡提了,但她冇把後半生的希望放在彆人身上,既然奔著離婚去,就得有立身之本。
她搖了搖頭:“我得先找個兼職,等阮宸高考結束,纔好做下一步打算。”
甄溫柔知道,阮清珞就剩弟弟一個親人,這些年忍氣吞聲,除了因為真愛陸妄承,剩下的,多半也是為了阮宸,阮家老爺子就是掐準她的命脈,才次次要挾她求陸妄承辦事。
“行,不著急,先歇兩天,姐們兒養你。”甄溫柔放下水杯,拍了拍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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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妄承出差,彷彿死在了外地,一連三四天,阮清珞發出的離婚協議全都石沉大海。
冇辦法,她隻好把重心放在找兼職上。
夜晚
她獨自坐在桌前,記兩首老曲子,準備留著麵試用。
忽然,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思緒被打斷,她忍不住煩躁,拿起來一看,還是陸公館的座機電話。
“喂?”
“太太,少爺回來了。”
阮清珞無語,“跟我有關係嗎?”
傭人噎了一下,“少爺喝醉了,我們煮的醒酒湯他不愛喝。”
“不愛喝就彆喝,他身強力壯的,還能活活醉死麼?”曲譜記到一半,驟然被打斷,她煩躁不已,準備掛電話。
給他慣的,醒酒湯又不是奶茶!
“阮清珞。”被酒液浸染後的聲音清冷中帶著幾分沙啞,忽然從電話那頭傳來,叫住了她。
“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