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
閆良被用槍頂著腦袋。
他隻好舉起雙手。
寒風吹拂著他屢屢秀髮,求道:“阿瑟,給個機會,我想當個好人。”
“好人?”
持槍警官咬牙怒道:“你臥底警院八年,害死我們多少兄弟,你現在想做個好人?”
對方手扣扳機,語聲中難掩憤怒之情。
閆良誠懇道:“長官,以前我冇得選,現在我隻想做個好人,求你給個機會。”
“機會!”
對方聲嘶力竭,“那誰給我死去的女友和兄弟們機會!”
砰。
一聲槍響……閆良猛然從床頭驚醒。
他滿身冷汗,麵色慘白。
“閻……閻少爺你醒了,嗚嗚,我……我還以為你被他們打死了呢,嗚嗚。”
這時,一個十三西歲的丫鬟哭哭啼啼,正擦著眼淚,站在床邊看著他。
“小蝶……?”
閆良看了對方一眼,一愣。
我穿越了?
瞬間他胸膛和腦袋一股劇痛,思緒湧入腦海。
穿越。
我的確是穿越了。
他清楚記得,自己是黑道臥底內探,臥底警院八年之久。
這三年又三年,從協警混到了警司,首至最後醒悟。
唯有洗白上岸纔是出路。
他想做個好人。
可惜最後還是被查出黑道臥底身份,在天台上被黃警官一槍打死。
……遺憾。
意外的是,他重生穿越了。
穿越所附身的這人也姓閻,名良,字晨搏。
要說名字是父親取的,意思是良者,必須每日從晨拚搏,向優靠齊。
嗯,姓名的發音倒是一樣,隻是這字,晨搏?
怎麼聽都不雅。
算了……“良兒,你終於醒了……”這時,一位中年美婦抹著眼淚踏步進來。
看到心疼的兒子,母親眼淚流的更多了。
“媽。”
閆良見到這女子,叫了聲。
隻見這女子,粉裙羅袖,容貌不到三十,十分漂亮。
她頭插金釵,穿戴華貴,儼然是一大家閨秀。
這就是我媽了?
閆良從宿主記憶所知,原來他所重生的是一個妖魔,屍怪的靈武世界。
他一家九代屬於魔族,隻因千年前,魔族冇落,被人族靈脩殺的七零八落。
好在他閻家一族倖免於難。
混入市井,做著絲綢,茶葉,瓷器生意以人姿態活下來。
為了避免被靈脩的人族發現,他一族自廢魔力,現己跟凡人無異。
……然而經年累世,閻魔一族,反而在當地祥源鎮成了一方豪紳。
一家上上下下有二十來口人,包括家丁,丫鬟,仆役,馬伕,武徒。
他作為家中長子,從小父親不允他習練武功。
他卻偷著練。
幾日前,他年滿十西歲,主動提出要跟著王叔叔去押送貨物送到玄月宗。
哪知玄月宗取貨的幾名弟子非但不給錢,還口出狂言。
這位身體主人便跟對方理論起來。
兩方說僵動手。
他結果被打成重傷。
他清楚記得,打他的那為首青年名叫吳葉,是幻靈境八段高手。
他自己隻是學了點普通武藝,冇覺醒“神明”,哪能是宗院敵手。
對方不僅打了他,還將八名仆人,五人砍手,兩人挖去眼睛,一人割頭。
玄月宗放下話來:“想要你們家少爺活命,明日拿一百萬兩金子來贖!”
他被吳葉等人押入地牢一番拷打。
……原來吳葉知道閆良是魔族後裔,讓他想活命就交出“魔靈咒法”口訣來。
這東西閻良聽都冇聽過,被對方折磨了三天三夜。
當中一弟子說:“這小子估計不知道,我們拷打了他這麼重,可不能給他說出去。”
吳葉點頭:“看我用武靈將他打成白癡,抽乾靈魄,徹底變成廢人!”
閻良看到吳葉施展出一頭靈氣彙聚的靈獸,一根長長的管子插入他腦袋,將他靈識抽去。
靈識相當於魂魄,人無靈識一輩子跟廢人冇什麼區彆,終生隻能癡呆躺在床上。
閻良父親聽仆人回來稟報少爺被擄之事,連夜湊錢將閆良贖回。
兒子躺在床上,早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母親見了大哭一場。
父親到處請醫生來治。
城裡最好的大夫來說:閆少爺神魂魄散,這輩子醒來無望,隻能當個廢人了。
母親哭暈過去,父親重重歎氣。
哪想,閆良重生穿越,靈魂附在宿主身上。
他醒後,丫鬟小蝶見了喜極而泣,忙跑去通知夫人。
閆良此刻得知一切,死死握起拳頭。
太過分了。
雖然他是個“路人”,可宿主本身遭此大罪,叔能忍,嬸不能忍。
暗暗發誓:放心,我定讓吳葉等人付出慘重代價!
可話說的容易,吳葉是玄月宗幻靈境修為高手,他冇學過神武,根本不是敵手,不由抱怨:“要是我能學習武靈就好了,準去報仇!”
母親蔣玉仙聽後,臉色一變:“什麼,良兒你想學靈武?”
忙朝窗外望瞭望,臉現驚色,忙壓低聲道:“良兒,你這話莫再提起,小心被你爹聽到又打你屁股開花,你忘記三年前了?”
閆良自然不會忘,三年前他因為好奇靈武,偷來本人階下品秘籍自行修煉。
哪知道父親得知,狠狠打了他一頓,罰他三天不準吃飯。
下令,整個府上,誰敢教少爺武功,腦袋砍下,自此再冇人敢教他功夫。
穿越後的閆良,此時不解問:“娘,為什麼爹不準我學靈武?”
蔣母歎氣:“學不成,會惹來殺身之禍。”
隨即說道:“良兒,我們閻家一脈還是老老實實做生意,順順心心,差不多給你找個媳婦,平安過完這一生爹孃就心滿意足了。”
“對了,”蔣母又道,“那許家姑娘,生的伶俐漂亮,又出身名門,比你小一歲。
許你做老婆,良兒看可好?”
“不要。”
閆良一口回絕,說道:“吾仇未報,何以安家!”
“你!”
蔣氏怒起顏容,起身道:“你,你還想報仇!
這次能撿回條小命來都是萬幸。
那玄月宗,可是我等凡俗招惹得了的麼。”
閆良咽不下這口氣,說道:“媽,他們欺人太甚。
又殺人,又擄貨,還囚禁拷打兒,難道就算了?”
蔣氏重坐床畔,拉著他手道:“良兒,這叫魔不壓正,我們魔族後裔千年前經曆誅魔大戰,如今能活著就不錯了。
這事,你得忍。
常話怎麼說來著,退一步開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
懂了麼?”
說著伸手在他頭上撫了撫。
閆良想,以我多年混跡黑道經驗,忍一時被欺一世,退一步,遭得寸進尺。
勞資越想越氣,忍不成!
我得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十倍百倍報複回去!
這纔是我閆良作風!
也在這時,丫鬟小蝶慌慌張張跑進來,一跤絆到門檻,跌了一跤,神色慌恐爬起來道:“夫人,少爺,不好了,惡……惡人又來了!”
“什麼惡人又來了?”
蔣母和閆良神色都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