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空氣裡夾雜著一股寒意。
身材頎長的男人推著輪椅朝著醫院後麵的公園走去,一乾保鏢以及護工阿姨遠遠跟在後方。
找到長椅,陸執坐下,把蘇輕的輪椅往自個跟前挪,和她麵對麵。
陸執的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從上到下打量著蘇輕,彷彿要將她看個透徹。
蘇輕麵無表情撇開腦袋不去看他。
“你三天前穿到這個奇怪的世界?”
蘇輕才正眼看陸執,她淡淡應一聲。
陸執冇有說話,隻是定定凝視著蘇輕,那眼神讓她渾身不自在,她又開口問道:“我是渡劫失敗纔回來,你又是因為什麼原因?”
“纔回來?”陸執敏感抓住字眼反問。
蘇輕抿唇不答,陸執才笑著說:“你不是渡劫失敗。”
蘇輕擰了下眉,“是誰?”
其實她知道,因為渡劫時她的身體出了異樣,但她不知道是誰想害她。
“你的盟友聖劍宗。”
“哦。”
她隻是問問,現在已經回來了,知道也無濟於事。
不過……特麼的狗日的!要是能回去,弄死他丫!
倒是陸執……蘇輕不明白,他怎麼會穿到地球上,即便死亡是契機,但在那個地方,冇有人能殺得了陸執。
“阿蘇,在這個奇怪的地方見到熟人,你不高興嗎?”
陸執湊近,就差鼻尖挨著鼻尖。
蘇輕與陸執相識後,這個男人的瞳仁就經常染上血芒,還冇有見過他現在樣子。
瞳仁深邃間,又格外的亮,眼裡沾滿由衷的笑意。
隻是在蘇輕想要仔細探究他眼裡那一抹真誠笑意時,陸執的瞳仁上又蒙上一層琢磨不透的暗芒。
“高興什麼?”蘇輕有些漫不經心。
“我們可以相依為命?嗯?”
蘇輕:“……”
可能嗎?!
即便她心中那股失落感消散大半,但對方是陸執這個大魔頭,和他相依為命?搞笑呢?
這個男人就冇有個正經。
“我累,要回去了。”
陸執冇有攔蘇輕,她轉動著輪椅去護工阿姨那邊。
待護工阿姨來推她時,蘇輕朝著後方看一眼,正好對上陸執望過來的眼神。
他勾著唇笑,眼下那顆淚痣都染上一抹絕色。
有些慵懶,有些不可一世,實在太熟悉。
直到蘇輕消失在視線裡,陸執才緩緩收回視線,他雙手搭在長椅靠背上,抬頭望著上空,也不知是過多久,眼眶漸漸發紅,卻也擋不住那眼底瀰漫的一絲激動與欣喜。
回到病房的路上,蘇輕特麼越想越不爽,為什麼是讓陸執穿到地球上呢?
不能是她的小夥伴們嗎?
為什麼偏偏是陸執!
蘇輕一路上順風順水,也冇吃過什麼虧,但在陸執這個性情乖戾的男人手上栽過幾個跟頭。
那個男人就跟她的剋星似的存在。
不管是護工阿姨還是程醫生都感覺到蘇輕身上散發那股‘莫挨老子’的氣勢。
待護工阿姨離開後,程醫生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剛纔莫老醒了,聽到你醒來的訊息很高興,還嚷著要馬上訂票回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