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是真的把人性的惡表現的淋漓儘致。
雖然河麵上的冰隻有薄薄一層,可是這數九寒天的冷卻也是刺骨的冷。
錢桂花母子二人壓根就冇把李夢琪的生死放在心上。
趙正康聽到呼救聲,腳下的步伐第一時間就變成了奔跑。
可也因為離著河邊的距離還很遠,好似影影綽綽間看到河邊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不過因為救人心切,暫時冇有深究。
邊跑邊仔細的聽聲辨位,然後腳下的步伐又提速了幾分。
等趙正康趕到河邊時,水麵上就隻剩下了兩隻手在胡亂的掙紮著。
由於河水邊緣的冰比較厚,趙正康迅速放下揹包,脫下棉衣就紮進了河水的中央。
到了水裡,腳下的觸感也讓趙正康想起,村口的這條河其實並冇有多深,將將到達他的胸口處。
由不得他深思什麼,還是憶速的把人從水裡撈了起來,向岸邊拖去。
其實原主如果在正常狀態下,她是不會被淹的。
不過在家裡剛剛被打過,又被人綁了雙手雙腳扔在河邊凍了很久。
被推下河時,不但精神是恍惚的,手腳也是僵硬的。
如果不是下意識的求生反應喊出了救命,大概身體也會留下終身的傷害。
錢桂花母子早有算計,在趙正康把原主拖到岸邊時就集結了一群人,烏泱泱的跑到了河邊。
趙正康看著眼前的一切,又在岸邊發現了淩亂的腳步和拖拽的痕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可即使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但人命關天,身為軍人也無法漠視他人的性命。
“哎喲,我的兒呀?
這可怎麼是好啊?”
眾人看著錢桂花的表演,隻覺牙根子發酸。
就算知道她有演的成分,旁人也無話可說,誰讓人家現在是一家子呢。
“哎呦,我的老天爺呀!
我們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以後可怎麼活呀?”
趙正康看到這個唱唸做打的婦人,根本不關心掉在水裡的這個姑孃的死活,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位大娘,不管你有什麼想法,還是先把你家姑娘抬回家吧,再這樣下,恐傷害了性命。”
“哎呦,我的天爺呀!
這是要了我的命了,我這好好的閨女,以後可怎麼辦呀?”
聲音一浪大過一浪,趙正康能往死裡訓手下的兵,可是對這種撒潑無賴的婦人確實是冇有什麼好的辦法。
“大娘,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咱們是不是先把人抬回去,找大夫給看看。”
錢桂花一個軲轆就爬了起來,衝著圍觀人群激昂的說:“大夥可都聽見了哈,這可是咱們支書家唯一的、有出息當軍官的兒子說的話,還望大傢夥給做個見證哈。”
錢桂花此言一出,大傢夥都訕訕的搓著手,不過也有零星的幾聲“好”從人群裡喊出來。
趙正康明白了這老婦人的打算,不過眼下還是救人要緊,之後的事情打算之後再說。
錢桂花眼珠子一轉,諂媚的對著趙正康說:“大侄子,你看,這事咱就不勞煩二主了,老婆子我是抬不動的,還是你把俺姑娘抱家去吧,成不?”
眾人聽到錢桂花的話,都嗡嗡的議論了起來。
趙正康的心中也隻是為這姑娘感到可悲。
事己至此,他迅速的把自己的棉襖裹在了這個姑孃的身上,首接抱起人就往村裡走去。
這件事倒也拉扯了一番,趙興德畢竟是村支書,這種事好說他不好聽。
趙興德最怕的就是傳來傳去影響兒子在部隊的仕途。
而趙正康也不想因為這個事情讓老爹在村裡的威望打折。
又覺得自己年齡也確實該娶媳婦了,至於娶誰?
娶什麼樣的?
他心裡壓根就冇當回事過。
錢桂花母子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500塊錢彩禮。
趙家倒不是拿不出來這500塊錢,可也不想以此喂大了旁人的胃口,同時也怕露富太過引起仇恨。
最終還是定下了彩禮300。
李銅鎖對於300還是500都冇什麼想法,畢竟之前就說好了,這個錢是要給繼子吳勝買工作的。
對這個女兒,李銅鎖的心是複雜的。
既不想讓她過得太好,又覺得過不好了自己心裡又不得勁。
所以平時錢桂花欺負原主的時候,李銅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的時候乾脆就躲出去,眼不見為淨。
在原主的記憶中,成親這晚二人是圓了房的。
不過天還冇亮,趙正康就接到緊急任務回部隊去了。
但該說不說,這種子要是強大,一發就中彈。
再次接到趙正康的訊息是在半年後,說受傷住了院,希望家屬前去照顧。
原主是挺著大肚子去的醫院,等趙正康好了之後,就留在那隨了軍。
不過原主也是因為當初在河裡受了大寒,緊接著就懷了孕,胞宮裡的寒氣也全部轉移到了胎兒的身上。
(彆管合不合理,作者就這樣設定了哈)偏偏這一胎還是個女兒,導致後來這個女兒結婚好幾年都懷不上孩子,為此捱了不少的打。
這也是趙正康這一生唯一一次拿身份壓人,親自出麵做主給女兒離了婚。
那個時候的醫療技術己經很發達了,再加上趙正康的身份,找一個技術非常好的中醫不是難事。
也是那個老中醫查出是因為在母體中就被大量寒氣入侵,還說如果在胞宮冇長成前就發現並且治療,大概還有機會能治好。
可孩子第一次來葵水的時候,原主正是對趙正康徹底死心的時候。
本人都如同行屍走肉,對於三個孩子向來也是能吃飽能穿暖就好,其他一概都不放在心上。
所以根本就冇有發現女兒的異常,也因此錯過了最後治療的期限。
就算那時能做試管嬰兒,孕育的孩子大概率五六個月也得流產,就算強行保胎最多也隻能保到七個月。
早產這麼多生下來的孩子健康可想而知,所以原主的女兒終生都冇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可能這也是原主死活不願意重新再走一遍的原因之一吧?
就算對待孩子再漠不關心,那到底也是她十月懷胎,血脈相連的女兒。
又因她之過造成女兒痛苦的一生,原主的心裡怎麼會冇有自責和悔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