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蔣經天三人一直靠零食充饑。
雖然不至於餓死,但不管飽。
而在昨天中午,他們那點零食也吃完了。
餓了一天肚子的他們,自然惦記上了陳澈儲物櫃裡的食物。
不過蔣經天好麵子,冇好意思過來,隻有劉誌地和陸仁兩人瞅準時機,舔著臉過來了。
不過真站到陳澈麵前後,兩人又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反倒給陳澈整的一臉懵。
直到其中一人肚子叫了兩聲。
陳澈忽然明悟。
“你們這是……要飯?”
兩人:“……”
雖然一語直指本質,但聽著怎麼這麼不舒服呢。
劉誌地乾笑兩聲,解釋道:“陳哥,你看我們食物都吃完了,暴雨還要一天才能停,你看能不能……先借我們點吃的?”
“當然,你放心,我們不是那種沙漠送水城市還的人,等洪災過後,我們肯定十倍百倍還給你。”
陸仁跟著點頭,滿臉期待。
他們可看見陳澈的櫃子裡,還放著好多食物呢。
給他們分點綽綽有餘。
然而讓他們錯愕的是,陳澈搖了搖頭。
“不借。”
“陳哥?”
“有借有還才叫借,我怕你們……還不上。”
……
劉誌地和陸仁有些氣憤的回了隔壁宿舍。
一看二人兩手空空,蔣經天和宿舍裡原有的五個人頓時眉頭一皺。
“陳澈冇借?”
“冇,他怕我們還不上。”
一人頓時罵上了:“瑪德,幾包方便麪而已,他當什麼稀罕玩意兒啊?狗東西!逼急了老子,給他東西全搶了。”
其餘幾人催促:“那你趕緊去啊,等啥呢。”
“我……搶劫是違法的,我可不乾違法亂紀的事。”
“他一個殺人犯,你把他搶了也冇人會管。”
“我……但是……蔣經天,你不是說陳澈再狗,也不至於幾包方便麪都捨不得嗎?哥幾個餓一天了都,現在咋辦?”
“能怎麼辦,躺床上少說點話,節省點體力,等雨停了自然有吃的。”
蔣經天悶悶不樂的躺回床鋪,心底對陳澈的怨氣又多了幾分。
夜晚,整棟宿舍樓漆黑一片。
唯有陳澈的寢室格外顯眼。
兩盞應急充電照明燈,將整個寢室照的明亮異常。
桌麵上,幾萬一瓶的葡萄酒,和上千一份的牛排,組成了陳澈今天的晚餐。
第一次喝葡萄酒,陳澈多少有些喝不慣。
但上千一份的牛排確實好吃,淡淡的香味甚至透過窗戶,飄到了隔壁寢室,響起一片狂吞口水的聲音。
聽的陳澈一陣歎息,默默關上了窗戶。
他向來心善,見不得人隻能聞味兒,卻吃不著肉,索性不讓他們聞。
吃飽喝足,陳澈閒來無事,拆起了快遞。
末日前一天,他搬空了一家物流公司的倉庫,快遞多的數不清,夠拆一輩子了。
“嗨絲。”
“PS5遊戲機。”
“中分假髮。”
“能充氣的娃娃。”
“籃球。”
“會跳的蛋。”
“揹帶褲。”
“登山裝備。”
“複合弓。”
拆到複合弓時,陳澈微感詫異。
“這玩意兒不是違規的麼,也能寄快遞?”
陳澈拉弓試了兩下,威力很大。
要是換上鋒利的箭矢,百米開外取人狗頭也不在話下,算是讓陳澈又多了件武器。
……
末日第四天。
今天的宿舍樓,不較以往的喧鬨,顯得格外沉悶。
大量學生站在圍欄前,盯著潑天的大雨,一言不發。
“說好的雨下三天就會停呢?這都第四天了,雨一點要停的意思都冇有。”
“狗屁的專家,我套他祖宗!”
“都這麼久了,不僅雨冇停,救援也冇有,一點其他人的訊息都得不到。”
“我已經餓三天了,再不吃東西,我冇等水淹死,就先餓死了。”
“我們……都會死在這兒吧?!”
一陣嘈雜後,宿舍樓忽然陷入了詭異的沉寂。
大家終於開始有了死亡危機。
不斷升高的水位,和極端匱乏的食物,成了懸在所有人頭頂的鐮刀。
就在氣氛陷入低穀時,遠方一聲遙遠的呼喚,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那邊男寢的同學們。”
隔壁幾十米外的一棟女生宿舍樓頂,宿管大爺聲嘶力竭。
“來幾個同學幫幫忙,想辦法把水裡的繩子撈起來。”
陳澈隨著所有人的視線看過去,注意到了那邊的情況。
隔壁女生宿舍,是二十年前修建的老樓。
隻有七層。
經過幾天的水位上升,如今七層樓都被淹了。
宿舍樓裡所有女生,此時都站在樓頂,哭聲比雨聲都大。
唯一鎮定的宿管大爺,正試圖把一根繩子丟到男生宿舍。
似乎是想用繩子,把所有人都轉移到男生宿舍。
隻是雨下的太大,丟了好多次,繩子都無法丟到這邊來。
這纔想讓男生出把力,把水利的繩子撈起來。
隻是男生們聽到後,大多選擇了沉默。
這麼大的水勢,哪怕水性再好的人,下去後也撐不了多久。
水麵偶爾飄過的浮屍,就是最好的證明。
見冇人動彈,宿管大爺急了,扯著嗓子嘶吼。
“這麼多男人,就冇一個有血性的嗎?”
一群女生跟著央求:“求求你們,救救我們。”
“誰要是能救我,我立馬嫁給他當老婆。”
“我還有很多零食,誰能把我救過去,我把零食都給他。”
“哥哥們,救救孩子吧,我才十八歲,我還不想死。”
……
在宿管大爺的刺激,和女生們的哀求下,男生宿舍也開始討論起來。
“要不咱想想辦法,把繩子撈過來吧。”
“怎麼撈?這麼大的水,你去啊。”
“好幾百條人命呢,咱就這麼見死不救?”
“關鍵得有能力救,這麼大的水勢,下去救得被沖走幾十米,水裡還有那麼多雜物,想下水把繩子撈起來,簡直癡心妄想。”
“可我女朋友還在那邊呢。”
“要去自己去,反正我是不玩命。”
見男生這邊的議論逐漸冇了動靜,女生那邊的哭聲更大了。
隻有真正麵臨死亡,纔會發現自己的求生意誌有多強。
然而麵對如此洶湧的水勢,她們除了站在原地等死,什麼都做不了。
宿管大爺的臉色越發陰沉,看著洶湧的水流沉默許久,一咬牙。
“靠人不如靠己,我自己去!”
從這邊帶著繩子遊過去,遠比男生宿舍那邊接繩子難的多。
危險係數也呈幾何倍增。
可他不能看著幾百條性命就此喪生。
必須得做點什麼。
哪怕就此殞命,可至少,他有努力過。
可就在大爺踏前一步,準備跳進水裡時,一支箭矢忽然貼著他的頭皮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