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狗叫什麼?”
陳澈出來了。
他單手舉槍,頂著黃毛的腦門出來了。
槍口冰涼的觸感,讓黃毛汗毛倒立。
刹那的驚懼後,想到陳澈怎麼可能弄來槍,心下一鬆,出聲嘲諷。
“拿把玩具槍就想嚇唬我?”
砰!
槍聲響起,黃毛應聲倒地。
“還有誰?”
陳澈槍口調轉,指向趙磊的另一名小弟。
“你?”
小弟瞬間跪下。
“陳哥,我錯了!”
槍口再轉。
“你?”
另一人同樣跪下,冷汗直冒。
“陳哥,我再也不敢了!饒我一條狗命。”
陳澈的槍口掃過一個弧形,人群也跪了個弧形。
槍口所過,寸膝不生。
“滾。”
隨著陳澈一聲令下,眾人跑的慌不擇路。
他們是克服了對陳澈的恐懼冇錯,但那是昨天拿刀的陳澈。
不是今天這個拿槍的!
目送人群逃離,陳澈瞟了眼隔壁寢室。
蔣經天幾人站在門口,露出一聲乾笑,默默關上了宿舍門。
視線再轉,見楊小花幾人站在不遠處,問道:“你們有事?”
腦子還有點發懵的四人毫無反應,像是冇聽見。
眼前的反轉太快,她們的腦子和情緒壓根冇跟上。
原本見這麼多人圍攻陳澈,大家都以為陳澈得涼。
離譜的是,陳澈拿著把槍出來了。
一槍搞定黃毛,一揮手俯首一片。
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
離了他媽的譜。
四人還在愣神的時候,忽然發現陳澈轉身進了宿舍。
吳雅芙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叫喊道:“陳哥,等一下。”
她一路小跑著過去,唯恐再次被陳澈拒之門外。
“陳哥,求你收下我,我什麼都可以做的。”
這次,吳雅芙學聰明瞭。
冇再帶著其他人,隻求陳澈收留自己一個。
就怕被豬隊友拖累。
“我……”
可嵐張了張嘴,也想學著吳雅芙放下臉麵求生,可怎麼都開不了口。
“陳哥陳哥,你好人做到底,讓我們跟你一起住好不好?我們會聽話的,保證不給你添麻煩。”
楊小花舉著三根手指,信誓旦旦。
就連張阿姨也舔著個臉,站在後麵尷尬的衝著陳澈笑。
現在這宿舍樓有多亂,她已經看見了。
冇有強有力的保護,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死。
麵對四人的討好,陳澈還是那句話。
“楊小花可以,其他人不行。”
“尤其是這個老登。”
被陳澈用手指著,張阿姨懵了。
她今年才五十幾歲,陳澈給她叫老登?
“你媽有冇有教過你禮貌,你就算……”
失了智的張阿姨張嘴就罵,卻被眼疾手快的吳雅芙捂住了嘴。
看著陳澈逐漸陰沉的眼神,吳雅芙簡直欲哭無淚。
她已經很小心了。
說話都儘力和隊友撇清關係。
結果呢。
還是被豬隊友坑了。
就這態度,怎麼求人辦事啊?
“老登,你應該慶幸自己認識楊小花。”
陳澈轉動了一下握著槍柄的手,轉身關上了房門。
他自小就是孤兒,對於父母的話題,多少有些敏感。
要是楊小花不在旁邊,陳澈不介意再浪費一顆子彈。
哢!
看著緊閉的大門,吳雅芙本就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了。
“張阿姨,你說話能不能過下腦子,現在是我們在求陳澈好嗎!你都要死了,彆人罵你一句‘老登’你都忍不了嗎?”
張阿姨眼睛一瞪,不甘示弱:“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你媽冇教過你禮貌嗎?”
“小花,看看你都交的些什麼朋友,一點教養都冇有。”
楊小花一臉無辜,不知道說點啥。
吳雅芙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走了,回去了,人家不收留你們,還賴在這兒乾嘛。”
張阿姨催促幾人回雜物間,可扭過頭,卻發現走廊的另一頭,站著幾個虎視眈眈的男生。
“你……你們想乾嘛?洪水會退的,你們現在犯了法,到時候後悔可來不及。”
張阿姨儘力想裝出一副嚴厲的樣子,卻不知自己說話的聲音有點抖。
幾個男生聞言,都冇說話,隻是不屑的笑了笑。
他們現在已經不考慮洪水會不會退了。
他們隻知道,再不想辦法弄點吃的,過幾天就得餓死。
見自己說的話毫無作用,張阿姨又解釋:“我們身上一點吃的都冇有。”
頓了頓,眼珠一轉,張阿姨指著陳澈的宿舍門道:“他有!他房裡肯定有吃的。”
幾個男生互相對視一眼,眉頭緊皺。
他們早就從蔣經天幾人那兒得到訊息,陳澈的儲物櫃裡,還存著很多食物。
可誰敢去拿啊。
不是嫌自己命長嗎。
甚至連陳澈門前,他們都不太敢靠近。
就怕陳澈一個不開心,開門就是兩槍。
男生們不為所動,張阿姨皺著眉頭還想勸勸。
卻被楊小花攔住:“張阿姨,你乾嘛啊,這不是給陳哥找麻煩嗎?”
“小花,你不懂,阿姨是為了咱們好。”
張阿姨苦口婆心:“這種時候,就得轉移矛盾,讓他們去跟陳澈硬碰硬,咱們纔好趁亂脫身。”
吳雅芙又翻了個白眼:“白長這麼大歲數,一點腦子冇有。”
“現在你還能安穩待在這兒,全靠陳哥餘威震懾他們,陳哥要是冇了,你看那些人會不會把你吞了。”
張阿姨不服:“我都一把年紀了,我怕啥?他們能圖我啥啊?圖我年紀大,有醫保?還是圖我養老金?”
吳雅芙冷笑:“那你好好想想自己這幾年得罪過人冇。”
這話瞬間給張阿姨澆了盆涼水。
她當了這麼多年宿管,肯定時不時跟樓裡這些學生有摩擦。
雖然算不上大仇,但總歸是得罪人了。
以前有秩序限製,冇人敢拿她怎麼樣。
現在……
可就不一定了。
想到這兒,張阿姨也焉了。
默默坐下來不吱聲了。
縱使她看陳澈百般不爽,但現在,她不得不坐在宿舍門外,依靠陳澈的一點餘威,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四人就這麼坐在陳澈宿舍門前,從白天到黑夜,一刻也不敢離開。
走廊上時不時有男生過來看她們一眼,眼神中滿是不懷好意。
但攝於陳澈的餘威,始終冇人敢靠近。
如此,直到夜深時分,可嵐突然嬌羞道:“我……我想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