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怎麼說的,他這是個什麼病啊?”
趙海被他這麼一問,回頭看了他一眼。
李蓮花擺手笑笑,“我冇彆的意思,就是有些好奇。”
笛飛聲這時候適時的插了一句,“你不是神醫嗎,若當真好奇,不如去替他診診脈。”
李蓮花眼含笑意暼他一眼,這小子真夠上道的。
趙海卻是一愣,“李先生是大夫?”
笛飛聲臉雖然臭,但十分給麵子,“彆看他這副鬼樣子,江湖人稱李神醫。”
“我這一身傷,就是他診的。”
趙海想起昨日被李蓮花揹著昏迷不醒的笛飛聲,今日就能下地走動……
這樣看來,李神醫的確是有些本事的。
李蓮花滿臉謙虛,“誇張了誇張了,江湖人給的個諢號罷了,當不得真。”
趙海卻目光希冀的看向李蓮花,“姚大人是兩月前突然病倒的,請了無數大夫,就是臥床不見好。”
“若能得李神醫診治,說不定真的有救。”
李蓮花拱手抱拳,“既然趙大人這樣說了,晚些李某便走上一趟,略儘綿薄之力。”
趙海也趕緊回了個江湖禮,“多謝李神醫!”
李蓮花笑笑,順勢問道,“對了,這凜月司的牌匾,是姚大人題的?”
趙海聽了這話十分驚訝,還是點了點頭。
“凜月司是七年前姚大人親自設立的,收容宣城內無家可歸的孤女,字也是他題的。”
“這麼久遠的事情,李先生為何會得知?”
李蓮花解釋道,“我曾在卷宗上見過姚大人的批註,與那凜月司牌匾上的如出一轍。”
趙海看李蓮花的目光更敬佩了,如此心細如塵,連這種毫無乾係的微末處都能注意到,難怪軒轅大人信他能破無頭鬼案。
說話間,幾人已經到了地牢入口,軒轅琅等候已久,見了兩人便趕緊迎了上來。
“李蓮花,宋藍姝招了。”
李蓮花看向他,“招什麼了?”
軒轅琅道,“昨夜這二人下獄,住的隔壁。”
“今日我審那郭明蕭……就是那個瞎子的時候,她就在邊上看著。”
“瞎子嘴裡問不出什麼來,我便上刑。”
李蓮花聽得額角一跳,“你上了什麼刑?”
軒轅琅非常隨意的聳肩,“蘇秦背劍。”
李蓮花噎了一下,“然後呢?”
“他冇什麼反應,便提鞭子抽了幾鞭,他還冇喊,隔壁的宋藍姝就受不了,先招了。”
李蓮花低頭摸了摸鼻子,隻能說這小子誤打誤撞,殺雞儆猴了。
幾人一同下了地牢,一路邁過陰森幽冷的長廊,停在了一間牢房前。
那青衣瞎子雙手在背後上下交叉,用鐵鏈子栓緊後吊起,腳尖剛好著地。
身軀顫抖,麵色蒼白,不知道已經綁了多久。
這便是軒轅琅所說的,蘇秦背劍。
對付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本該足夠了,但他卻生生挺過來。
青衣上都是沾血的鞭痕,起碼捱了六七鞭,也冇吐露半個字,倒是個硬骨頭。
另一邊的宋藍姝已經哭成了淚人,見李蓮花他們過來,砰的一聲跪在鐵欄前。
“李先生,你發發慈悲,救救郭大哥吧!”
哭得聲淚俱下,肝腸寸斷,實在叫人心生不忍。
李蓮花試探性的側目看向軒轅琅,“既然已經招了,要不……”
軒轅琅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抬手一揮。
立刻便有人進了牢中,將吊起來的郭明蕭放了下來,丟在鋪草的地麵。
郭明蕭癱倒下去,偏過頭看向李蓮花的方向,兩眼無神,低歎了一聲。
宋藍姝麵露感激,止不住的道謝。
“多謝李先生,多謝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