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完全失了力氣,連站穩都難。
李蓮花接住他,握住手腕開始探查。
不出他所料,內力被封。
但他這一身的刺傷,實在叫人費解。
李蓮花扶著他半蹲下來,按下笛飛聲身上幾處大穴,運起揚州慢開始給他解毒。
隨著內功運轉,笛飛聲的毒被解開,悲風白楊湧入經脈。
下一刻,便見他七竅都開始滲出血液。
李蓮花心頭一驚,連忙封住笛飛聲的穴道,“她對你做了什麼?”
笛飛聲緊閉的雙眼睜開,伸手擦過嘴角的血。
“你看看那地上的盒子裡,有什麼。”
李蓮花將他靠在牆邊,轉身端起地上的盒子。
裡麵晶瑩剔透的粉末在燭火的照耀下折射光輝,他稍微拿近了細看。
那粉末中的東西感受到血液,滲出千絲萬縷的絲線,朝他伸過來。
袖中母痋猛然一振翅,那些絲線爭先恐後的開始往李蓮花袖中鑽去。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蓮花撩開袖子看了一眼,裡頭乾淨得彷彿剛纔的一切隻是幻覺。
他想了想,心中大約有了底。
隨後用盒子將母痋接了放進去,走到笛飛聲身邊。
“你先忍一忍。”
說著,他解開了方纔封住的穴道。
下一刻,便見笛飛聲痛苦的皺起眉頭。
母痋撕拉一聲振翅,下一刻,笛飛聲身上,四肢的傷口裡,不斷的滲出血紅色的細線。
絲絲縷縷的,朝著母痋飛了過去。
“啊——!!”
笛飛聲身軀驟然一陣扭曲,眼眶赤紅,牙關緊咬也抑製不住痛吟聲。
絲線剝離的痛苦,像是將他的筋脈都撕扯出去一般,真正可謂是,抽筋扒皮。
這樣的痛苦並冇有持續多久,結束的時候,笛飛聲整個人已經完全癱倒在地上。
母痋吸收乾淨了絲線,身上已經泛起紅光。
李蓮花甚至有一種,聽到它打了個嗝的錯覺。
他手上有血,不敢碰這東西,索性蓋上盒子,將其再度收起來。
仔細把過脈,笛飛聲現在的情況極為虛弱。
但好在悲風白楊護主,已經在修複他的經脈,應該是出不了什麼問題了。
他架起笛飛聲背在背上,撐劍往山洞外走去。
“李蓮花……”
笛飛聲叫了一聲,聲線低啞,氣若遊絲。
李蓮花歎了一聲,“都怪我,將你捲入這樣的無妄之災。”
笛飛聲隻是笑笑,“我不是要問這個。”
兩人出了山洞,繞過一地的屍首,迎著月光踏入山路。
“你想問什麼,都等恢複了再說吧。”
林間突然傳來一陣響動,李蓮花警惕的提劍相對,卻見一隻兔子從草裡蹦了出來。
笛飛聲啞聲道,“你不必擔心……那個女人,不會對你做什麼。”
李蓮花皺眉,“她到底是什麼人?”
笛飛聲冇有說話,腦袋裡昏昏沉沉,就這麼低下頭,靠在李蓮花的肩膀上。
他冇有力氣再去問,但腦子裡迴盪的,都是李蓮花方纔在山洞中救他時,用的一招一式。
婆娑步,相夷太劍。
她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
李蓮花,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軒轅琅的人是在城門口接到李蓮花的。
遠遠看到月下衣衫染血的李蓮花,揹著一個人。
軒轅琅連忙快步迎上去,“李蓮花,你們……”
李蓮花朝他搖搖頭,壓低聲音,“睡過去了。”
一路回了客棧,軒轅琅把笛飛聲接下來安置好,又趕緊給李蓮花倒了一杯茶。
李蓮花端著熱茶,長長舒了一口氣。
軒轅琅低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