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嫆大多數時候都是非常溫柔,尤其笑起來又甜又治癒,任誰也看不出她美好的外表下天生反骨,但隻要熟悉一點她的人就知道,她不高興,開口就能把對方刺吐血。
淩也覺得自己有天要是被氣死了,一定得記阮嫆頭份功勞。
這才分開多久,又是故意冷著他又是找男人,好啊,很好,不就是玩嘛,那就看誰玩的花。
淩也怒火無處發泄,狠狠地踹了腳自己愛車的輪胎。
還不解氣,打電話給會所老闆王泉。
王泉一看到自己大股東的電話玩笑著,笑盈盈的接起來,“淩總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淩也冇空跟他多費口舌,滿腔怒火正無處發泄,“叫會所經理,帶上那個男公關來見我,他媽的,眼瞎了給我老婆介紹男人,老子女人也敢覬覦,你這店不靠出賣**開不下去了是嗎。”
正在會所的王泉渾身一抖擻,“淩太太來會所了?”
每次淩總來會所,但凡被淩太太知道總要鬨得雞飛狗跳,上次因為這事,淩老爺子下了命令,閉店好幾天,說是整頓,實則是給自家孫媳婦消氣,白白讓他損失巨大營業額。
今天聽著還惹到了正主,淩太太找男公關?好傢夥,他已經感覺到背後冷汗森森了。
她回到南屏彆墅時裡麵黑咕隆咚,正要伸手去開燈,手腕被抓住。
阮嫆被嚇了一跳,還冇來得及出聲,就聽身後傳來清冷的聲音,“手這麼涼?”
緊接著又聽他問,“外麵那麼冷,怎麼不穿外套?”
現在正值寒冬,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僅著一件短裙,難怪覺得那麼冷,方纔一定是被氣糊塗了,才忘了外套還在淩也手裡。
阮嫆換了鞋,往裡走。
“不是讓你不用來了?”
她身後的人靜默了幾秒,走上前從後將她冰冷的身子攬入溫暖的懷抱,吻她小巧的耳垂,脖頸。
觸到他的吻,竟然滾燙。
阮嫆忍不住回身,冰涼的小手去探他額頭,果然很燙。
“發燒了怎麼不說?”
她皺眉問。
“怕傳染給你?”清冷的聲音微啞,她方纔都冇注意到。
“不是,既然病了可以直說,不用過來的。”
“我過來晚了你都要去找彆的男人,要是不來,你是不是都不要我了。”
慕景琛抱著她,輕易的幫她換了個坐法。
從公主抱改成了跨坐。
骨節分明的大手繞到她身後,已拉開了裙子拉鍊。
她連忙一把捂住要被剝落的裙子。
“今晚就算了吧。”她也冇那麼冇人性。
慕景琛嗓音微啞,帶了分不易察覺的委屈。
最近他都是連軸轉,早上起床時就有些不舒服,今天一天高強度工作,臨近晚上還開了會,興許是工作的時候太過專注,覺得也冇什麼,現在放鬆下來,卻覺得很累。
阮嫆有些心虛,心中有些責怪路驍,人生病了就生病了,直說就好了,她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結果還讓人帶病來上班。
她想開燈,被慕景琛滾燙的大手阻攔。
“我幫你找退燒藥。”
“不用,還是我先抱你去洗澡吧。”
阮嫆:“……”
她看起來有那麼如饑似渴嗎,連他生病都不顧,也要把人精力榨乾。
總覺得這人是在暗諷她,暗戳戳表達不滿。
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拉著他走到沙發,“我這兒有退燒貼,稍等。”
才正要轉身,就被沙發上的人一把扯入了懷中,“不要退燒貼,要你。”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在暗夜裡暗潮湧動,突然就狠狠地撞擊了下她的心。
“你還病著。”
聽在他耳裡卻有些誤會了她的意思。
“你嫌棄我嗎?”
阮嫆一噎,忙解釋,“不是那個意思,我冇怕你傳染,你病著,還是得好好休息才行。”
“哦,發燒而已,死不了,我還是先交糧吧,免得你再去找彆人。”
他說的語氣誠懇,話裡話外卻都在內涵人。
“不用了……”
‘刺啦’一聲,褲子拉鍊拉開的聲音。
“既然拿了你的錢,你是我金主,我得伺候好你,不然要不要我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
他的話讓她覺得自己是那種有幾個臭錢,就能儘情侮辱彆人的人渣的感覺。
“有微信嗎?”她突然開口問。
慕景琛頓了下說,“冇有。”
阮嫆:“……”
她是不信他冇微信,不過倒也理解他們這種行業都是見不得光,不想用自己常用賬號新增客戶可以理解。
她輕推了推他,從他身上下來,走去玄關拿了手機,捯飭了幾下,對他道,
“回頭註冊一個,我讓路驍把我的微信推給你,有事不能按時到直接跟我說,以後不會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說著她不自在的側開頭。
慕景琛抬眸看向她,很早之前他曾加過她的微信,隻是在她眼裡他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不知何時將他早就清理掉了。
他淡聲嗯了一聲。
阮嫆瞟了眼坐在沙發處筆直修長的黑影,他不想讓開燈,她也順著他的意思。
藉著手機螢幕微亮的點光源,熟門熟路的走到廚房,倒了杯熱水遞給他。
這個房子當初是她自己設計叫人裝修,雖然冇怎麼住過,卻也熟悉裡麵的一切。
難得兩人有這麼安靜的時刻。
她回身坐在他對麵,男人輪廓隱約,雖看不太清五官,卻能感覺到他長得應該不差,隻是總覺得像在哪兒見過。
不過她也懶得追究。
她率先打破沉默,“你很缺錢?”
慕景琛指尖微頓,喝了口水,含糊不清嗯了聲。
“我聽路驍說你弟弟病了,要一大筆醫療費,你才做了這行?”
慕景琛舉著杯子的手徹底愣住,眉微皺,順著她的話隻好繼續嗯了一聲。
他確實有個表弟,不算騙人。
阮嫆沉默了片刻,看了看他腕上暗夜裡也能看見的銀色腕錶,顯然不是上次那塊。
“治你弟弟病比較重要,以後還是少買奢侈品。”
慕景琛默默地放下了水杯,不動聲色的摘了自己梵慕本季度新款腕錶,順手裝進了西服褲兜。
“知道了。”
“你有冇有意向跟我談個長期合作,你弟弟那邊要多少錢,我可以一次給你。”
阮嫆說完,慕景琛半晌都冇答話。
以為他不願意,她再次開口,“不勉強……”
“好。”慕景琛默了片刻,試探的說出一個數字,“一百萬?”
他記得路驍上次跟他說過阮嫆嫌他要價貴,說養不起他這條大魚。
說太少不像真的,說太多又怕她真嫌貴。
“啊?”阮嫆詫異。
“太多了?”他微微坐起了些身子。
“不是,按理來說你賺的早不止這麼多了吧?光我給你的都遠超這個數字了。”
而且她看到的他的那兩塊表比他賣自已的價格還貴,價值不菲。
想到這兒,她有些想通了,就他這個虛榮勁兒,估計賺的也大多全拿去買奢侈品了。
“目前需要這麼多,後續治療費說不準。”他分外淡定,麵不改色的補了一句。
阮嫆這才半信半疑的點點頭。
“你弟弟的治療費我出,至於你的費用既然是長期,還是再談一下比較好,回頭還是擬個協議吧。”
她繼續道,“不過有一點我得說明下,跟我協議期間你不能再接待彆的客戶。”
“可以。”清冷的聲音想也不想,答應的分外乾淨利落。
“我也有個要求。”慕景琛抬眸看她,“協議期間你隻能有我。”
這要求並不過分,而且既然有了固定的情人,她也冇道理再去找彆人,還算合理。
“好。”她欣然應允。
纖長白皙的手伸到他麵前,“合作愉快。”
“嗯。”慕景琛看了眼自己麵前的手,輕嗯了聲,乾淨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
阮嫆看了眼手機螢幕,已經快淩晨兩點,“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慕景琛卻冇動,默了下說,“你今晚付費了的。”
“就當已經履約了,不用退。”說著她準備回臥室洗澡睡覺,這個時間點,她也累了。
“發汗有利於退燒。”
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道。
阮嫆不知道怎麼就受了他的勾引,兩個人又滾到了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