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嫆覺得自己一定是上輩子積德行善,這輩子纔有這潑天的富貴命。
看著離婚協議上一長串數字,還有一份淩氏集團股權讓渡協議。
低沉磁性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阮嫆,我們結婚兩年,還是有些情意,有什麼要求提出來,我儘可能滿足你。”
淩也目光微沉,修長的長腿交疊,語氣帶了幾分壓抑的不耐煩,“當初我們隻是被迫商業聯姻,我試過想跟你好好過一輩子,但我做不到,我們不合適。”
他絕不會跟一個找狗仔偷拍他的花邊新聞,以各種不入流手段,乾涉他社交自由的女人過一輩子。
阮嫆拿過那份離婚協議,還真數了數後麵的零,這算得上是天價離婚財產分配吧。
淩也很會賺錢,她一直都知道,可冇想到他這麼能賺,僅結婚兩年的夫妻共同財產分割,就能給她這個數字。
她完全可以用這些錢養好多個小白臉,再加上淩氏股份,她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能過驕奢淫逸的生活。
條件太誘人了,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粉唇帶笑,頰邊浮現兩個淺淺的梨渦,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合理,我很滿意,但有個要求。”
“先彆讓我們雙方家裡知道。”
說完她又補了句,“你放心,時間不會太久,不會影響你下段感情生活。”
淩也原本平靜的表情,聽見她後半句話眉心擰起,他原本冇什麼婚姻之外的感情,可她非得將他那麼想,索性他坐實了她的想法,趁機離婚。
阮嫆從小糾纏他多年,原以為順她心意結婚後她該有所謂的安全感。
不再疑神疑鬼,一再懷疑他對婚姻的忠誠度,可冇想到變本加厲,將他逼的退無可退,他累了,也該結束,讓彼此回到正常的軌道上。
“好。”他分外簡潔的回覆。
話音落,阮嫆‘唰唰唰’幾下,毫不猶豫的簽下自己的名字,字體行雲流水,分外漂亮,字如其人。
看她簽了協議,淩也明顯也鬆了口氣,兩年的婚姻生活一度壓的他喘不過氣,還好,一切都結束了。
淩也走的時候心情肉眼可見的愉悅,他甚至好心情的多說了幾句。
他說,“阮嫆,你什麼都好,就是疑神疑鬼,跟你做夫妻太累,但如果你願意,以後我們還是朋友。”
阮嫆纖細指尖把玩著那支價值不菲的簽字筆。
語氣也分外輕鬆,“多謝淩總,以後一彆兩寬,做朋友不必,有緣商場上見時,對我們這種小企業,下手彆太狠就行。”
能跟淩氏聯姻,阮家產業自然不是什麼小公司,她這話隻是故意酸他。
果然下一刻淩也就皺了眉,“你要是能改改你這動不動刺人的毛病,說不準我們能過下去。”
淩也撂下這句話就走了。
阮嫆仔細的裝好自己的那份離婚協議,心裡唸叨,‘鬼纔想跟你過下去。’
淩也冇什麼優點,除了帥點,有錢,私生活一塌糊塗,也不知道疼老婆,結婚兩年他來這棟彆墅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有一回她硬著頭皮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家,當時還是個嬌滴滴的女人接的電話,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不用想也知道做的什麼勾當。
離了好,她也解脫了,兩年有名無實的婚姻,給了她這個天價,淩也這方麵是一點也不吝嗇,是個分外合格的前夫。
現在唯一擔心的隻有一點,就是跟家裡老頭子不好交代。
畢竟當初家裡企業經營不善,老頭子求爺爺告奶奶,最終靠著對淩老爺子年輕時有恩的情麵,才攀上淩也這棵大樹。
要說她家老頭子眼光毒辣呢,淩也當時僅是淩氏的技術部負責人,淩氏當權的還是淩也小叔淩鴻珩,她原本的聯姻對象也是淩鴻珩,後來還是她家老頭狹恩圖報,指明就要淩也娶她。
不想短短兩年,淩也就從一個部門負責人做到了淩氏集團首席執行官。
收起思緒,阮嫆起身上樓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打電話給她助理來接她,毫不拖泥帶水的當天下午就搬了出去。
耽誤一天工作,晚上纔回到公司加班,阮老爺子好像有感應一般,不一會兒電話就來了。
“嫆嫆,最近跟阿也還好吧?冇鬨什麼矛盾吧?”阮老爺子試探的問。
阮嫆聲音一如既往,笑盈盈的道,“哪兒能啊爺爺,我倆好著呢,您安心度假。”
“那就好,那就好,日子都是人過的,冇有感情基礎就培養嘛,阿也是個好孩子,你爸媽去世的早,爺爺隻希望有生之年給你找個依靠,不至於把阮家這麼大攤子壓你一個人身上……”
阮老爺子難得正經,義正言辭苦口婆心的勸說。
聽著爺爺那邊絮絮叨叨的唸叨,心頭一酸,眼眶泛紅,低聲答了句,“知道了,爺爺。”
還冇從感性的情緒中脫離出來,又聽到老爺子老生常談的話題,“兩個人還是要有個孩子,感情纔會更加穩固。”
“大師說了,你倆兩年懷不上就是因為現在住的房子風水不好,得搬回阮家老宅住才行。”
阮嫆哭笑不得,老爺子一直想他們搬回老宅去住,說了許多次,現在還編出個大師來。
對回老宅這件事,她自然不敢應承,就淩也一兩個月還見不著一麵的情況,被她家老爺子知道還不得氣得心梗發作。
“怎麼不說話?爺爺冇幾年活頭了,有生之年就想抱抱重孫,你連這點願望都不能滿足,你爸媽去世的早,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老爺子說著說著又委屈上了。
阮嫆連忙叫停,揉了揉隱隱發疼的太陽穴,“爺爺,您真的很想抱重孫?”
“廢話,我做夢都想。”
“那要是我讓您抱上重孫,但之後我有件事得跟您說,您能答應我嗎?”
阮老爺子眼睛都亮了,頓時冇了方纔行將就木的語氣,中氣十足生龍活虎的道,“你要真讓我抱上重孫,彆說一件事,一百件我也答應你。”
阮嫆掛了電話,轉念又撥了個電話出去,“幫我通過你的私人渠道發個訊息出去。”
“好的阮小姐,您說發什麼?”高級私人助理路驍語氣恭敬。
“就發個重金求子的訊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