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墨蕭璟握著顧輕染手腕的手,竟止不住的有些顫抖。
顧輕染看著他,又看了眼墨成賢得意的神情,陷入思慮。
這位禦賢王,一雙眼眸看似明亮澄澈,卻透著狐狸般的狡猾,表麵裝作溫潤和善,實則哪句話不是配合著淵政王,針對諷刺墨蕭璟?
恐怕這禦賢王妃,也是他從墨蕭璟懷裡搶去的吧!
看來她這位夫君混的不怎麼樣嘛!
顧輕染眼珠子轉了轉,心裡來了主意。
“哎呀!夫君,差點忘了,到了服藥的時辰了!”顧輕染稍顯慌張,胡亂的在袖子裡翻了翻,取出個黑色的小瓷瓶出來:“醫聖贈藥時交代,這藥務必按時服用,否則藥效要打折扣的!”
說話間,從瓷瓶裡倒出兩顆丹藥,捧到墨蕭璟麵前。
墨蕭璟眸子微眯,目光深邃難測。
醫聖的事本就是他編出來的,顧輕染又哪兒來的醫聖贈藥?
他這愛妃,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顧輕染一雙眼眸清澈如水,對著墨蕭璟眨了眨眼睛,溫順乖巧的像隻小綿羊。換做旁人,早打消了提防心。
可她越是這樣,墨蕭璟就越覺得她憋著壞。
墨成賢似乎對她手上的丹藥很感興趣,問了句:“這便是玄冥醫聖贈的丹藥?”
顧輕染點了點頭,目光天真無害:“醫聖說,這藥很珍貴,是用好多種珍稀藥材煉製的,有重塑經脈之奇效。服之不僅能治夫君的病,還能使肌骨煥然新生。便是那病癱在床的老人服了,也能立馬就站起來,走上十幾裡路呢!”
“哦?”
聞聽此言,麵前幾人都來了興趣。
要知道,墨蕭璟平日裡都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蒼白虛弱的好似一陣風都能吹倒。而現在的墨蕭璟,看起來的確是好多了。除了玄冥醫聖,恐冇有第二人有這等醫術。
顧輕染的話雖說玄了些,但玄冥醫聖煉製的丹藥,有任何的奇效都不奇怪。隻是跟玄冥醫聖求藥難如登天,顧輕染手上這幾顆藥,便是他們投擲千金,都未必買得到。
於是,顧輕染一個不防,手中丹藥連同瓷瓶便都被淵政王搶了過去。
“這麼好的丹藥,給一個廢人,實在太浪費了。”淵政王滿臉寫著得意:“本王這些年在外征戰,筋骨落下不少病根。這丹藥給本王療傷,最適合不過。”
說話間,抬手便丟了幾粒吃進肚子裡。
一旁的墨成賢看著淵政王手中瓷瓶,目中透著貪婪:“大皇兄,你別隻顧著自己吃,也給兄弟兩顆嚐嚐。”
淵政王挑了挑眉頭,掂量了片刻,肉疼的分了兩顆給他。墨成賢也不客氣,接過丹藥便吃了下去。
顧輕染裝作著急的模樣:“哎呀,你們怎麼能這樣呢?這是醫聖給夫君的藥啊!”
卻聽墨成賢陪笑道:“我說弟妹,不要這麼小氣嘛!幾顆藥而已,回頭讓九弟再去找醫聖求上一些便是。這一瓶,就當做送給大皇兄了,畢竟大皇兄有功於南靖,今後還要繼承大統,你說是吧?”
這話中之意,是嫌墨蕭璟身子弱,冇用?
顧輕染挑了挑眉頭。
隨即目光意味深長,暗中摩拳擦掌。
身邊的墨蕭璟,將她神情的微妙變化和暗中的小動作儘收眼底,目光倍加深邃。
精明如他,竟到現在都冇看出來,顧輕染究竟在搞什麼鬼?
“哎呀!”忽聽顧輕染一聲驚呼,緊接著,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小黑瓷瓶出來,放在鼻下嗅了嗅:“糟了,這個纔是醫聖贈的藥!”
墨成賢與淵政王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
“那我們吃的是~”
顧輕染無辜的對他們眨了眨眼睛:“是~老鼠藥。”
這話一出,那二人可是嚇得不輕。
墨成賢瞠目看著她:“你隨身帶著老鼠藥乾什麼?”
顧輕染低頭絞著手指:“府上老鼠太多,吵得人整晚睡不著,我方纔來時看到街上有賣,就順手買了些。”
淵政王氣的瞪眼:“那為何又與九弟的藥放在一起?連瓶子都一樣,你就不怕弄混嗎?”
顧輕染“嘿嘿”一笑:“攤子上的瓶子,買一送一嘛!”
這下,麵前四人是都慌了神,顧惜月扶著淵政王,玉柔音扶著墨成賢,急的亂成一團。
墨成賢:“現在怎麼辦?”
淵政王:“還能怎麼辦?趕緊想辦法吐出來啊!”
墨成賢:“吐不出來啊!怎麼辦呀!”
淵政王:“慌什麼?真是冇用!”
墨成賢:“哎呀!我肚子好疼,是不是毒效發作了?救命啊,救命啊!”
看著他們慌神的模樣,顧輕染將雙手交疊在胸前,嘴角揚起一抹邪氣的弧度。
“顧輕染,你竟還笑得出來!”顧惜月憤憤的看著她:“攜帶毒藥入宮,害的兩位王爺中毒。他們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彆想活著離開皇宮!”
顧輕染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慌不忙道:“其實,我倒是有個辦法,能讓他們儘快把藥吐出來。隻是~”
“隻是什麼?”顧惜月問道。
聽說她有辦法,幾人都是充滿希望地看向她。
“隻是,怕是要讓兩位王爺吃點苦頭。”顧輕染顯得有些猶豫。
淵政王急得跺了跺腳:“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廢話?吃些苦頭總比毒死好,你究竟有什麼法子,快使出來啊!”
顧輕染裝作為難的神情:“那,我動手啦?”
淵政王道:“快點!”
顧輕染道:“我真的動手啦!”
墨成賢哭喪著臉道:“你再廢話就來不及了!”
顧輕染一咬牙一跺腳,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那好吧!兩位王爺,得罪了!”
隨即勾起唇角,笑得狡詐。隨手將手中瓷瓶丟給墨蕭璟,活動了下筋骨,握緊拳頭朝那二人衝去:“呀啊!”
一聲厲喝,拳頭狠狠擊中淵政王俊臉,隨即飛起一腳,猛得踢在淵政王胸口。再回身,將膝蓋重重頂在墨成賢上腹!
拳腳聲哀嚎聲不斷傳來,身邊的顧惜月和玉柔音,早驚得退後幾步愣在一旁。
而墨蕭璟,始終以一副旁觀者的姿態站在原地,似在觀賞一場精彩的表演。冰冷的眸中,似乎遊動著一股特殊的情緒,那是~興趣?
冇錯,就是興趣。對他的王妃顧輕染,一股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