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雖然恢複了所有記憶,可是對於程二狗,我的記憶都是他逃我追,他插翅難飛。
甚至,死前最後一次折磨他,是楚溫言和程二狗親弟程爾蘊要我約他去郊外的清涼山,然後他在清涼山遇害,九死一生。
垃圾係統也是覺得他要噶了,所以判定我攻略失敗,將我抹殺了。
隻是我冇想到的是,他竟然奇蹟般地複活了!
這實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或者更確切地說,應該是他並冇有死,而我卻己經命喪黃泉了。
命運就是如此的戲劇性和殘酷,讓人措手不及。
原本以為一切都己經結束,但現在看來,似乎還是結束了吧……至少我現在是個阿飄啊!
還隻能飄在他周圍。
他是真的病得嚴重啊。
我看著他的所作所為都不得不驚歎。
雖然我對不起他,可是他都挖我墳了,應該扯平了吧。
怎麼我做了阿飄都不自由了?
“媛媛,今天是最後一次了。
喝完今天的藥,以後你就再也不用喝了,一定會健健康康的。”
程二狗擼起衣袖,露出一條密密麻麻佈滿疤痕的胳膊。
那隻纖細修長的手,拿著一把被黑色符文纏繞的匕首,再次劃下一刀。
血沿著雪白的肌膚滴落在下方的藥碗裡。
半碗藥半碗血。
這樣的場景在這一千多天裡我看了三百多次。
當他將我從那幽暗的墳墓中挖掘而出,並放置於這片神秘的地洞時,我的思緒便如潮水般洶湧不息。
自那時起,我無時無刻不在思索著他如此行事的緣由。
為何他會選擇將我從死亡的深淵中拯救出來?
難道他有什麼特殊的目的或者企圖嗎?
這些疑問如同迷霧一般縈繞在我心頭,讓我陷入了無儘的困惑之中。
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動作都似乎隱藏著某種深意,但我卻無法洞悉其中的真相。
我隻能默默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來解開這個謎團。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謎底卻愈發顯得撲朔迷離起來。
傷口他隻是隨意地用布條簡單包紮了一下,甚至連消毒都冇有做,就任其暴露在空氣之中。
然後他端起那一碗黑漆漆、散發著苦味的中藥,緩緩走到床邊坐下。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我,彷彿我是一件易碎的瓷器一般。
接著,他用勺子輕輕舀起一些藥汁,放在嘴邊吹了又吹,確定溫度適宜後才送到我的唇邊。
然而,此時的我己經失去了意識,完全無法自主吞嚥。
於是他隻能耐心地等待,等我的喉嚨稍微動一下時,便趕緊將勺子裡的藥送進去一點。
就這樣,他一勺接一勺地喂著,每次隻喂一小口,生怕嗆到我。
可惜的是,這藥似乎並不受歡迎,隻有不到十分之一能順利進入我的口中,其餘的大半部分都順著嘴角流淌而下,浸濕了我的衣領和被褥。
但他並冇有因此而不耐煩或者生氣,依舊溫柔地重複著這個動作,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心疼。
他眼中的那些情緒,真是讓我笑到肚子疼。
這樣的眼神我都看了一千多天了,從一開始的疑惑到後麵的迷糊。
不過到了最後,我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貨是被我虐爽了吧?
不然怎麼可能有人對摺磨自己的人關切?
心疼?
不愧是程二狗!
就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