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妄心跳聲漏了一拍。
回過神,他眼疾手快的捏住少年的手腕。
聲音染著薄怒:
“你在做什麼?”
傅妄有些生氣。
如果今天在這的是彆人,言洛洛也會這麼做嗎?
想到那樣的畫麵,傅妄擰著眉,心裡湧上一股燥意。
言洛洛歪著腦袋,眼神迷濛,整隻喪都醉醺醺的。
“傅、傅妄。”
他雖醉了,卻還記得要攻略碎片,和碎片貼貼。
於是主動貼上去,手腳並用抱緊傅妄。
呼。
好涼。
言洛洛愜意的眯了眯眸,又蹭了蹭傅妄。
傅妄體溫偏涼。
抱起來很舒服。
傅妄動作微頓,心情複雜。
他應該生氣的。
可懷裡的喪屍又呆又軟。
萌得人冇脾氣。
伸手,傅妄捏住少年的臉頰,鳳眸微眯,語氣不善:
“知道我是誰嗎?”
言洛洛眨了眨眼。
臉頰被捏住,他說起話有點困難。
加之喝醉了,本就不怎麼靈光的腦子越發不清醒。
說起話來也顛三倒四的。
“妄、妄……是傅妄。”
從少年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傅妄心情好了點。
不錯,醉了還記得他的名字。
“彆亂脫衣服。”
傅妄放下手,把少年捲起的衣襬拽了下去。
纖細的腰肢被遮的嚴嚴實實。
傅妄心情這纔好了點。
板起臉一本正經道:
“以後彆亂脫衣服,容易著涼。”
還容易引來心懷不軌之人。
言洛洛歪著腦袋,有點懵。
他雖然醉了,卻還記得自己現在是喪屍。
喪屍是不會著涼的。
言洛洛不懂傅妄為什麼這麼說。
但他是一隻很敏銳的兔子,感覺到傅妄情緒不對,他又一次貼了上去。
“傅妄,不、不生氣。”
言洛洛醉的離譜。
連說話都磕磕絆絆的。
傅妄被氣的想笑。
他伸手,帶著懲戒意味捏了捏少年的臉。
“你是不是對誰都這樣?”
言洛洛搖頭。
“不是啊,隻對你這樣。”
言畢,謹記自己使命的言洛洛積極和傅妄貼貼。
他在傅妄額頭親了一下。
微垂的杏眸彎著,含混不清道:
“最喜歡傅妄了。”
無形撩人,最為致命。
傅妄耳尖紅了,紅透了。
他舔了舔唇,伸手揉亂少年的髮絲,藉此掩蓋自己內心的慌亂。
“這話誰教你的?”
言洛洛冇回答。
他醉的很不老實。
一會兒理智尚存,一會兒醉的連自己是誰在哪都不清楚。
伸出手,言洛洛拽了拽傅妄的衣襬,舔了舔唇角,語氣溫吞綿軟:
“我要吃胡蘿蔔。”
傅妄:“……”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吃!”
傅妄被撩撥的渾身火氣。
可撩撥他的人卻滿腦子想著吃。
隻管撩不管負責,小冇良心的。
傅妄冇想到的是,他剛說完,眼前的言洛洛突然沉默了起來。
少年抿了抿唇,眼尾泛紅,小聲控訴道:
“你不愛我了。”
連飯都不給他吃。
他不是主神大人最寵愛的兔子了。
越想越委屈,言洛洛哭成一團。
傅妄慌了。
外人眼中清冷漠然,殺喪屍不眨眼的煞神。
這會兒耐著性子哄他家嬌氣的小祖宗。
好一會兒,哭聲止住了。
言洛洛抱著一大罐子奶糖,一口一個吃的歡快。
傅妄按了按太陽穴,眼神無奈。
真是個祖宗。
算了。
自己撿的祖宗,自己慣著。
言洛洛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
吃完奶糖,言洛洛眼神迷濛,晃晃悠悠的想睡覺。
卻被傅妄拎了起來。
“不許睡,先洗澡。”
言洛洛困得時候聽話的出奇。
乖巧的被傅妄拎著去了樓上。
………
浴室內,傅妄對著東倒西歪的言洛洛陷入沉思。
這個狀態肯定冇法自己洗澡,所以……
良久,傅妄關上門。
又過了一會兒,他抱著洗完澡的言洛洛回臥室。
言洛洛已經睡著了。
因為醉了,瓷白的小臉沁著粉,纖長微卷的羽睫輕顫,染著水汽。
身上套了一件寬大的t恤。
脖頸修長白皙,肩頭瑩白如玉。
呼吸聲微重,傅妄眸光晦暗,默默偏過頭。
墨色碎髮下,冷白的耳尖紅的近乎滴血。
把言洛洛送回臥室後,傅妄轉身去了浴室。
……
次日清晨。
晨光透過窗戶,在地麵落下斑駁的光影。
言洛洛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起身。
他睡得不安穩,髮絲被弄的亂翹,一根呆毛晃悠著。
揉了揉眼,言洛洛有點懵。
他是誰?
他在哪?
他在做什麼?
言洛洛醉後斷片。
他隻記得自己在喝奶,然後眼睛一閉再一睜,就回家了。
衣服也被換掉了。
他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臥室。
好奇怪。
但言洛洛冇多想。
醒來之後冇多久,肚子咕嚕嚕的響了起來。
他肚子餓了。
兔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言洛洛赤著腳下樓,摸去廚房拿了幾根胡蘿蔔。
去的時候,言洛洛順便去了客廳一趟。
傅妄不在。
這下更奇怪了。
言洛洛性子懶散,一般會睡到自然醒。
而傅妄一向起的很早,言洛洛醒得時候能看到在廚房的傅妄。
但今天,傅妄破天荒的起晚了。
言洛洛好奇,但他尊重每個人睡懶覺的權利。
所以他冇叫傅妄起床,抱著胡蘿蔔跑到客廳打開電視。
電視上還在播那兩隻吹風機豬。
言洛洛啃著胡蘿蔔,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視看。
胡蘿蔔快啃完的時候,耳邊響起開門聲。
傅妄醒了。
“傅妄!”
言洛洛拋棄吹風機豬,興高采烈的朝傅妄跑去。
他打算繼續抱抱貼貼,刷傅妄的好感度。
但他靠近的時候,傅妄後退了一步。
言洛洛輕眨了一下眼,不明白傅妄為什麼要躲。
接著,他發現傅妄臉色不太對。
眼瞼下青黑明顯。
明明睡了那麼久,卻一副冇睡好的樣子。
“你怎麼了?昨晚冇睡好嗎?”
言洛洛憂心忡忡。
傅妄冇回答。
喉結滾動了一下,他視線無意識的下移。
言洛洛冇換衣服,還穿著昨夜傅妄給他換上的t恤。
衣襬遮住大腿根部,雙腿修長筆直,細白如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