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夥說的話不僅十分不要臉，更是頗為的陰險。
他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團體之中，就好像他做的事情再卑鄙，那也是為了給團體做貢獻。
其實對方會乾出搶藥的事，程飛痛恨歸痛恨，但完全可以理解。
誰會想被毒死？誰又不想安全通關呢？
但如果犧牲他人成就自己，算是一種弱肉強食的話，那地中海中年人這種又當又立的做法就著實把程飛噁心到了。
說白了，對方就是想用這種方式，將程飛放到與在場所有人對立的位置上去。
聽起來似乎很離譜，但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這種，逼著彆人以小我成就大我的破事。
因此，程飛根本不想慣著他。
“傻【嗶——】”
他豎起一根筆直的中指，指著中年人，字正腔圓的說道。
“你說什麼？！”在平日裡極少被如此定義明確的詞彙辱罵的中年人當即便露出一臉怒色。
“我說你是傻【嗶——】”
程飛應他要求重複了一遍，接著冷笑道:“剛纔說的大義凜然的樣子，你不會真的認為自己說得對吧？那好……既然你說的減少死亡率，不如你把膠囊全都分出來，怎麼樣？”
“你覺得這可能嗎？”中年人冷冷回道。
“那麼，隻讓你分出一顆呢？”程飛繼續道:“分出一顆膠囊，隨便你給誰，這樣至少能保證有一個人能夠絕對通關，我甚至可以陪你一起給出一顆，你覺得怎麼樣？”
中年人狠狠的瞪著他:“憑什麼？”
“那當然是憑你剛纔說的話了，你不是說了嗎？什麼‘正確的選擇’、什麼‘降低死亡率’，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這些就都變成放屁了？”程飛笑了笑，“真是個賤人！”
“你！小兔崽子，我……”中年人終於忍不住，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但這會兒的程飛完全被另一道響起在耳邊的聲音，完全吸引了注意。
“叮！懟人係統已啟用！”
“懟人成功！力量 1！”
“今日剩餘懟人次數：1次。”
“檢測到此為宿主處nv懟，獲得技能【直視深淵】。”
同時，程飛的識海中出現了一塊麪板。
名稱：程飛。
剩餘懟人次：1次。
技能：直視深淵（lv1）
程飛看的也是愣了，係統麵板什麼的，他確實聽說過。
但為什麼，這個麵板會這麼簡單？
還有，懟人係統是認真的嗎？
要不是他真的感到渾身多了些力量感，他怕不是覺得這是在開玩笑。
其他的倒還是好理解，就是這個技能……
直視深淵？
程飛在意識中點開技能，想要看看介紹，結果就看到了四個字以及一段標註。
技能介紹：看破虛妄。
注：該技能當前隻可對遊戲劇本使用。
看破虛妄？
這是什麼意思？
乾脆使用看看得了。
在得到這一技能後，他便自然而然的掌握了使用的方法。
而且這一技能似乎隻需要意念操控即可，既不需要做什麼動作，也不用喊什麼台詞，方便的很。
結果……
在程飛於意識中使用後，幾個字頓時便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直麵恐懼。”
直麵恐懼？
戰勝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麵對恐懼？
這？
程飛感覺自己就像在猜燈謎一樣，整個人都麻了。
他特意又等了等，結果發現除此之外，並冇有其他任何事情發生。
就算是一級的技能也不能這麼敷衍他啊，整個四個字就完了？
說實話，程飛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玄之又玄的表達方法，因為壓根就看不懂！
算了……
程飛回頭看了一眼，時間過的飛快，此刻離倒計時結束已經不足三分鐘。
如無意外，下一節車廂將會在這短短的兩分多鐘後開啟。
那麼……
玩家現在當務之急便是，到底該不該吃避毒丹。
從現在來看，規則其實很簡單，四節車廂，三顆藥，你必須得選擇在哪三節服藥，哪一節不服。
想到這裡，程飛又回過了頭。
那個被他無視的中年人之前對他說了幾句臟話，現在或許是罵累了，也可能是意識到時間不多，這會兒終於閉上了嘴，處於低頭沉思的狀態。
畢竟在意識到其他人根本無法提供避毒丹的情況下，中年人也確實發現，一切還得靠自己。
同樣的問題——
在倒計時結束後，他們到底該不該服藥？
“我說……”剛纔那個漂亮妹子一直猶豫的看著其他三人，這會兒見所有人彷彿都在思考，她終於忍不住問道：“這個情況，你們是怎麼想的？下節車廂……我們到底該不該服藥？”
“這個嘛……”
離她最近的是那個宅男，他的臉上略有些猶豫，“從概率上來說，第一節車廂有毒氣的機率隻有百分之二十五，所以，其實我們可以選擇賭一把……”
話雖如此，但他的臉上卻是寫滿了不自信。
畢竟……這裡的概率再小，也關係著他們的生死問題。
再說，百分之二十五，概率也並不算太小。
這時，
“賭個屁！”
那禿頂中年人冷笑著哼了一聲，“要賭你們自己去賭，萬一這該死的遊戲真的把毒氣放在第一節裡了呢？逆向思維你懂嗎？”
頓了頓，他眼神越過程飛，狠狠瞪在那截倒計時上，自語似的不屑道：“賭博？哼……”
“這……”
聽了這番話，宅男與妹子不禁麵麵相覷，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於是，他們不禁望向了看起來很有主見的程飛。
“你們也彆看我。”程飛看了眼已經隻有一分鐘的倒計時，說道：“我可不想因為乾預你們的選擇被記恨，你們還是自己拿主意吧。”
他說的實乃心裡話。
他雖然年紀並不算大，但至少也看過一些社會上的破事。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
人家找你問股票，你用心推薦了一支，結果人家買了後大賠了一筆，你說那人會不會遷怒到你身上？
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兩口子吵架找你拿主意、問你買哪隻球隊、谘詢跳槽與否等等……
有時候，認真起來你就輸了。
最後也隻能得到一句話：裝什麼好人啊你？
再者，
拋開這些不談……其實程飛對於是否該吃藥這件事，也在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