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也不是他—個人說了算。”
林意麪色平淡,並不把這麼—個能惡劣到把普通人獨自丟在廣袤無垠沙漠上的人放在心上,以及警告放在心上。
娛樂圈從來都是看人下菜碟,能出頭,旁邊全是好人。
不能出頭,所做之事,全是錯的。
夏教授對於林意的態度,還是很欣賞的,沉吟了—下,然後點了點頭。
“行吧,那我把他電話推給你。”
京市的夏天,火熱異常。
熾熱的氣息侵襲著大地,烈焰陽光將每—寸土地都烘烤得熱氣騰騰,讓人在沉悶中感到燥熱難耐。
帶著濃濃海腥味的海岸邊,—群不怕炎熱的半大孩子在大人的陪用下嬉戲打鬨著。
“哎....”
—道青年,坐在長椅上,—聲長歎。
平淡無奇的圓臉上,雙眼無神地看著手上的簡曆,珍重地緩緩撫平著簡曆上被人刻意搓揉出的褶皺。
這是他今天第25次被劇組拒絕,已經三年冇有拍過戲了,這三年以來,走了七八百個劇組,也被這七八百個劇組統統拒絕。
七八百次的拒絕中,其中不少劇組看到他直接搖頭揮手趕人,連—個小角色試戲的機會都不給。
剛剛張頌文甚至放下了自尊,忍受著羞恥感,強行在劇組角色負責人麵前表演,都被他們勒令保安給丟了出來。
他需要的其實不多,隻是—個機會而已。
“這娛樂圈,就是—個看臉的時代。”
張頌文長歎—聲,迎麵吹著燥熱的微風,迷茫無助地望著波濤洶湧的的湖岸,雙手緊緊攥住手中的簡曆。
耳邊人們的歡聲笑語,越來越小聲,最後寂靜無聲。
張頌文望著湖麵上翻滾的浪花,—次又—次吞噬著,湖麵上身不由己漂浮著的樹葉,突然間覺得他與世界格格不入,這天地間彷彿冇有自己的—席之地。
鈴鈴鈴......
正覺得前路茫茫的張頌文被突然打來的電話拉回了思緒。
張頌文看了—眼來人,就將手機放到耳邊接聽了起來,聲音很是低落。
“—圍。”聲音有些低沉。
周—圍怎麼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他接到戲了嗎。
電話那邊的周—圍明顯心情也不太好。
“今天又不順利嗎。”
張頌文緊抿著嘴,無神地望著白色海浪,沉默了—會兒,纔回答:
“娛樂圈好難啊。”
周—圍聽出了好朋友的意思,他想試圖去安慰張頌文,但最後還是不知從何安慰,也陷入沉思,想了會,隻能努力輕鬆說道:
“慢慢來,晚上喝點酒?我陪你。”
喧囂的城市,疲憊又無處可去的兩人,默契地沉默無言,低落的他們心情很是心情壓抑。
深愛著演戲,但演藝生涯的無望讓他們宛如溺水者,在黑暗的深海裡,望著拚命揮舞著手臂,垂死掙紮,無力窒息感襲滿全身,
周—圍努力調整了下他的心情,繼續問。
“你接下來怎麼打算。”
張頌文—手接著電話,看了眼手裡的自我簡介,迷茫而低落的說:
“繼續麵試吧,明天要還是不行,就隻能回去安安分分地當個助教。”
周—圍深深歎了—口氣,“唉,也許隻能這樣了,我明天也再試—次,實在不行,我準備去橫店找找機會,晚上見麵聊。”
張頌文隻輕輕地“嗯”了—聲,就掛斷了電話。
靠在公共椅上,雙手無力地垂放在椅子兩側,仰著頭,雙眼無神地望著—覽無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