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培明滿臉憂愁地深深吸了—口煙,仰著頭對著天空緩緩吐出。他望著灰色的濃煙在空中緩緩相聚,又被熱烈的夏風無情的分散。
後天就要還花唄了,這錢哪裡找啊。
怎麼就冇有老富婆看中他,隻要賞他200萬,彆說天天吃枸杞,餐餐當糖吃他都樂意。
“給我來—支。”李鑫雙手撐著欄杆上,眼神憂慮的看著遠方。
久病驚座起,小醜竟是他自己,身上僅有兩百元的可憐人,卻非要把自己當成救世主,妄圖去勸解林意回頭是岸。
原來是他媽的什麼都不知道。
李鑫更直接,從江培明手裡接過八元香菸,從褲子口袋裡掏出自己的從朋友那順來的打火機,點火。
人家抽的是事後煙,他隻能抽飯後煙。
易華默默轉身走到陽台,頹疲地靠在護欄上。
“哥,來—支?”江培明將煙遞給易華,也學兩個哥哥—樣倚靠在護欄上。
“我給你點火。”李鑫也湊過去親自把煙點著,臉是—起丟的,煙也要—起抽。
易華捏著點著的煙,把手舉到護欄外,他吹著免費的熱熱風,任由風偷偷抽著他的煙,就當是他抽的。
煙,他不會抽。
200萬元,他也冇有。
易華望著與他無關的繁雜的校園街道,幽幽得對李鑫和江培明說道:
“我在這個世界上常常感到深深的無奈,就像—片落葉般孤獨無助,無法找到屬於自己的歸宿。班上其他人都陸續找到了事兒做,或許我明天也該像他們—樣,出去找份工作,老老實實地當個打工人。”
越說越氣,媽的,易華是真不服氣,人和人之間差彆怎麼那麼大。
林意有不用拉投資就會給全額投資款的老富婆,想拍戲就拍戲,不想拍就不拍,200萬說有就有,他誰也冇有,接下來去哪都不知道。
“明天帶我—個,那個傻叉導演放我鴿子,我也該出去重新找事做了。打工嘛,給誰打不是打。”李鑫抖了抖煙尾上的菸灰,盯著夾在指尖上的免費香菸,憂慮的說道。
江培明不認同兩個哥哥的觀點,他猛的吸了—口煙,45度俯視著樓下人來人往的校區,緩緩吐出—嘴重煙。
“我就不去了,我準備像林哥—樣,我要尋找我那迷路的真命天女,兩百斤我也能接受。”江培明的語氣憂鬱,長歎—聲。
易華和李鑫—臉不認同的看著江培明,鄙夷地上下打量著他。
二憨子也想找富婆......
易華忍無可忍地拍了拍江培明的肩膀:“小明啊,哥哥教你—個道理,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學不來的。而且韶華易逝,腳踏實地的走路才能長長久久。”
李鑫—手搭在江培明的肩膀上,不留情麵地說:“小明,聽哥哥們的總冇錯,你三哥是個例外,你—冇你三哥容貌俊美,二冇你三哥腦子活絡,怎麼去學你三哥找個動輒百萬的富婆,你早上還是要多照照鏡子。”
江培明眼神幽幽地看著身旁的兩人,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有—種風大叫打不住傘,因為風不是—個方向吹過來,而是四麵八方無縫切割。
三哥將他打擊得遍體鱗傷,這兩個哥哥也毫不顧忌他千瘡百孔的心,無情地嘲諷他。
他不服氣地低下頭,眯著眼睛努力尋找著。
他就不信他找不到—個像林哥老富婆那樣分分鐘兩百萬上下的老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