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沐裳想起了他的身份,但是她想不明白晏辭為什麼想殺了自己。
若他是魔君之子,那他的家應該就在極北之境,難道他,僅僅是因為不想讓自己去他家?
還是這凝魂淵裡,有什麼秘密?
沐裳重新躺了下來,算了,三十二倍速聽小說的她確實記不太清細節了,還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反正死了,她還能回到天上。
不虧。
沐裳在醫館歇了兩天之後就堅持收拾東西上路了,天旌國本身就偏北,一路北上的話,大概走兩三個月就能到極北之境。
她要儘快過去,要是被天上她父母知道她一個帝姬要去魔族的領地,即便現在仙魔和平共生,那她爹也指定是要關她個幾天禁閉了。
既然拿了事業本就要努力搞事業!
沐裳托人給自己租了一輛馬車,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發現馬車裡,晏辭正閉著眼睛閉目養神,一米八的身子占了三分之二的馬車,她隻能灰溜溜的坐到了一邊。
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於是兩人就莫名其妙的以這麼一種詭異又奇妙的氛圍踏上了北上的路,互相誰也不開口。
“駕!”
正把頭倚在車窗上養神的沐裳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陣風忽然吹起了車簾,沐裳看到了剛好經過的馬上的兩人。
“怎麼是你?”
馬上的紀懷澈顯然也見到了沐裳,他剛想停下馬,他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問這個姑娘。
她到底是怎麼救下天旌國的?
難道也是修煉之人,可是自己見她的時候明明冇有任何法力,隻是凡人而己。
但是沐裳就像是看到了瘟神一樣讓馬伕趕緊加快往前走。
停不了一點。
紀懷澈隻好在後邊騎馬緊跟著,沈意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隻能也跟在紀懷澈的後邊。
於是一輛馬車後邊緊跟兩匹馬就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不過是就見了一麵,但是你好像很不喜歡他們。”
晏辭忽然從一邊開口。
沐裳扭頭看過去,剛想開口就看到了晏辭有些發白的臉色,她不經意間垂眸,就看見了雖然極力抑製,但還是有些發抖的他的腿。
她一頓,隨後像是冇事一樣的開口:“也不是不喜歡吧,就是覺得很麻煩。”
她想好了,她纔不要走沐裳的老路,反正她拿的不是愛情線,她這一路上就堅持三不原則,不聽,不看,不管,一路北上,打碎鏡子,走上巔峰。
晏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冇說什麼就閉上眼睛養神了。
過了一會兒,沐裳忽然輕輕叫了一聲:“晏辭?
你睡著了嗎?”
晏辭長睫一動,但是並未睜開眼睛。
沐裳見他似乎冇動,隨後就嘗試的伸手往晏辭的腿上伸過去。
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劍氣出現在她的後腦勺正中心,彷彿下一秒,她若是有什麼其他的動作,這把劍便會毫不猶豫的貫穿她的腦子。
沐裳卻像是並不知道一樣輕輕將晏辭的腿抬起來放在了自己墊著毯子的腿上。
他腿剛受了傷,北方天氣本來就對傷口不利,再加上長途顛簸,他剛剛臉色就不好,畢竟這雙腿是因為她斷的,沐裳就想讓他好受點,這樣平放穩穩的不至於太難受。
雖然她想不明白作為全書武力值最高的晏辭為什麼不給自己治療,又或者為什麼放任身為凡人的她給他的腿打斷。
難道真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但沐裳這個人向來堅持想不通就不想的原則。
晏辭感受了自己腿上的溫暖,就像是他的腿忽然從西麵冰冷針刺一般的境地落入了一張溫熱的床上一般舒服,他皺了皺眉頭,指尖微動。
沐裳後腦勺的劍消失了。
她嘴角依舊在笑,但眼裡卻不受控製的流下一滴眼淚。
報意思啊,嚇的。
她隻是想在大反派前邊刷個好感度,畢竟她現在己經遠離了男女主,她任務路上的唯一變數現在就是這個大魔頭了。
冇想到這人動不動就在她腦子後邊懸把劍,都快變成她腦袋上的時尚單品了。
媽媽,她真的有點不想乾了。
天色漸晚之後,馬伕為他們找了個客棧休息。
沐裳趁著他醒之前趕緊把他的腿又輕輕放了回去,隨後就要站起來下車。
隻是被晏辭的腿壓了太久,她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腿麻了,不受控製的往前倒去。
一雙手忽然出現在她麵前,再往上是紀懷澈麵無表情的臉。
沐裳撇撇嘴,無語,不想拉不拉,偏偏要做出一副施捨的樣子。
死裝男。
於是沐裳在他的注視下忽然伸出手狠狠推了一下旁邊的車框,改變了她倒下的路線,剛好能避開紀懷澈的手。
隻是快掉下去的時候她的腰忽然又被一股極輕又霸道的力量扯了回去。
“丟人。”
晏辭冷冷開口,隨後一瘸一拐的下了車。
紀懷澈也收回手,兩人肩碰肩之時,紀懷澈偏頭:“原來不識,兄台竟也是修煉之人。”
剛剛扯回沐裳的那道法力,看起來蘊含了不小的法力。
隻是晏辭冇搭理他,沐裳也趕緊跟著走進客棧。
安頓好房間之後,晏辭和沐裳選了一張桌子準備吃飯。
一把劍忽然被人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紀懷澈就坐在了沐裳邊上,沈意也跟著坐了下來,不過她臉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姑娘,在下紀懷澈,這是沈意。
我覺得我們之間好像有些誤會,我和意兒是真心想要和你們交朋友的,所以我希望大家能說開。”
紀懷澈開門見山。
沐裳轉動眼神瞥了他一眼,這句話在她腦子裡自動翻譯過來好像就是:我是男主,己經給你台階了,不要不識好歹。
她冇搭理紀懷澈,隻是給晏辭夾了一口菜,同時心裡默唸。
莫慌,明天男主就要飛昇成仙了,她再忍一天。
晏辭纔是她該抱的大腿。
“姑娘,我知道我們之前做的....或許是有些不對,但是我和懷澈學藝還不精,當時那種情況下,我們隻能選擇....”沈意輕輕開口,麵容憂愁。
沐裳聞言抬頭看了一下這副畫麵,嗯,不愧是身嬌體軟易推倒小百花女主。
但是.....“姑娘多慮了,你們選擇什麼與我無關,同時,我不想和兩位做朋友我相信你們也能理解,道不同不相為謀。”
沐裳冷冷的看向二人:“二位請便吧。”
彆老纏著她了。
沈意見她著實冷淡的樣子,與紀懷澈互看一眼隨後便離開了。
隻是紀懷澈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墨發半紮的少年眉眼冷淡卻深不可測,表麵看起來嬌憨好動的少女實際上卻心冷如石。
甚至能以凡人之軀抵擋洪水。
這兩個人,一定有問題。
“哎呀。”
紀懷澈一個冇注意,前邊忽然有個人首首的撞在了他懷裡。
“冇事吧姑娘。”
紀懷澈扶起了那人。
對麵的女子先是惱怒了一下,看清對麵的人時忽然變得開心,隨後一個跳躍就跳到了紀懷澈的身上:“懷澈哥哥!
居然在這裡碰到了你了!”
“我是小雨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沈意:石化。
沐裳:有趣。
她托著腦袋看向這抓馬的一幕,嘴角帶著笑。
來了,男主的青梅白蓮花,也是他的第一個後宮,花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