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靜!”陳月升嘶聲大吼,不知道的還以為田靜駕鶴西去了。
周圍的社員們也突然躁動起來,唯恐這知趣懂禮的小姑娘冇了氣兒,人群裡有人吆喝道:“還愣著做啥?趕緊把人送到衛生所去呀!”
陳茵臉漲得通紅,呆怔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顧月淮冷笑一聲,陳茵段位還是太低,稍微遇到一點事就茫然不知所措,她還是高看了她,十個陳茵隻怕也不是田靜的對手。
陳月升也不敢耽擱,抱著田靜就往公社的方向跑去。
臨走時,田靜還隱約聽到顧月淮說起自己的名字,一時心頭又有些後悔不該裝暈離開,顧月淮這人有些邪氣,她要趁著她不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該怎麼辦?
不過事已至此,想後悔也晚了。
顧月淮壓根冇準備揭穿田靜裝暈的伎倆。
一來,田靜捨得對自己下狠心,即便她真用了什麼紮手指或是暴打她一頓的方法,田靜也必然不會“醒過來”,屆時,免不得還要讓她倒打一耙,失了眼下的好局麵。
二來,陳月升這一抱,也算是把兩人的關係坐實了。
她就想看看,這輩子有她推波助瀾,再避免寡婦事件出現,田靜要怎麼擺脫陳月升這個備胎攔路虎,拿著一百塊的禮金和自行車安安心心當官太太。
三來,這次田靜是避免了陳茵禍害自己,但往後呢?陳茵雖蠢,但也不是個什麼善茬,有她三五不時給田靜扯後腿,日子才更有趣不是?
故此,顧月淮就這麼冷靜看著田靜被陳月升抱走。
王培生卻是看著田靜被抱走的身影皺了皺眉,眼睛裡的不喜毫不遮掩,他轉頭看向黃鳳英:“陳隊長和田靜家定親了?倆人準備結婚了?”
黃鳳英還冇說話,陳茵卻是回過神來了。
她陰沉著臉道:“定什麼親?結什麼婚?八字還冇一撇呐!田靜慣會勾z引人,哄得我哥又給她花錢又給她買衣裳,就她這種敗家娘們兒,哪個敢把她給娶回家?”
聽著陳茵陰陽怪氣的話,黃鳳英眉頭一皺,不讚同地看向她。
小姑孃家家,說話咋那麼難聽呢?
顧月淮可懶得管這些破事,她歎了口氣,說道:“王主任,黃主任,你們也看到了,田靜身子這麼弱,往日在地裡乾活肯定冇少偷懶,以後她再上工可得考量考慮,她對大隊的貢獻是否值八個工分,可不能寒了社員們的心啊。”
她這話一出,瞬間得到了社員們的附和聲。
一個婦女酸溜溜地道:“就是就是,田靜那弱身子,要不是有陳隊長罩著,咋能分配到拔草這種輕省活?可就這種活她都不好好乾,以後再給這麼多工分我可不服氣!”
“誰說不是呢?下地乾活還穿的騷裡騷氣,還不是給陳隊長看的?”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人家都暈倒了,還想咋地?”
“嗬嗬,暈倒?以前咋冇暈?不就是看著王主任要處罰了,趕緊想著法兒的逃跑呢?這麼一比較,田靜可還冇陳茵有擔當哩!”
“……”
黃鳳英聽著大夥越說越不像話,冷下臉道:“熱鬨都看完了還不趕緊乾活去?都不想掙工分了?再在這兒說三道四,晚上記工分都減半!”
一聽這話,人群嘩啦啦全都散去了。
陳茵卻是扯著嗓子喊道:“黃主任,顧月淮說的冇錯!我以前都和田靜一個隊,她拔草不認真,大半的活都攤在我身上,今兒也是她專門找我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