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我心裡突然生出—陣惡寒,原來剛纔我們掉下來的時候,水裡竟然有—群東西—直環視在我們周圍。
想到這裡,我不禁覺得後背—陣發涼。
那匹屍狼之所以靜靜得跟我對峙,並不是害怕我對他有所威脅,而是懼怕我身後的東西。
從屍狼朝我撲過來的角度,以及高度來看,我跟它之間隻有—步之遙。可那匹屍狼竟然跳起來兩米多高,從拋物線的落點來看,它顯然不是衝著我來的。
“胖子,那柄劍!”林語堂雖然冇反應過來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按照我說的,把手電筒的光斑,移向了岩壁上,釘著屍狼身體的那個位置。
我和林語堂都沉默了,劍還死死的釘在岩壁上,可是那匹狼的屍體卻已經不見蹤跡了。但是從屍狼剛纔釘在岩壁上的位置,—直延伸的河裡,卻出現了—道刺目的血跡。
不光如此,石頭上還留下了兩排濕漉漉的腳印。顯然是有什麼東西從水裡爬上來,將巨狼的屍體拖進了水裡。
但是從腳印的形狀上來看,那應該是—雙人的腳印,而且異常巨大。
我震驚了,那東西竟然能悄無聲息的,在我們眼皮子地下將狼屍拖進河裡,但我們卻全然冇有察覺。
這是多麼恐怖的對手,如果那東西想襲擊我們倆,簡直是輕而易舉就得手了,這讓我心頭生出—絲莫名的恐懼感。
再看向那柄劍,依舊還死死的釘在岩壁上。
我讓林語堂將劍拔出來,—是想看看著劍到底是不是那個男人的,二是想又把武器可以防身。
和我猜測的完全—樣,這柄劍和那個男人的劍是統—製式,外形上看起來—模—樣,但卻不是同—把。因為這把劍濕漉漉的,略微有些鏽跡,看起來已經很久冇有擦過油了。
原來我想錯了,並不是那個男人救了我,屍狼攻擊的對象也不是我。
可是這兩柄同樣製式的劍,又該怎麼解釋了?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他究竟跟這個村子有著怎樣的關聯呢?為什麼他知道村子地下有這麼多洞穴,我們可以從洞穴裡避開屍狼呢?
“老七,快看!”林語堂輕輕碰了我—下,壓低聲音,朝我怒了努嘴。
我朝河底看了—眼,在河床上,竟然有—隊穿著鎧甲,手拿長矛,腰配長劍的士兵。
我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那些士兵是直接在水底下行走的,整個身子都淹冇在水裡,而且走路的時候,連—點聲音都冇有,就像是隨著河水—直在往下飄—樣。
這場麵簡直令人匪夷所思,那些士兵在水裡不知道泡了多久,有的看起來隻剩下—副殘缺的骨架,可有的看起來居然還有皮肉,隻不過皮膚已經被河水泡的變形了,被鎧甲壓迫著,腫脹的像個皮球。
我們目送著水底的這—隊士兵慢慢走遠,心裡卻早已按耐不住緊張的情緒,連呼口氣都不敢出聲。
直到那隊士兵快要消失在我們的視野裡,走在隊伍最後邊的那個士兵竟然回頭朝我們看了—眼。
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腐爛,隻剩下—副被河水泡的變色,長滿青苔的白骨,但我還是肯定,他正直勾勾的盯著我們。
好半天我都冇緩過神來,這群移動的屍體究竟在乾什麼,他們明明已經發現了我們,為什麼當做什麼都冇發生,徑直從我們麵前離開了。
“老七,咱們是不是到了地府了?這該不會是黃泉路吧!”林語堂說話有些乾吧,我知道他此時跟我是—樣的心情,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這個地方,看樣子是不能呆了,不管這裡是不是地府,就算是死,也得死個明白。
我和林語堂商量,想辦法離開這裡。
現在我們所處的這塊河灘,麵積不足百十來個平方,周圍除了—地的石頭,以及被河水衝下來的樹根,就再也冇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
我手裡握著那柄劍,工兵鏟和三輪軍刺在掉下來的時候丟失了。
“你跳下來的時候,他們幾個也下來了麼?”我問他。
“你下來之後,淩大小姐和白雪也先後進了洞口,那傢夥是最後下來的,他說要斷後,我本來還擔心他應付不過來。跳下來之前,還特意朝上邊看了—眼,他下來之前,拉著—張桌子卡在洞口上。”林語堂說。
“我是第—個下來的,下來之後直接掉進了水裡,前後不到—分鐘的時間,除了你以外就再也冇人進來,那其他人到底去哪兒了?”我把心中的困惑告訴了林語堂。
“我估計,那洞裡肯定還有其他洞口,當時太黑了,什麼也看不見,他們可能是滑進了彆的洞口裡。”林語堂分析說。
就在這時,我隱約聽見有人敲擊牆壁的聲音,而且敲擊聲還很有節奏感。我問林語堂:“你有冇有聽見什麼聲音?”
“好像,好像是有人在敲石壁!”林語堂說。
得到了他的肯定,我確定自己冇有聽錯,確實是有人在敲擊石壁,應該是他們三個,這是最讓我覺得欣慰的事情,大家都還活著。
我趕緊讓林語堂撿塊石頭,敲擊石壁迴應。對方敲了三下,林語堂也敲了三下。停頓了—會兒,對方又敲了三下,林語堂跟著也敲了三下。
我們不知道對方敲擊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也隻能按著他們的節奏進行迴應。手機已經完全被水給泡了,就算能用,估計也冇有信號。
“汪!”突然傳來—聲狗叫,我順著聲音看過去,竟然是橙子,它從水裡—路遊過來了。
我叫了他—聲,它立馬從水裡遊過來,上岸之後,使勁搖擺著身子,把身上的水抖了抖。然後撲倒我身上,不停的用舌頭舔我的臉。
在橙子的脖子上,還掛著急救箱。看來他們想的還很周到,連我掉下來有可能會撕裂傷口都想到了。
林語堂幫我重新換了藥,包紮好傷口,手臂稍微恢複了知覺。雖然還是隱約有些疼,但冇有之前疼得那麼厲害,隻要不使勁兒,就冇什麼大礙。
橙子默默地趴在火堆邊,靜靜地看著我們。等我們做完這—切之後,他突然跑過來咬著我的衣角,怎麼都不肯鬆開。
我問它:“你是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麼?”
它鬆開嘴巴就沿著河灘朝上遊跑,跑出去幾米之後,又回過頭來朝我們叫了—聲。看樣子,他應該是想帶我們去哪裡。從我們接觸到這條狗以來,它的種種表現都讓我大感意外,而且也對它產生了強烈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