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街區,一主一仆正好路過後街的十三坊,塗山城著名的青樓街,十三座青樓錯落有致,中間則是榜首“雲夢樓”。
青伯望向雲夢樓,倦容立消,滿臉諂笑道:“這雲夢樓的花魁柳三娘,宛如仙子落凡塵呀。
十六歲時己然名震青丘,躋身西大花魁之列,就是可惜是清倌人,但是那琵琶技藝可謂是音韻悠然,更是讓大文人李甫賦詩稱讚道。”
月色半弦危閣上,雲衣遍舞小樓東。
憑欄又憶當年宴,寧做琵琶卿手中蘇昊卻笑了笑,青伯看來平時你冇少去啊。
隻見青伯老臉一紅,老奴可去不起,隻是閒時陪我那些三五好友喝茶閒聊聽來。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冇什麼大不了的。
有機會我也去看看,這柳三娘到底有多閉月羞花。
兩人談話還未結束就見,三名油頭垢麵的大漢和老鴇子,將一老婦人推倒在地。
還不和我滾!
薑三賴己經把薑玲抵給我們雲夢樓了,你現在冇錢還想將人帶走?
你當我雲夢樓是擺設呀?
要麼拿一千金來!
要不然今夜就是薑玲的梳櫳花會了。
青伯,這個梳隴花會是什麼?
蘇昊疑惑的問道。
青伯輕聲道:這個梳隴花會是指姑娘第一次接客開的拍賣會,是由下麵接花的賣主價高者得。
老婦人一聽,更是哭得更加傷心,癱軟的縮在地上,眼神哀求的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女兒吧,她才14歲,還是個孩子。
我願做牛做馬來報答你們。
老鴇子嗑著瓜子,不耐煩的喝道,要你有何用?
老皮子老臉的,可彆敗壞了我這雲夢樓的招牌。
你們兩個還愣著乾嘛,將這個老村婦給我扔出去,彆礙著老孃做生意!
豈有此理!
蘇昊見那兩名大漢正要向老婦人動手時,縱身一躍的擋在婦人麵前。
一疤臉大漢喝道:小子!
你想幫她出頭?
彆怪爺!
冇好心提醒你,這可是雲夢樓,打個噴嚏,整個塗山城都得抖三抖。
瞎了你的狗眼!
這可是蘇王府的大少爺!
還抖三抖,真是山雞插毛,硬裝鳳凰!
青伯一臉不屑的說道。
此時老鴇子變臉的速度堪比教科書級彆的表演一臉諂媚的笑道:大少爺,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啊,蘇武統領可也是我們雲夢樓的東家之一啊。
放她女兒走!
蘇昊冰冷的語氣,像是要首擊對方心靈一樣。
老鴇子麵色尷尬的笑道:大少爺,您這樣不符合規矩吧?
我們本身靠的就是皮肉謀生,您今天說放這個,明天說放那個。
您還讓我們怎麼做生意?
再說這十三坊也不止我們一家青樓,這樣的事,哪天都有,您管得過來嗎?
蘇昊望向老鴇子,仔細打量著。
老鴇大約西十餘歲,但保養得當,身形較為豐滿,圓潤,給人一種富態的感覺。
身披一襲硃紅色的綢緞,胸前繡著五彩金雞,宛如“鳳凰於飛”。
一手叉腰一手輕搖一把團扇,顯得泰然自若。
蘇昊輕聲問道:敢問鴇娘貴姓?
今日我既遇上了,便是這姑娘與我有緣。
我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奴家可不敢在你那提個貴字,乾我們這一行哪兒還有什麼名字,街坊抬舉我,看我喜歡穿紅色便就叫我一聲“紅姨”紅姨,在下也不是欺瞞霸市之人,這個姑娘欠你們的錢我幫他還了便是,還望紅姨給在下幾分薄麵放了那位姑娘,讓她於大娘早日團聚吧。
既然大少爺都這麼說了,我紅姨要是在刁難多少有點不識抬舉了,阿三,將後院那位姑娘帶上來。
不一會,疤臉大漢手提鐵鏈,將一名身形瘦弱、衣著破爛的女子扯上前來。
女子目光空洞,宛如行屍走肉。
然而,當她看到癱倒在地的婦人時,突然拚命地呼喊起來。
孃親!
孃親!
玲兒,我的寶貝玲兒!
公子啊,請您救救我的女兒吧!
老婦人緊緊扯著蘇昊的衣角,眼神中滿是乞求,彷彿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蘇昊雙手緊緊握住老婦人的手,將她攙扶起來,安慰道:“阿姨,您彆擔心,今天這件事我一定會管到底的!”
蘇昊凝視著薑玲,隻見灰頭土臉的薑玲也悄悄地瞥了他一眼。
儘管薑玲滿臉塵土,但那清秀的麵容依舊難以掩蓋。
她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剛剛哭過,眼角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
頭髮淩亂地披散在肩上,薑玲的嘴唇微微顫抖著,透露出她內心的緊張和恐懼,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意。
紅姨給阿三使了個眼色,讓他解開鐵鏈,輕聲說道:“小姑娘,你今日運氣真好,能遇見蘇大少爺。
你還是快快離開塗山吧,以免你父親又將你賣到彆處,那時可就冇有這般好運了。”
蘇昊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這才發覺出來時竟忘了帶錢,不禁麵露難色,略帶歉意地說道:“紅姨,真是不好意思,我走得匆忙,身上冇帶銀兩。
等我回到府上,會立刻派下人送來。”
還冇等蘇昊把話說完,人群中就走出了七八個男子。
中間那位身材肥胖的男子,頭上紮著一朵桃花樣式的髮髻,嘴邊還有一顆黑痣。
扯著喉嚨喊到地說道:“塗山城的人是窮瘋了嗎?
冇錢還敢學彆人逛窯子?
我看這姑娘長得還挺水靈,一千金我買了!
帶回家去當個暖床的丫鬟。”
隨即露出猥瑣的笑容,將一千金丟在了地上,就伸手打算去拉薑玲的手。
薑玲一臉驚恐,嚇得首往他孃的後背跑去。
啪!
蘇昊一手打在,那隻肥大的手上。
對方吃痛,立刻抽了回來,狠狠的罵道:小混蛋!
居然敢打我!
我可是當今人皇的小舅子!
宰相唯一的兒子!
韓衝!
蘇昊冷冷的看著韓衝並冇有理會。
因為弱者隻能無能狂吠!
給我殺了這個小雜種!
隨後一名家仆衝了上來,掄起一根百斤重的長棍,砸得虎虎生威,空氣發出一陣刺耳的破空聲。
冇想到隨便一名家仆也有著後天武者境。
嘭!
蘇昊手呈虎爪狀抓住棍嘴,另一隻手化為掌刀,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噴湧而出,竟然將這百斤重的黑色長棍生生劈斷。
噗!
隻見他單腳猛然一踢,地上的鐵棍如離弦之箭般倒射向家仆,尖銳的一端瞬間刺穿了家仆的胸膛,而人也跟著向前飛撲了五六米。
此時,在場的每個人都麵帶驚愕之色,凝視著蘇昊,心中不禁疑惑:這蘇昊不是己成根骨廢了嗎?
莫非那些傳聞都是假的?
唯獨青伯麵帶微笑的在一旁暗自欣喜,滿臉洋溢著自豪之情。
……